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靠在墙壁上，手臂搭在膝盖上，连续的射击让肩背的肌肉绷得发紧，此刻放松下来，酸胀感顺着脊椎慢慢爬上来。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有一会儿了，呼吸早已平稳，只是闭着眼，让身体的疲惫随着时间缓缓消退。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下意识地想确认外面的情况。
身体随着这个念头动了起来，他直起身，走到玻璃前，目光投向院墙的方向。
手里已经坏了的AR-15已经换成了其他的枪械，hK SL8，一把民用半自动步枪，可惜老美民用没有全自动步枪卖，剩下的枪支基本上都是半自动步枪。
院墙顶端的电网大部分已经彻底沉寂断电，但还有少部分勉强维持，焦黑的栏杆上挂着几具被冻住的丧尸残体，像丑陋的装饰品。
而栏杆外侧，尸群依旧在疯狂地堆叠、涌动。
最前排的丧尸用枯瘦的手指抠住栏杆的缝隙，指骨与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后面的丧尸踩着它们的身体往上涌，腥臭的躯体层层叠叠，将整个墙头覆盖得严严实实。
一只丧尸的前爪终于搭上了院墙顶端的边缘，尽管残余的电流让它的爪子发出 ‘滋滋’ 的灼烧声，黑色的烟从爪尖冒出，它却像是毫无所觉，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借着后面同类的推力，它硬生生将半个身子翻了过来，腐烂的胸腔蹭过冰冷的栏杆，带起一串黑色的血痕。
紧随其后，又有几只丧尸效仿着翻上墙头。
它们的动作僵硬而扭曲，有的被后面的丧尸挤得失去平衡，半个身子悬在墙外，却依旧用爪子死死扒住边缘；有的则直接被同伴推搡着，像块破布似的摔进院子，发出 ‘噗通’ 的闷响。
突然，三只丧尸几乎同时抓住了院墙边缘的电网。
它们的手掌刚触到发烫的金属，就被残余的电流狠狠噬咬，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焦糊的气味顺着寒风飘进观测室，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
但这些丧尸像是彻底失去了痛觉，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栏杆的缝隙，指骨在电流的作用下微微发黑，却依旧不肯松开。
后面的丧尸踩着它们的后背往上涌，腥臭的躯体层层叠叠地堆叠起来，将电网彻底压在身下。
最上面的那只丧尸猛地发力，腐烂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曲，硬生生将身体拱过了栏杆。
它的下半身还挂在墙头上，被电网持续电击，身体剧烈抽搐着，却依旧用仅剩的力气扭动躯体。
噗通！！！
沉闷的落地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这只丧尸重重摔在积雪的地面上，肋骨断裂的脆响隐约可闻。
但它连一秒钟都没停顿，挣扎着翻过身，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别墅主体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四肢并用朝落地窗爬去。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更多的丧尸顺着同伴的身体翻越院墙。
它们有的摔断了腿，拖着变形的肢体往前挪；有的脑袋撞在地面上，歪着脖子却依旧迈动步伐；还有的被后面掉落的同类砸中，爬起来后毫不犹豫地加入冲锋的队伍。
短短十几秒，就有七八只丧尸跌进院子，在雪地上留下串串黑色的血痕。
落地的丧尸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目标明确地扑向别墅的落地玻璃窗。
它们的嘶吼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与墙头上持续的‘滋滋’声、尸群攀爬的窸窣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声网。
更多的丧尸还在翻越院墙。
后面的尸群已经将院墙顶端彻底覆盖，它们踩着堆积如山的同类，像黑色的潮水般漫过栏杆。
有的丧尸甚至不需要攀爬，直接被后面的同伴推挤着，从墙头滚落进院子，重重砸在雪地上，又立刻爬起来加入冲锋的行列。
半分钟的时间，院子里聚集的丧尸已经逼近三十只。
它们密密麻麻地围在落地窗前，枯瘦的手掌争先恐后地拍打着玻璃表面。
“啪、啪、啪”的拍打声密集得像雨点，很快又变成指甲刮擦玻璃的‘嘎吱’声，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
最前面的几只丧尸用额头撞击玻璃，腐烂的皮肤撞在光滑的表面上，留下一道道污浊的痕迹。
它们张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试图啃咬这道透明的屏障，却只能在玻璃上留下黏腻的涎水。
看着这一幕，林风差点以为是看行尸走肉电影了，电网对人防御还行，对丧尸确实还差点。
一只断了胳膊的丧尸用仅存的手臂疯狂捶打玻璃，肘部的碎骨刺破皮肤露在外面，每一次撞击都带着黑色的血沫飞溅。
另一只丧尸的眼球挂在脸颊上，它却毫不在意，只是用手掌反复摩挲着玻璃，像是想透过这层屏障抓住里面的什么。
雪地上的黑色血痕越来越密集，那是丧尸拖拽身体时留下的印记。
它们的动作依旧僵硬，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执着，前仆后继地扑向玻璃窗。
后面的丧尸踩着前面同类的身体往上爬，试图够到更高的位置，却在光滑的玻璃上一次次滑落，摔在下面的同伴身上。
玻璃表面很快就布满了污浊的痕迹，黑色的血渍、灰白色的脑浆、黏腻的涎水混在一起，将外面的世界模糊成一片肮脏的色块。
但那层厚厚的防弹玻璃纹丝不动，任凭丧尸如何捶打、抓挠、撞击，连一丝裂痕都没有出现。
偶尔有丧尸的指甲在玻璃上划出短暂的白痕，却很快被后面的同类覆盖。
它们的嘶吼声越来越疯狂，像是在宣泄着无法突破的愤怒。
有的丧尸甚至开始攻击身边的同类，用牙齿撕咬着挡路的躯体，黑色的血液喷溅在玻璃上，又迅速被新的拍打声覆盖。
院墙那边的翻越还在继续，不断有新的丧尸跌进院子，加入围攻落地窗的行列。
雪地上的尸群越来越密集，它们的身影在玻璃上投下晃动的黑影，与里面温暖的灯光形成诡异的对比。
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的丧尸挤到最前面，它的胸膛被撕开一道巨大的伤口，黑色的内脏半露在外面，却依旧用粗壮的手臂猛砸玻璃。
每一次撞击都让玻璃发出沉闷的嗡鸣，却依旧无法撼动分毫。
院子里的雪被踩得稀烂，露出下面结冰的地面。
黑色的血渍在低温下迅速凝固，将丧尸的脚印冻在地上，形成一张丑陋的网。
越来越多的丧尸聚集在窗前，它们的嘶吼声震耳欲聋，却始终无法在那层透明的屏障上留下一道有效的划痕。
墙头上的电网彻底熄灭了，只剩下焦黑的栏杆在寒风中沉默。
更多的丧尸正从四面八方涌来，翻越院墙的速度越来越快，院子里的尸群像滚雪球一样不断壮大，将整个落地窗围得水泄不通。
玻璃上的污浊痕迹越来越厚，几乎要将外面的光线完全遮挡。
但透过那些缝隙，依旧能看到无数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里面，无数只枯瘦的手掌在玻璃上疯狂滑动，发出持续不断的‘嘎吱’声，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