“两边各打五十大板。”
“围巾的事算无心之失，许大茂先动手但有理由，而且伤得不轻。”
“所以让傻柱赔他全部医药费。”
“……”
江明追问：“易忠海和聋老太呢？”
闫富贵解释：“聋老太打人的事虽然没定性，但已经证实了，这也是让傻柱赔钱的关键。”
“至于易忠海，只是被说了几句。”
“主要是他妨碍公务、扰乱秩序，派出所已经通报给街道办了。”
“等着受处分吧！”
说到这，他眼里带光。
江明自然明白他为何这么兴奋——这不就是今晚对抗易忠海的真正目的吗？
只要街道办再记他一笔，
闫富贵的机会就来了。
说不定能把他这个管事大爷的位置挤下去，
到时候院里就只剩他说了算。
江明倒是没这么乐观：“许大茂就这么认了？”
“就拿点医药费？”
闫富贵撇了撇嘴：“他还能怎么办？你不在场，这小子平时挺能闹，被帽子和易忠海一吓，立马就怂了。”
“不过这家伙也有招，听说傻柱要赔钱，直接赖在医院不走。”
“看他意思是要狠狠宰他们一笔。”
“……”
——
——
这正是许大茂一贯的作风，但这个人实在不成器，指望他办事肯定没戏。
江明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笑着问：“三大爷，你打算怎么处理？”
闫富贵立刻笑眯眯地说：“小江，我明天打算请街道办的人来。”
“再开一次全院大会。”
“到时候还请你多帮忙。”
江明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个没问题，不过我只能适当支持。”
“不会像今天这么卖力了。”
闫富贵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只要你明天来就行。”
这种事江明自然不会推辞。
两人又说了几句，看见三大爷从屋里出来，闫富贵摸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赶紧告辞回家。
“江明，三大爷这是要让街道办撤掉大伯的职务吧？”
李秀兰看出了其中门道。
院子里的人都不简单，都想趁机往上爬。
只要能捞到好处，谁都不介意踩别人一脚。
“这不是明摆着吗？他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
“现在二大爷刘海忠被停职，要是易忠海也被撤，院里就只剩他一个人管事了。”
“他能不积极吗？”
江明笑着解释。
“这么说今天这事，最后占便宜的还是三大爷？”
李秀兰有些意外。
江明赞赏地看着她：“可不是嘛，要不他怎么会这么上心。”
“走吧，别管这些了。”
“跟咱们没关系，睡觉去。”
“……”
李秀兰点点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两人刚躺下不久，还没睡着，院子里就传来动静。
江明拉开窗帘缝隙，果然看到易忠海和傻柱回来了。
夜色朦胧，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见他们脚步匆忙、低着头快走，不用想也知道心情一定不好。
“看来许大茂真的住院了。”李秀兰看了一眼说道。
“我猜这小子要在医院赖上好几天。”江明笑着接话。
“要去探望他吗？”李秀兰问。
“看他？”江明摇头笑了笑，“没必要。等他媳妇回来——”
“他肯定马上出院。”
“为什么？”
江明搂着她笑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他在外面拈花惹草，却绝不能允许自己老婆跟别人有半点瓜葛。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就算和娄小娥无关，也免不了被人议论。他们俩肯定又要吵一架。”
李秀兰噗嗤笑出声：“说得跟算命的一样，哪有这么准？再说娄小娥才回娘家两天，能这么快回来？”
江明来了兴致：“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李秀兰不服气地问。
江明凑近她耳边说了一句，李秀兰顿时脸红了。
“怎么样，敢不敢赌？”江明得意地问。
李秀兰早就习惯了他的小把戏，何况是夫妻之间的玩笑，不用怕外人知道。
她干脆地点点头：“行，我跟你赌！”
“要是我赢了呢？”
江明嘴角一扬：“你赢不了。”
李秀兰皱了皱鼻子：“又想耍赖是不是？”
江明笑着说：“这怎么能算耍赖？你跟我打赌，哪次赢过？”
“要不这样，这次破例——”
“要是你真赢了，我专门空出两天陪你，去哪儿都行。”
“任何要求都满足你。”
李秀兰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吗？什么要求都可以？”
见江明点头，她立刻伸出小指：“拉钩！谁反悔谁是小狗！”
江明无奈地勾住她的手指：“好，一百年不许变。”
——
第二天早上，江明正在洗漱，看见闫富贵顶着黑眼圈匆匆往外走。
他那副又兴奋又疲惫的样子，像是整夜没睡。
“街道办这么早就上班？”李秀兰望着他的背影低声说道。
江明拧干毛巾笑道：“怕是等不及了，要不是天黑，昨晚就该去了。”
话音刚落，前院突然传来吵闹声。几个穿干部衣服的人走了进来，闫富贵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尽管他强笑着和人说话，但眉宇间满是勉强。
“江明，”李秀兰碰了碰丈夫的手臂，“街道办来人了。”
李秀兰刚往外看一眼，就对正在穿衣服的江明说。
来得这么快？
江明快步走到门口，果然如此。
跟在闫富贵后面的，正是陈志诚。
他后面还有两个熟人。
看到江明，他们主动打招呼。
但江明在他们旁边，发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海忠！
没错，大清早的，刘海忠竟然和他们在一起。
看起来，街道办的人是他带来的。
“江明，那不是二大爷吗？”
“他怎么和街道办的人一起？他刚才也去了？”
李秀兰认出了刘海忠，一时有些惊讶。
“……”
江明摇摇头。
他虽然不是最早起床，但在洗漱时确实没看到刘海**去过。
除非他一大早就离开了院子。
“大家都醒了吧？每家出个人！”
“街道办的同志来了，咱们开个早会，都到中院集合！”
江明和李秀兰正低声说话，刘海忠的声音突然响起。
这个老家伙之前被撤了管事职务后一直沉默不语，连傻柱和许大茂最闹腾的时候都没露面，好像消失了一样。
没想到今天突然出现，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三大爷，这唱的是哪一出？刘海忠怎么跟街道办搭上关系了？”
江明走到闫富贵身边，问他。
“唉……别提了，”闫富贵一脸懊恼，“我刚出门就撞见刘海忠带着陈干事他们过来，让他抢了先。”
“你还没到街道办，刘海忠就已经把人带过去了。”
江明略感意外。
“确实，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走吧，他大概已经先一步举报了易忠海，把这事捅到了街道办。”
“看样子也是想把易忠海拉下马。”
闫富贵点头同意，快步朝中院走去，仿佛怕错过了什么。
——
——
【“倒是挺有意思。”
江明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他几乎把刘海忠这个人给忘了。
没想到，对方偏偏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
让他措手不及。
“这老家伙是想抢功劳吧？”
江明无奈地摇头。
这院子里的人果然个个心思多。
尤其是那几位大爷。
心眼多得能串成一串。
刘海忠大概是见易忠海上位无望，赶紧趁机踩上一脚。
有趣，真是有趣。
就这么个小四合院。
就这么个小小的管事大爷职位。
竟然被他们演成了官场斗争。
李秀兰看到人群往中院走，回头问江明：“江明，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江明看了眼时间，离上班还早。
便点点头：“行，一起去看看。”
——
两人到中院时，大部分人都已经聚集在那里。
一个个昏昏欲睡。
显然是被人硬叫醒的。
还有几个正慌乱地穿衣服往外走。
刘海忠把家里的桌子搬到院子里，陈志诚和几个人已经坐在那里等。
贾张氏、秦淮如等人陆续从屋里走出来。
易忠海和一大妈也出现在人群中。
看到眼前的情景，易忠海脸色立刻变了。
平时开大会，都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今天一大早却没人通知他。
显然，这次会议与他有关。
陈志诚见人差不多到齐了，站起来说：“这么早请大家过来，实在不好意思。但有人举报昨晚院里发生了严重事件，派出所的处理结果已经传到街道办。今天是要宣布院里管事大爷的调整方案……”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清醒了不少。
“什么？要调整管事大爷？难道一大爷要被撤了？”
“不会吧，就因为昨晚的事？”
“可昨晚一大爷没做错什么！”
“还没错？都快把偏心写脸上去了，肯定是被派出所处罚了。”
“对，不然怎么会带到派出所？”
“上次一大爷就被记过一次，这次恐怕要降成三大爷了。”
“还真有可能！”
这些议论声传进易忠海的耳朵，让他本就疲惫的脸色更加难看。
陈志诚继续说道：“易忠海，作为院里的老前辈，有人举报你处事不公，甚至阻挠帽子办案，是不是真的？”
众人目光随之转向刚出现的易忠海。
易忠海眼中闪过一丝暗色，随即说道：“陈干事，昨晚的事情确实是我一时慌乱，但我绝没有阻挠帽子的意思，这点在派出所已经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