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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饮茶杂话 >   第8章 李积

贞观年间的长安,紫宸殿的钟声刚过辰时,朝堂上下已是人声鼎沸。司空李积身着紫袍,腰悬金鱼袋,正站在阶前与几位大臣议事。他虽已年过花甲,须发斑白,却依旧腰杆笔挺,眼神锐利如鹰——这位历经三朝的老将,如今既是手握兵权的司空,又是参掌朝政的宰相,在朝中的分量,仅次于房玄龄、杜如晦几位重臣。

正说着,一个身着绯色官袍的番官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对着李积深深一揖:“司空大人,下官参选被放,今日特来辞行。”这番官是西域人,多年前随使团来唐,因通汉语、晓律法,被留在吏部当差,原指望这次考核能升个实职,没想到却落了选。

李积看着他泛红的眼眶,想起他这些年在吏部勤勤恳恳,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且回去吧,明日一早,到朝堂来找我。”

番官愣了愣,不知这位宰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还是躬身应道:“谢大人。”

第二天一早,番官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朝堂。此时吏部的几位侍郎、郎中正在阶前核对选官名册,见李积来了,纷纷上前行礼。李积摆摆手,目光落在一旁的番官身上,故意皱紧眉头,对着他连连叹气:“你这后生,怕是这辈子都不懂怎么侍奉尚书、侍郎吧?”

番官被说得满脸通红,刚要辩解,李积又摇着头道:“你看我这老翁,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能教你的。既然留不下来,也是没法子的事。倒是我连累了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且去吧,往后好生努力。”

这番话看似是在数落番官,实则像一记重锤,敲在旁边几位吏部官员心上。郎中、侍郎们都慌了——李积是当朝宰相,又是皇帝倚重的老臣,他说“留不下来”,又说“连累了你”,这分明是在怪罪他们办事不公!

侍郎赶紧上前一步,堆着笑问:“司空大人,这位是……?”

“他叫什么,你们都不知道?”李积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

侍郎吓得额头冒汗,连忙让人去南院查榜。不多时,小吏捧着名册跑来,指着其中一行道:“回侍郎,这位是西域来的阿罗憾,在吏部任主事三年,考核皆为中上。”

“中上?”李积哼了一声,“这般人才,怎会被放?”

侍郎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对阿罗憾道:“阿主事,是下官们疏忽了。即刻起,你且到吏部令史任上,掌管文书案牍,如何?”令史虽只是从八品,却掌管着吏部的核心档案,比他先前的主事要实权得多。

阿罗憾又惊又喜,对着李积深深一拜:“谢司空大人成全!”

李积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进了大殿。侍郎和郎中们这才松了口气,看着阿罗憾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能让宰相亲自开口“敲打”,这后生往后怕是前途无量。只有阿罗憾知道,这位老宰相看似“不识字”,一句“无可教汝”,却比任何指令都管用,这不动声色的维护,比千言万语更让人心暖。

李积虽身居高位,却素来节俭,府邸里的陈设比寻常官员还要简朴,平日里粗茶淡饭,从不铺张。这日,一个同乡的后生来看他,说是在长安找差事,想托他照应一二。李积见是故人之子,便留他在家中用饭。

家宴摆在后院的葡萄架下,桌上不过四菜一汤:一盘腌菜,一碗炖豆腐,一碟炒青菜,还有一盆粟米饭,外加一摞刚烙好的白面饼。那后生是第一次进相府,见饭菜如此简单,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不屑,拿起一张饼,漫不经心地掰开来,竟把边缘的硬壳都撕下来,扔在了桌上。

李积正端着碗喝粥,见他这举动,眉头“唰”地皱了起来,放下碗筷,看着那后生道:“你这少年,太过不知好歹!”

后生被骂得一愣,讪讪地笑道:“大人,这饼边太硬,不好吃……”

“不好吃?”李积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可知这张饼,要费多少功夫才能到你嘴里?”他指着桌上的饼,一字一句道,“开春要犁地两遍,把土块耙碎;然后选种、下种,天旱了要浇水,起虫了要捉虫;夏天顶着日头除草,一遍又一遍,汗珠子掉在地里能摔八瓣;秋天收割了,要打场、扬谷,把糠秕扇掉;最后还要用石磨磨成面,和面、发酵、烙饼,哪一样不是辛苦换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指着那被撕下的饼边:“你随手就把它扔了,是何道理?在这里,我老婆子看见了,捡起来还能喂鸡;若是在皇上面前,你敢这么做,怕是脑袋都要被砍下来!”

后生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饼“啪”地掉在桌上。他从小在乡野长大,何尝听过这般训斥?此刻看着李积严厉的眼神,再想想自己刚才的举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抽了几巴掌,慌忙跪下磕头:“小子知错了!多谢大人教诲!”

李积这才放缓了语气,捡起桌上的饼边,吹了吹上面的灰尘,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嚼着:“后生,不是我苛责你。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你若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将来就算做了官,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后生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直到李积让他起来,才战战兢兢地坐下,拿起剩下的饼,连掉在桌上的碎屑都捡起来吃了,再不敢有半分浪费。

后来,文人张鷟在撰写《朝野佥载》时,特意记下了这件事,还加了一段评语,说:“宇文周时,华州刺史王罴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有客人来拜访,吃饭时把饼边撕掉,王罴就说:‘这饼费了多少功夫才做出来,你却把它撕开,看来是不饿,先把它放着吧!’客人当时就愣住了,半天说不出话。”

张鷟还写道,王罴为人刚直,有次台使来视察,他设宴款待。台使吃瓜时,把瓜皮削得极厚,随手扔在地上。王罴二话不说,弯腰捡起地上的瓜皮,擦掉上面的泥土,就往嘴里塞。台使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浪费半点食物。

“如今的轻薄少年,”张鷟在文末感叹,“动不动就撕饼边、削厚瓜皮,还以为这是达官贵人的派头,殊不知这都是有识之士不屑为之的事。”

其实李积何尝不知道,那后生撕饼边,未必是有意浪费,或许只是乡野少年初入官场,想学些“体面”,却弄巧成拙。但他更清楚,为官者,若连物力维艰都不懂,便容易滋生奢靡之心,到头来只会误了自己,害了百姓。

就像他对阿罗憾的维护,看似是“以势压人”,实则是在告诉吏部官员:选官当看才干,而非出身;就像他训斥后生,看似是小题大做,实则是在警醒世人:节俭不是寒酸,而是对耕织劳作的敬畏。

许多年后,李积去世,那位曾被他训斥的同乡后生,已在地方上做了县令。他始终记得相府家宴上的那番话,任上清廉自守,劝课农桑,深受百姓爱戴。每次吃饭时,他总会把碗里的米粒吃得干干净净,遇到撕饼边的下属,也会像当年李积那样,细细讲起一饼一饭的由来。

而长安的官场里,也渐渐流传开一句话:“见李公易,学李公难。”难的不是他的权位,而是他身居高位却不忘本真的风骨,是他于细微处见操守的通透——就像那被撕下的饼边,看似微不足道,却能照见一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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