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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玄甲军沉默地矗立在染血的山道上,暗红色的重甲在残阳下凝结成一片冰冷的铁幕。血腥味混合着岭南特有的湿热腐殖气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老宦官福安被浓烈的死亡气息刺激得悠悠醒转,一睁眼便对上那片如同地狱魔兵般的暗红铁甲,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两眼一翻,险些再次昏死过去。

“殿…殿下…这…这些…”他瘫软在车辕旁,牙齿咯咯作响,指着肃立的玄甲军,语不成调。

陈锋赤足踏在粘腻温热的血泥地上,目光扫过燕洵那覆盖着狰狞面甲的头颅,声音平静无波:“岭南之民风,果然彪悍。山匪横行,幸得义士相助。”他刻意加重了“义士”二字,目光转向福安,“福安,记下。此乃本王初入封地,感念义士援手之恩。”

福安浑身一颤,瞬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这是要遮掩!要将这三千神兵天降的恐怖存在,硬生生说成是路过的“义士”!他不敢再看那些沉默如铁、甲胄上还挂着碎肉血浆的“义士”,只把头死死抵着地面,颤声道:“老…老奴明白!义士!是义士!”

燕洵面甲下两点猩红幽光微微一闪,右手陌刀刀柄重重顿地,发出沉闷的撞击,身后三千玄甲亦随之动作,铁靴踏地,如同一声闷雷回应。没有言语,却比任何宣誓都更具压迫力。

“清道,扎营。”陈锋不再多言,转身走向临时清理出来的一片稍显干燥的高地。他的脚步沉稳有力,踩在泥泞与血污中,每一步都留下清晰的印记。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如同蛰伏的熔岩,在筋骨血肉间奔腾流转,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感与饥渴感。岭南,这片被京城视为绝地的疆土,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原始、蛮荒、危险,却也蕴含着无限可能的气息。

三天后,崎岖的山道终于被甩在身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阔,却又带着更深的蛮荒与破败。

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展现在眼前,远处是墨绿色、连绵起伏仿佛永无尽头的原始山峦,浓得化不开的瘴气如同灰白色的纱幔,低低缠绕在山腰林间。谷地中央,依着一条浑浊湍急的河流,散落着一些低矮简陋的棚屋和竹楼,构成一个勉强称之为“镇集”的地方——这便是岭南王名义上的治所,南越城。

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原始部落聚居地。泥土夯筑的矮墙多处坍塌,形同虚设。所谓的“王府”,不过是一处稍大些、同样用粗大原木和茅草搭建的院落,比周围的棚屋稍显规整,却也难掩破败腐朽之气。门楣上挂着一块歪斜的、漆皮剥落的木牌,依稀能辨出“岭南王府”四个字,透着一股被遗忘的凄凉。

“殿下…这…这便是王府了…”福安看着眼前的景象,声音发苦,老脸皱成一团。随行的老弱护卫们更是面如死灰,眼中最后一点希冀也熄灭了。这哪里是藩王府邸,分明是流放囚徒的窝棚!

陈锋脸上却没有任何失望或愤怒。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谷地、远处的群山、浑浊的河流,最后落在那座破败的“王府”上,嘴角反而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破败?荒凉?正好!这便是一张任由他涂抹的白纸!没有盘根错节的旧势力,没有碍手碍脚的繁文缛节,有的只是最原始的力量法则!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那破败的王府大门内踉跄着奔了出来。

来人年约五旬,穿着一身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式军服,身形干瘦,却挺得笔直。左腿自膝盖以下空空荡荡,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硬木拐杖。他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岭南湿热气候特有的风霜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在看清陈锋身上那件虽旧却代表亲王身份的蟒袍时,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被更深重的悲凉取代。

他几乎是扑到陈锋马车前,不顾地上的泥泞,用那仅存的右腿和拐杖艰难地支撑着身体,重重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却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

“罪囚…岭南戍边营,前哨都尉…赵铁柱!参见…岭南王殿下!”最后一个字吐出,头颅深深垂下,肩膀却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激动,是绝望与屈辱的悲鸣!戍边三十载,瘴疠折损了同袍,百越人的毒箭夺走了他的腿,朝廷的遗忘耗尽了所有期望。本以为会在这蛮荒之地无声无息地腐烂,却等来了一个因“秽乱宫闱”被放逐的废物王爷!这哪里是封王就藩,分明是帝国将这块腐烂的血肉,连同他们这些被遗忘的残渣,一同抛弃!

福安和那些老弱护卫被赵铁柱身上那股惨烈的行伍气息和绝望所慑,一时噤若寒蝉。

陈锋的目光落在赵铁柱空荡荡的裤管和那根磨得发亮的拐杖上,又扫过他满是风霜却依旧挺直的脊梁。这不是一个废人,这是一个被残酷命运打折了腿,却还未曾折断脊梁的老兵!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种子!

陈锋没有立刻让他起身,反而上前一步,走到赵铁柱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赵铁柱,戍边营还剩下多少喘气的?这南越城周边,能拿刀、敢见血的汉子,又有几何?”

赵铁柱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陈锋。没有预想中新王爷的暴怒或沮丧,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平静之下,似乎蕴藏着某种让他枯死心绪都为之震颤的东西。

“回…回殿下!”赵铁柱的声音不再颤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多年的愤懑,“戍边营名册…三千七百二十一人!三十年来,死于瘴气、毒虫、猛兽、百越袭扰者…十之八九!如今…算上老弱病残,能勉强站着的…不足三百!城中…城中青壮早被几大寨子征走为奴为兵,剩下的,多是妇孺老弱,苟延残喘!”每一个字都像沾血的钉子,钉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

“三百残兵,妇孺老弱…”陈锋低声重复,目光扫过破败的“王府”和远处如毒蛇般窥伺的群山,“够了。”他忽然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带着千钧之力,重重按在赵铁柱那仅存的、肌肉虬结的右肩上!

一股沛然莫御、雄浑霸道的热流瞬间透过陈锋的手掌,蛮横地冲入赵铁柱枯槁的身体!

“呃!”赵铁柱浑身剧震!那并非痛苦,而是一种久旱逢甘霖的磅礴生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来自远古巨兽的狂暴力量,瞬间冲刷掉他体内积郁的阴寒湿毒和陈年暗伤!原本因残疾和疲惫而沉重不堪的身体,竟感到一种多年未有的轻松和力量感!他惊骇地看向陈锋,那年轻的王爷脸上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燃烧着的分明是足以焚山煮海的野望!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罪囚。”陈锋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铁交鸣,“本王麾下岭南军,第一任统领,便是你赵铁柱!给你三天,把那三百还能喘气的,都给本王聚到王府前!本王要亲眼看看,朝廷丢在这蛮荒之地的,到底是废铁,还是…未曾开刃的刀!”

赵铁柱如遭雷击!统领?岭南军?聚兵?这位王爷…他想要做什么?!看着陈锋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冰冷火焰,一股早已熄灭多年的热血,竟在这具残破的身躯里,被这霸道至极的宣言,猛地点燃!他喉头滚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用尽全身力气,拄着拐杖,仅存的右腿重重顿地,嘶吼道:“诺!末将…遵命!”

王府的破败远超想象。正堂的屋顶漏着几个大洞,雨水在泥地上积出浑浊的水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虫豸腐烂的气息。陈锋拒绝了福安等人先清理卧房的建议,只身一人,踏入了王府最深处。

穿过几重摇摇欲坠的回廊,一座与整个王府破败风格格格不入的建筑,出现在后院荒草丛生的角落。

那是一座庙。

规模不大,全由一种暗沉如墨的巨石垒砌而成,历经风雨侵蚀,表面布满青苔和深刻的岁月痕迹。巨石上雕刻着粗犷诡异的图案:缠绕的巨蟒、肋生双翅的猛虎、三眼六臂的狰狞神只……充满了原始野性的力量感和神秘莫测的威压。庙门早已腐朽倾颓,黑洞洞的门户如同巨兽张开的嘴,散发出阴冷、潮湿、混杂着淡淡血腥和奇异草药的气息。

百越神庙!

陈锋站在庙门前,体内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奔流的速度陡然加快,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座看似破败荒废的庙宇深处,蕴藏着一股极其古老而精纯的“势”!非佛非道,纯粹是这片蛮荒大地孕育出的原始力量,充满了野性的生机与血腥的杀伐之气!这感觉,与识海中那道冰冷意志烙印遥相呼应!

“签到之地!”陈锋心中明悟。岭南真正的“宝藏”,岂是那些腐朽的宫殿?这片土地本身蕴藏的古老力量,才是他枭雄之基的源头!

他毫不犹豫,一步踏入神庙。

轰!

仿佛穿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庙内空间比外面所见更为幽深广阔。光线昏暗,只有几缕天光从残破的屋顶缝隙射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正中央,并非神像,而是一座由累累白骨堆砌而成的诡异祭坛!祭坛上,供奉着一柄刀。

一柄造型奇古、通体漆黑如墨的直刃长刀!

它静静地插在祭坛中央,刀身笔直,宽逾三指,刃口在昏暗光线下流转着幽冷的乌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刀柄缠绕着暗红色的、不知名兽类的筋络,散发出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和一种斩断一切、碎裂万物的惨烈杀意!仅仅是看上一眼,就让人灵魂刺痛,仿佛有无形的刀锋悬于头顶!

陌刀!真正的百越祭器!远古战场上的杀戮圣物!

就在陈锋的目光锁定这柄骨祭陌刀的刹那——

识海中那道冰冷的意志烙印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如同沉睡的巨兽彻底苏醒!一股浩瀚磅礴、比之前“岭南之始”更为精纯古老的力量洪流,裹挟着无数关于杀戮、战阵、刀锋破甲碎骨的惨烈意志,轰然降临!蛮横地冲入陈锋的身体!

“哼!”陈锋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震颤!这股力量比新手礼包更为霸道,带着蛮荒的野性!它疯狂地冲刷、捶打着他的筋骨、肌肉、皮膜!仿佛有无数柄无形的巨锤,在体内反复锻打!剧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麻痒和极致的充实感席卷全身!

「百越祖祭,杀戮神韵!签领成功!获得:百越战骨(初成)!」

「附:陌刀真解(残篇)!」

骨骼深处爆发出密集如炒豆般的“噼啪”脆响!每一块骨头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金属,变得更加坚韧致密,足以承载更狂暴的力量爆发!肌肉纤维被撕裂重组,变得更加虬结有力,蕴含着爆炸性的能量!皮肤似乎也坚韧了一丝,寻常刀剑划过,恐怕只能留下浅浅白痕!更有一股源自百越先民与猛兽搏杀、与天地争命的惨烈战意,深深烙印进他的战斗本能之中!

同时,无数关于那柄祭坛陌刀的碎片信息涌入脑海——持握之法,发力之要,劈斩轨迹,破甲碎兵之精髓!虽只是残篇,却已勾勒出一条追求极致破坏力的血腥刀道!

蜕变!更彻底的蜕变!

陈锋缓缓抬起双手,五指张开,微微用力。空气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爆鸣!他感觉此刻的自己,如同一柄刚刚淬火开刃的神兵,锋芒内敛,却渴望着饮血开锋!

他目光灼灼,越过幽暗的神庙空间,投向祭坛上那柄散发着无穷诱惑与致命杀机的骨祭陌刀。一股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去拔出它,去感受那斩断一切的锋芒!

就在此时——

“哐当!”

“滚开!什么狗屁王府!让那个京里来的废物王爷滚出来说话!”

王府残破的前院大门,被人粗暴无比地一脚踹飞!沉重的门板砸在地上,溅起大片泥水。

七八个身影蛮横地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身材异常魁梧,身高近九尺,胳膊粗如常人大腿,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边眉骨斜划至右嘴角,如同趴着一条紫红色的蜈蚣。他赤着上身,露出花岗岩般块垒分明的肌肉,上面刺满了靛蓝色的诡异图腾,腰间围着一张血迹斑斑的虎皮,手中拎着一柄沉重的鬼头砍刀,刀刃上还有未干的血渍。他身后跟着的几人,也皆是凶神恶煞,手持利刃,眼神如同贪婪的豺狼,肆无忌惮地扫视着破败的王府院落,仿佛在打量自己的猎场。

“黑虎寨三当家,屠山!”疤脸巨汉声如洪钟,震得屋顶簌簌落灰,他狞笑着,鬼头刀指向闻声从厢房跑出来、脸色煞白的福安和老弱护卫们,“听说来了个新王爷?老子特来拜会拜会!顺道收收今年的‘山神税’!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还有粮食、女人,都给老子乖乖交出来!不然……”他舔了舔刀刃上的血渍,眼中凶光毕露,“老子就把你们这破烂王府,连同你们那个废物王爷,一起拆了喂野狗!”

福安吓得魂飞魄散,老弱护卫们更是面无人色,握着破旧兵器的手抖得如同风中落叶。黑虎寨!盘踞在附近黑风岭的巨寇,势力庞大,手段残忍,连之前驻守的戍边营残兵都不敢轻易招惹!这分明是趁王爷初来乍到、立足未稳,上门敲骨吸髓来了!

“哦?拆了本王的王府?”

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如同贴着地面刮过的寒风,陡然从后院幽暗的回廊处传来。

陈锋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出。他身上依旧是那件半旧的亲王常服,赤着双脚,踩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脸上没有任何愤怒或惊慌,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冰冷。他刚刚完成的身体蜕变,让他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明明身形未变,却给人一种山岳般沉稳厚重的压迫感,尤其是那双眼睛,幽深得如同古井,不起波澜,却仿佛能吞噬光线。

屠山和他身后的悍匪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哄笑。

“哈哈哈!就他妈是你这个京城来的小白脸王爷?”屠山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细皮嫩肉的,也敢在老子面前装腔作势?老子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他身后的匪徒也纷纷叫嚣,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福安急得差点晕过去:“殿下!殿下快退!他们是黑虎寨的煞星…”

陈锋仿佛没听见,脚步未停,一步步走向屠山。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异常沉稳,赤足踏在泥泞中,发出轻微的“噗噗”声。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无形的、冰冷彻骨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开始向屠山等人弥漫开来。

屠山的笑声渐渐止住。他脸上横肉抽动,刀疤扭曲,眼中闪过一丝惊疑。对面这个“废物王爷”的眼神,平静得让他心底莫名发毛。但身为黑虎寨三当家的凶悍立刻压过了这丝不安。

“找死!”屠山眼中凶光爆射,狞吼一声,手中沉重的鬼头砍刀带起一道凄厉的破空声,以力劈华山之势,裹挟着足以将壮牛一劈两半的恐怖力量,朝着陈锋的头顶狠狠剁下!他要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爷,当场劈成两半,立威!

劲风扑面,吹动了陈锋额前的发丝。

就在那鬼头刀锋距离陈锋头顶不足半尺的刹那——

陈锋动了!

没有闪避!没有格挡!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动作看起来并不快,却精准得如同经过了千锤百炼,后发先至!

“啪!”

一声清脆而沉闷的骨肉撞击声响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屠山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一刀,戛然而止!沉重锋利的鬼头刀,竟被陈锋那只看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掌,稳稳地、死死地捏住了宽厚的刀背!如同铁钳锁死!

“?!”屠山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极致的惊骇!他感觉自己的刀像是劈在了一座亿万斤重的铁山之上!一股沛然莫御、根本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从刀身传来,瞬间冲垮了他双臂凝聚的所有力道!任他如何咬牙发力,憋得满脸通红,额角青筋暴跳,那柄沾满血腥的鬼头刀,在陈锋的五指之间,纹丝不动!

“力气不错。”陈锋看着屠山因极度用力而扭曲的脸,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惜,刀不行。”

话音未落,陈锋捏住刀背的五指,骤然发力一拧!

“咔嚓——嘣!”

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与爆裂声骤然炸响!

那柄精钢打造的沉重鬼头刀,竟如同朽木枯枝一般,在陈锋的五指之间,被硬生生拧成了扭曲的麻花!随即不堪重负,瞬间崩断成数截!

断裂的刀锋碎片四散激射!

“噗嗤!噗嗤!”

几块锋利的碎片,带着陈锋拧断钢刀时附加的恐怖力道,如同强弩射出的箭矢,精准地没入了屠山身后几名悍匪的眉心、咽喉!那几名匪徒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未散去,眼中便已被无边的惊恐和茫然取代,哼都未哼一声,便仰面栽倒,鲜血瞬间从致命的创口汩汩涌出!

死寂!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破败的王府前院!

福安张大了嘴,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残存的老弱护卫们呆若木鸡。赵铁柱拄着拐杖,站在不远处回廊的阴影里,仅剩的右腿死死钉在地上,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骇然精光,握着拐杖的手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屠山脸上的惊骇彻底凝固,如同石雕。他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半截扭曲刀柄的“兵器”,再看看地上同伴犹带体温的尸体,最后,目光缓缓移向陈锋那只缓缓收回的、修长有力的右手。

那只手,刚刚捏碎了他的刀,也捏碎了他所有凶悍的依仗!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比面对最凶残猛兽时更甚百倍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屠山的四肢百骸!他庞大的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陈锋向前踏出一步。

仅仅一步。

屠山那近九尺高的庞大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竟“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泥泞冰冷的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敲碎了前院最后一丝声音。

陈锋微微俯身,看着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屠山,目光落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上,声音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

“现在,能好好跟本王说话了吗?告诉本王,你们黑虎寨,打算给本王交多少‘安境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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