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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华贵第一次注意到那条小路是在谷雨后的第三个黄昏。

他扛着锄头从自家地里回来,沿着走了四十年的田埂往村西头的老屋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刚插完秧的水田里。往常这个时候,田里该有蛙鸣了,可今天却静得出奇,只有他胶鞋踩在泥路上的咕啾声。

就在拐过老槐树时,他愣住了。一条从没见过的土路,像道伤疤似的横在面前。

这条路不过两尺宽,两侧的杂草齐刷刷地向两边倒伏,像是被什么重物碾过。张华贵眯起昏花的老眼往深处看,小路蜿蜒着通向村后的乱葬岗——那地方自他爷爷那辈就没人去了,连清明烧纸都是在村口土地庙凑合。

\"怪事。\"他嘟囔着用锄头杵了杵地面。土是新的,带着潮湿的腥气,绝不是野物能踩出来的路。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村长,忽然听见路尽头传来\"咔哒\"一声,像是枯枝折断的动静。

暮色已经漫上来了,远处的山峦变成模糊的剪影。张华贵摸出怀里的老怀表,表盘上的罗马数字泛着幽蓝的光——六点一刻,按理说该回家吃晚饭了。可他的腿却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那声\"咔哒\"还在耳膜上跳,带着某种说不清的韵律。

\"华贵叔!\"远处传来喊声。村支书的儿子小跑着过来,手电筒的光柱在暮色里乱晃,\"您在这瞅啥呢?\"

张华贵刚要指那条路,转头却愣住了。田埂上空荡荡的,哪有什么新踩出来的小路?只有疯长的茅草在晚风里摇晃,草尖上还沾着未干的露水。

\"没...没啥。\"他嗓子发紧,后背不知何时沁出一层冷汗。小年轻狐疑地打量他几眼,说村长让去祠堂开会。张华贵含糊应着,临走又回头望了一眼。月光下,老槐树的影子张牙舞爪地趴在地上,树根处似乎有个黑黢黢的缺口。

祠堂里烟雾缭绕。村长敲着旱烟杆说后山水库要加固,让各家出劳力。张华贵缩在角落的条凳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的补丁。他忽然发现条凳腿上有道新鲜的泥印子,像是胶鞋底的花纹。

\"老张?\"村长提高嗓门,\"明天你去不去?\"

张华贵一激灵,抬头正要说去,祠堂的灯泡突然\"滋滋\"响了两声。在明灭的光线里,他看见门口站着个人——灰布褂子,佝偻着背,脸藏在阴影里。等灯泡重新亮起来,门口只剩下一滩水渍,在青砖地上慢慢洇开。

当晚的稀饭他喝得心不在焉。老伴儿在灶台前絮叨孙子的学费,声音忽远忽近。张华贵的目光总往窗户外瞟,月光把院子照得惨白,那棵歪脖子枣树的影子投在窗纸上,枝杈像无数伸展的手指。

后半夜下起了雾。张华贵被尿憋醒时,发现屋门虚掩着——他明明记得插了门闩。院子里白茫茫一片,雾浓得能攥出水来。他趿拉着布鞋往茅房走,突然听见\"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拖着脚在泥地上走。

\"谁?\"张华贵攥紧拳头。雾里浮现出个模糊的影子,看轮廓像是扛着什么东西。他想追上去,脚底却踩到个硬物。低头一看,是把生锈的镰刀,刃口还沾着暗红色的泥。

天亮后,他就扛着锄头出门了。田里的露水打湿了裤腿,凉丝丝地贴着皮肤。老槐树还在原地,树皮上的裂痕像张扭曲的嘴。张华贵用锄头拨开树下的杂草,呼吸突然一滞——那个黑黢黢的缺口还在,大小刚够一个人侧身通过。

他蹲下身,发现缺口边缘的泥土有抓痕,像是有人用指甲抠出来的。一股腐臭味从洞里飘出来,不是动物尸体的腥臊,倒像是陈年棺材板受潮后的霉味。张华贵突然想起父亲失踪那年,村里人说在后山见过他扛着把镰刀往乱葬岗走。

锄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张华贵倒退几步,转身时瞥见田垄尽头站着个人。灰布褂子,佝偻着背,这次他看清了那张脸——蜡黄的皮肤紧紧裹着颅骨,眼窝是两个黑窟窿。他想喊,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

那个身影抬起胳膊,指了指槐树后的荒径。张华贵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迈开步子,胶鞋踩在陌生的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小路两旁的杂草越来越高,最后完全遮住了天光。他摸出火柴点亮随身带的油灯笼,火苗却诡异地朝后方倾斜,仿佛有谁在轻轻吹气。

乱葬岗比记忆里近得多。风化严重的墓碑东倒西歪地插在土包里,几丛鬼针草在缝隙间摇曳。张华贵的灯笼照到块半埋在地里的青石,上面隐约有字。他弯腰用袖子擦去泥土,突然僵住了——石碑上赫然刻着\"张公讳有福之墓\",正是他父亲的名字。

\"我爹的坟在祖坟地啊......\"他喃喃自语,后脖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背后传来\"簌簌\"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草丛里爬过。张华贵猛地转身,灯笼的火光里,一只苍白的手正从某个土包后缓缓伸出,五指张开又蜷起,活像溺水的挣扎。

灯笼\"啪\"地灭了。黑暗像潮水般涌来。张华贵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还有另一种声响——\"咔、咔、咔\",像是关节僵直的人在活动手脚。他跌跌撞撞地往回跑,荒径两侧的杂草突然疯长,带刺的藤蔓缠住他的脚踝。

月光不知何时变得血红。张华贵挣脱藤蔓时,发现面前站着那个灰布褂子的身影。这次他看清了,那件褂子是他父亲下葬时穿的寿衣,领口还沾着当年他亲手别上的黄纸钱。干尸般的脸上,嘴角正慢慢咧到耳根。

\"爹......\"这个字眼从牙缝里挤出来时,张华贵突然明白了那条荒径的来历。二十年前那个雾夜,父亲就是沿着这条路去了乱葬岗,带着那把生锈的镰刀。而现在,这条被死人踩出来的路,正在把活人引向坟冢。

他转身想逃,却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灰布褂子飘到跟前,腐烂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张华贵最后看见的,是无数从土包里爬出的身影,他们抖落身上的蚯蚓和潮虫,像迎接新成员般向他伸出苍白的手臂。

黎明时分,小年轻在田埂上捡到把锄头。锄刃沾着暗红色的泥,旁边有条被踩实的小路,蜿蜒着通向雾气弥漫的乱葬岗。村长带着人找到时,只看见一座新隆起的土包,上面摆着张华贵常戴的旧草帽。有眼尖的发现,土包前的青石碑上,除了原本的字,又多了行新鲜的刻痕。

那天之后,村里再没人敢走近乱葬岗。只是每逢雾天,总有人说听见\"沙沙\"的脚步声,还有生锈镰刀拖在地上的摩擦声。而田埂尽头的老槐树下,不知何时多了个黑黢黢的缺口,像张永远合不拢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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