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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饮茶杂话 >   第5章 血衫

一、三乡旧雨

三乡的晨雾总带着股槐花香。

陈彝爽把书卷往案上一推,揉了揉发酸的脖颈,抬头就见周茂方正对着窗外出神。窗台上的春藤爬了半架,绿得透亮,周茂方的手指在藤叶间轻轻点着,像是在数叶片的纹路。

“又在偷懒。”陈彝爽笑着扔过去块点心,“还有半年就要大比,你这模样,是打算让我独个儿去长安看榜?”

周茂方接住点心塞进口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急什么,我这是养精蓄锐。”他转过身,阳光斜斜落在他脸上,把那点不以为然照得明明晃晃,“再说,你我兄弟,谁中不是一样?”

陈彝爽挑眉。他与周茂方同是福昌人,在三乡这处学馆同窗三载,住的是隔壁屋,睡的是同款木榻,连砚台都是从同一个市集淘来的粗陶货。周茂方比他年长两岁,心思活络,写文章时总爱别出心裁,只是性子懒,常常日上三竿才爬起来赶功课。可真到了琢磨经义的关头,那双眼睛亮得能照见人心里去。

“不一样。”陈彝爽认真道,“你我发过誓的,将来不管谁先出头,都得拉对方一把。”

周茂方拍着他的肩笑:“忘不了忘不了。将来你做了大官,可别忘了给我谋个清闲差事,能天天喝酒晒太阳那种。”

学馆后院的老槐树簌簌落着花,两人坐在石桌上,就着花香分食一碟酱菜,日子像浸在蜜里的桂花糖,慢腾腾地甜。那时谁也没想到,这三乡的风,会吹得人各天涯,更没想到,有些誓言说出口时有多热,后来就会变得有多凉。

二、红痕

陈彝爽中第那天,三乡的鞭炮响了整整半日。

他骑着披红的马游街,看见周茂方挤在人群里笑,手里还举着他俩常喝的那坛青梅酒。晚上庆功宴散了,两人坐在学馆的老槐树下,周茂方给他斟酒,忽然叹口气:“还是你厉害。”

“等明年你再考,保管比我强。”陈彝爽拍他的背,“到时候咱兄弟俩,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也好有个照应。”

周茂方没接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

半年后,陈彝爽要去蓬州仪陇赴任,做个七品县令。他特意回了趟家,郭愔家的女儿早在他中第时就许了他,如今正好随他同去。郭氏是个巧手女子,嫁过来这半年,家里的窗纱、被褥,全是她亲手织的,连陈彝爽的书袋,都被她绣上了枝兰草。

出发前几日,郭氏在院里绷了张竹架,把自己织了大半年的染缣铺在上面。那缣布是她用苏木和茜草染的,红得像天边的晚霞,摸在手里绵密厚实。

“这是给婆婆做件长衫。”她笑着对陈彝爽说,手里的剪刀正细细裁着领口,“咱去了蓬州,不知何时能回来,让娘穿件我做的衣裳,也算我在她身边了。”

陈彝爽凑过去看,就见她指尖灵活地转着剪刀,忽然“呀”地低呼一声。剪刀尖不小心划到了食指,血珠一下子冒了出来,滴在红缣上,晕开一小朵暗紫的花。

“快别动!”陈彝爽赶紧去拿布条,郭氏却按住他的手,小心地把染了血的那块布料挪到衣襟的位置,轻声道:“这样也好。娘见了这血痕,就知道我做这衣裳时多上心——连手指头都给剪破了呢。”

她把血痕绣成朵小小的石榴花,针脚细密,不细看竟瞧不出是补的。送衣裳给婆婆那天,老太太摸着衣襟上的石榴花,眼泪掉在缣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我的儿,这一路远,可要好好的。”

陈彝爽看着郭氏给婆婆磕头,忽然想起周茂方。他特意去学馆找了趟,见周茂方还在埋头苦读,桌上堆着高高的书卷。

“跟我去蓬州吧。”陈彝爽坐在他对面,“县里正好缺个文书,你去了,咱俩还能像在学馆时一样,夜里喝喝酒,聊聊经义。”

周茂方抬起头,眼里有红血丝,却亮得惊人:“真的?”

“当然。”陈彝爽笑,“你还信不过我?”

周茂方把笔一扔,站起身:“走!”

那时陈彝爽的儿子陈义郎刚满两岁,圆滚滚的,见了周茂方就咯咯笑,伸手要抱。周茂方总爱把他架在脖子上,在院里跑圈,逗得孩子笑声能传到街尾。郭氏常笑着说:“茂方兄对义郎,比亲爹还上心呢。”

陈彝爽听了,心里暖烘烘的。他想,这辈子能有这样的兄弟、这样的家,也算没白活。

三、巴江血

去蓬州的路,比想象中难走百倍。

出了三乡,过了秦岭,路就渐渐险起来。尤其是离仪陇还有五百里地那段,全是悬崖峭壁,脚下是奔腾的巴江,江水绿得发黑,浪头拍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带着股腥气。

那日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周茂方让仆夫们先走:“去前面的邮亭备些酒菜,我跟彝爽兄再歇歇脚。”仆夫们赶着马车走了,只剩他和陈彝爽牵着马,慢慢走在栈道上。

栈道是在崖壁上凿出来的,窄得只能容一人一马并行,旁边就是万丈深渊,风一吹,人都打晃。陈彝爽牵着马,忽然想起郭氏叮嘱的话:“过巴江时当心些,听说那江里有水怪,专拖过路的人。”

他正想跟周茂方打趣,后脑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像是被巨石砸中,眼前瞬间炸开无数金星。他踉跄着回头,看见周茂方手里握着柄金锤,锤头上沾着暗红的血。周茂方的脸在阴风中显得陌生又狰狞,完全没了往日的温和。

“你……”陈彝爽的话没说完,第二锤就到了,正砸在他额头上。

剧痛让他失去了力气,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往栈道外倒去。他最后看见的,是周茂方那双冰冷的眼睛,还有巴江翻涌的绿浪,像一张巨口,等着吞噬他。

“救……”声音没出口,就被江水吞没了。

周茂方站在栈道边,听着江水呜咽,手里的金锤还在滴着血。他深吸一口气,忽然放声大哭:“彝爽兄!彝爽兄!”

哭了半晌,他才抹掉眼泪,转身往邮亭走。仆夫们见他独自回来,忙问:“陈大人呢?”

“他……他内急去了那边,”周茂方喘着气,指着崖壁深处,“我等不及,先回来叫你们。谁知刚到这儿,就听见马惊了,回头一看,他已经掉江里了!”

郭氏闻讯赶来时,周茂方正坐在邮亭的台阶上,抱着头哭,浑身都在抖。“怎么会这样……”郭氏眼前一黑,差点栽倒,被仆妇扶住。她看着奔腾的巴江,江水依旧绿得发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晚,周茂方张罗着打捞,却只捞上来一只陈彝爽常戴的玉佩。郭氏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白了。周茂方在一旁劝:“郭夫人,事已至此,您得保重身子,还有义郎呢。”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彝爽兄不在了,这仪陇县令的位置不能空着。我想先替他去赴任,等将来有机会,再把您和义郎送回三乡。”

郭氏木然地点头。她那时满心都是悲痛,根本没心思琢磨周茂方的话。她只记得,陈彝爽出发前说的最后一句是“到了仪陇,就给娘寄封信”,如今信没寄成,人却没了。

周茂方顺利接了仪陇令的差事。他对郭氏和义郎格外“周到”,给郭氏买最好的料子,给义郎请最好的先生。仆夫们得了他的好处,也都闭了嘴,谁也不敢提那天栈道上的异常。

只是郭氏总觉得不对劲。周茂方看她的眼神,有时带着种说不清的热切,尤其是在没人的时候。有次她整理陈彝爽的遗物,发现他常穿的那件长衫不见了,问周茂方,他只含糊说“许是掉江里了”。

夜里,郭氏抱着年幼的义郎,听着窗外的巴江声,总觉得那江水在哭。她把那块带血的红缣衫子藏进箱底,贴身收着——那是陈彝爽的娘留给他的念想,如今成了她唯一的慰藉。

她不知道,周茂方在某个深夜,曾偷偷翻她的箱子,看见那件衫子时,眼神阴鸷得像巴江的浪。

四、十七年

遂州长江县的日子,过得像一碗温吞水。

周茂方做了三年仪陇令,又通过关系调去遂州做曹掾,把家安在了长江县。郭氏带着义郎跟他同住,对外只说周茂方是义郎的“世伯”,感念陈彝爽的情谊,才照拂他们母子。

义郎渐渐长大,从蹒跚学步的孩童长成了挺拔的少年。周茂方对他极好,请了先生教他读书,亲自教他骑马射箭,甚至比亲爹还上心。义郎喊他“茂方叔”,心里对这个沉稳可靠的长辈充满敬重。

郭氏却一天比一天沉默。她很少笑,常常一个人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块陈彝爽的玉佩,一看就是大半天。周茂方待她虽客气,却总带着种无形的控制——她想去三乡看看婆婆,周茂方说“路远,怕你累着”;她想给义郎讲他爹的事,周茂方说“孩子还小,别让他心里有疙瘩”。

有次义郎问:“娘,我爹是怎么死的?”

郭氏刚要开口,周茂方就笑着打断:“你爹是为了救人才掉江里的,是大英雄。”他摸了摸义郎的头,“你要像你爹一样,做个有担当的汉子。”

郭氏把话咽了回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年,她不是没想过报仇,可她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周茂方在遂州根基已深,她稍有异动,恐怕母子俩都活不成。

她只能等。等义郎长大。

这一等,就是十七年。

义郎十九岁这年,周茂方让他去东都参加科举。“你爹当年就是从东都考中的,”周茂方拍着他的肩,“你也去走走他走过的路。”他特意分了路线,自己走北路,让义郎走南路,“南路能过三乡,你去看看你奶奶,她年纪大了,见了你一定高兴。”

义郎点头应下。他对那个从未谋面的奶奶充满好奇,也对父亲的故乡充满向往。

路过三乡时,正是饭点。义郎找了家路边的小饭铺,刚坐下,就见铺子里的老媪直盯着他看。那老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手里拄着根拐杖,眼神却亮得很。

“后生,你从哪儿来啊?”老媪颤巍巍地问。

“从遂州来,去东都赶考。”义郎礼貌地回答。

老媪凑近了些,眯着眼打量他:“你是不是姓陈?”

义郎愣了:“您怎么知道?”

老媪突然哭了,用袖子擦着眼泪:“像,太像了……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义郎心里一动:“您认识我爹?”

“认识,怎么不认识。”老媪抹着泪,转身从里屋拿出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件半旧的红缣衫子。衫子的衣襟处,绣着朵石榴花,花瓣里隐隐能看见点暗红的痕迹。

“这是你娘当年给我做的衣裳,”老媪把衫子递给他,“你看这花,是用她的血绣的。她说,让我见了这花,就像见了她。”

义郎捧着衫子,手指触到那粗糙的血痕,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想起娘总在夜里摩挲一块玉佩,想起茂方叔每次提起爹时躲闪的眼神,想起这些年娘身上那股化不开的沉郁。

“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声音发颤。

老媪叹了口气:“当年他去蓬州赴任,过巴江时出了意外……具体的,你还是问你娘吧。”她把衫子塞进义郎怀里,“拿着吧,这是你陈家的东西。”

义郎把衫子小心折好,藏进包袱里。走出饭铺时,三乡的风卷起地上的槐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像一场迟来的告别。

五、刃

长江县的夜,静得能听见虫鸣。

义郎回到家,见周茂方已经睡下了。他走到娘的房外,犹豫了很久,还是敲了门。

郭氏披着衣裳开门,看见儿子手里的红缣衫,脸色“唰”地白了。“你……你去了三乡?”

义郎把衫子递过去,声音带着哭腔:“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奶奶说这衫子上的是你的血,还说爹的死……”

郭氏接过衫子,手指抚过那朵石榴花,眼泪终于决堤。她拉着义郎进了屋,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泣血:

“那不是意外。周茂方,是他杀了你爹。”

十七年的隐忍,十七年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崩塌。郭氏把当年巴江栈道的细节、周茂方的反常、这些年的控制,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她说得浑身发抖,义郎听得目眦欲裂。

“我之所以忍到现在,就是等你长大。”郭氏抓住儿子的手,“娘是个妇人,斗不过他,可你是陈家的儿子,你得为你爹报仇。”

义郎攥紧了拳头,指节咯咯作响。他想起茂方叔教他射箭时的耐心,想起他送自己去赶考时的笑容,那些温和的画面此刻全变成了淬毒的针,扎得他心口生疼。

“娘,您放心。”他声音沙哑,眼里却燃起了火,“爹的仇,我来报。”

那天夜里,义郎翻出了他练箭用的匕首,在磨石上磨了整整半夜,刃口亮得能照见人影。天快亮时,他悄悄走进周茂方的卧房。

周茂方睡得很沉,或许是没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会变成索命的厉鬼。义郎举起匕首,想起爹坠江前的眼神,想起娘这些年的眼泪,想起奶奶在三乡的等待,手起刀落——

血溅在床榻上,像极了当年郭氏滴在缣衫上的红。

义郎提着周茂方的首级去了县衙。县令听闻经过,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少年,又验了首级,再核对当年的卷宗,最终长叹一声:“此乃大义灭亲,何罪之有?”

他放了义郎,还派了人护送他们母子回三乡。

六、归

三乡的槐花开得正盛。

郭氏牵着义郎的手,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远远就看见老媪站在门口,手里拄着拐杖,看见他们就哭了:“我的儿,你们可回来了。”

祖孙三代抱着哭在一起,哭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

郭氏把红缣衫子重新给婆婆穿上,老太太摸着衣襟上的石榴花,泪眼婆娑:“还是我儿媳妇的手艺好,这么多年了,这花还跟新的一样。”

义郎在爹当年读书的学馆旁,给爹立了块碑。碑上没刻字,他说:“爹的名字,记在心里就够了。”

后来,有人问起周茂方的结局,义郎只是平静地说:“他欠了债,总要还的。”

郭氏在三乡住了下来,守着婆婆,守着儿子,守着那棵老槐树。每年槐花盛开时,她都会把那件红缣衫子拿出来晒一晒,阳光透过花瓣落在血痕上,像是又开出了新的花。

义郎没再去考科举,就在三乡开了个小书铺,教邻里的孩子读书。他总爱讲起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勤奋,一个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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