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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差腰间的金鱼袋浸透了岭南晨露,

高进靴底沾着王府阶前新碾碎的稻泥。

当那句“瘴疠蛮夷”脱口而出的刹那,

陈锋身后玄甲军阵中骤然竖起的陌刀,

寒光劈裂了他玉带上的织金蟒纹——

“大人足下所踏,”陈锋俯身拾起饱满的稻穗,

“乃活岭南百万生灵之嘉禾。”

高进官靴碾过王府阶前湿润的泥土,那新栽的秧苗嫩叶在精工细作的厚底官靴下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碎裂声,混着晨露的泥点溅上他簇新的绯袍下摆。他浑然未觉,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倨傲,扫过王府略显朴素的朱漆大门,最终定格在阶下躬身行礼的陈锋身上。岭南湿热的风拂过,却吹不散他眉宇间凝结的京城霜雪。

“岭南王,”高进的声音拖得又慢又长,带着居高临下的圆滑,“陛下念你戍边辛苦,特遣本官前来宣慰。只是……”他手指虚点远处云雾缭绕、莽苍一片的群山,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破清晨的宁静,“这岭南之地,瘴气未消,民生凋敝,王爷就藩多时,怎不见有丝毫起色?莫非终日只知与那些归化的蛮酋宴饮酬酢,忘了陛下‘抚民安边’的圣训?!”

字字如刀,诛心刻骨!阶下肃立的王府属官们脸色瞬间煞白,头颅垂得更低,唯恐被这无形的刀锋波及。空气凝滞得如同灌了铅,只有高进靴底碾碎秧苗的细微声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陈锋保持着躬身的姿态,玄色蟒袍的肩线纹丝不动。无人看见他低垂的眼帘下,寒芒一闪而逝。他缓缓直起身,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恭谨与一丝被苛责后的局促,声音平静无波:“高大人远来辛苦。岭南地僻,瘴疠横行,确非一日之功可改。请大人入府奉茶。” 谦卑依旧,却将“瘴疠横行”四字轻轻吐出,如同埋下一颗无声的种子。

仓廪惊雷

午后,高进强撑着一身京城带来的威仪,提出视察常平仓。粮秣,乃一地命脉,更是他此行“问罪”最有力的靶子。岭南湿热,粮储艰难,他料定这“废物藩王”治下,仓廪必是霉烂虫蛀、空空如也。他要在这最根本处,将这岭南王的脸面彻底踩进泥里!

沉重的仓门在刺耳的“嘎吱”声中,被四名赤膊壮汉奋力推开。一股混杂着新谷清香的干燥气息,如同无形的潮水,猛地拍打在甫一靠近的高进和他带来的户部属官脸上。预想中的霉腐之气杳无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谷物芬芳。

高进脸上的笃定瞬间凝固,瞳孔因极度的惊愕而放大。

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金色海洋!

巨大到令人窒息的仓廪内,金黄色的稻谷堆叠如山!一座座粮垛如同精心雕琢的金色丘陵,整齐地排列着,延伸向光线暗淡的仓廪深处。每一座粮垛都用新编的苇席仔细苫盖,棱角分明,地面干净得不见一粒散落的谷粒,唯有丈量粮垛高度的标尺静静矗立,上面清晰的墨迹标示着触目惊心的数字——伍万石、拾万石、贰拾万石……

“这……这绝无可能!”高进身后,一个精通粮储、面皮枯槁的户部老吏失声尖叫,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调。他踉跄着扑向最近的一座粮垛,颤抖的手如同风中枯叶,猛地掀开苇席一角,抓出一把稻谷。饱满坚硬的谷粒如同碎金,从指缝间流泻而下,在从高窗斜射而入的光柱里,散发着纯粹而浓郁的谷物清香,没有一丝一毫陈腐霉变的气息!

“岭南湿热,稻不过岁!此乃天理!百万石存粮……竟无霉变?!这……这违背天理!”老吏捧着谷粒,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语无伦次,整个人都因认知的崩塌而颤抖。

高进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哆嗦着,官袍下的身体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那老吏掌中流泻的金色谷粒,又茫然地环顾这恢弘如神迹般的金色海洋。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无声掌掴的羞耻感,狠狠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想起自己入府时碾碎的那几株秧苗,想起自己“瘴疠蛮荒,民生凋敝”的断言,每一个字此刻都化作了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在他的脸上。

这如山如海、违背常理的粮食,成了最响亮的耳光,抽得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

校场獠牙

翌日,鹿鸣谷外新辟的演武坪。高进高坐观礼台,身后杏黄华盖在岭南灼热的阳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他脸色依旧苍白,昨夜王府夜宴的食不甘味和仓廪带来的震撼尚未平复。他需要一场“胜利”,一场足以证明这岭南王依旧是“废物”的胜利——检阅驻军。他料定那些州府兵必是衣甲不整、萎靡不堪。

台下稀稀拉拉站着几队衣甲陈旧、队列松散的州府兵,刀枪锈迹斑斑,兵士眼神躲闪,精神萎靡。高进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冷笑,正欲开口——

呜——!呜——!呜——!

三声低沉雄浑、仿佛从大地深处传来的牛角号声,毫无征兆地撕裂长空!整个演武坪的地面开始隐隐震颤!

高进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砸在脚边,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官靴。他惊骇抬头,只见演武坪边缘的密林深处,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决堤而出!

轰!轰!轰!

整齐划一、撼天动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巨锤砸在心脏上!烟尘腾起处,一队队玄甲军士沉默地压向校场中央!玄铁重甲覆盖全身,在烈日下折射出冰冷刺目的幽光,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寒潭深渊的眼眸。数千人列阵推进,甲叶铿锵碰撞,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死亡乐章。阵列变换,迅捷如电,森严如狱,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煞气,如同无形的怒涛,瞬间淹没了整个校场!

方才还松松垮垮的州府兵,如同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噤若寒蝉,脸色惨白,下意识地缩紧队列。高进身后的随从侍卫,更是齐刷刷地后退半步,手死死按在腰刀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列阵!迎敌!” 雷豹炸雷般的吼声平地惊起!

唰!

如同一个整体被唤醒,前排玄甲军士闻令而动,毫无迟滞!那近丈长的森然巨刃——陌刀,瞬间由静立转为斜指前方,刀柄重重顿地,宽大的锋刃向上,组成一片寒光凛冽的死亡刀林!动作迅如雷霆,气势惨烈如修罗屠场!

“进!”

轰!前排陌刀手齐声暴喝,如同巨神踏地,猛地踏前一步!整个演武坪为之震颤!那片刀林随之向前碾压!

“斩!”

如九天惊雷炸响!数百柄陌刀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化作一片吞噬一切的白茫茫死亡光幕,猛然下劈!刀锋所向,竖立在阵前、碗口粗的包铁硬木桩,如同脆弱的麦秆,被齐刷刷拦腰斩断!断口光滑如镜!碎裂的木屑混合着烟尘,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

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校场!连风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高进瘫坐在锦墩上,浑身的肥肉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面无人色,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死死盯着那片被摧枯拉朽般斩断的断桩残骸,仿佛被斩断的是他身为钦差的脊梁。那股惨烈到实质的杀伐之气,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爬满全身,让他四肢百骸一片冰凉。他终于明白,朱雀大街上那些断裂的蛮族巨盾,绝非虚言!

贡金陷阱

当夜,岭南盐铁转运使周显的私邸密室,灯火通明。白日所受的连番震撼,让高进如坐针毡,急需抓住点什么来填补内心的惶恐与不甘。周显屏退左右,亲自捧上一个沉重的紫檀木匣。匣盖开启的瞬间,室内仿佛亮堂了几分——匣内整齐码放着十锭黄澄澄、宝光流转的金锭!每锭皆有婴儿拳头大小,底部錾刻着清晰的“南海贡金”字样!

“大人,”周显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谄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引诱,“此乃岭南新开‘鹿鸣金矿’所出第一批精炼贡金!成色十足,远胜内地!王爷……王爷的意思是,请大人代为呈献陛下,也好堵住朝中那些质疑岭南‘不毛之地’的悠悠之口。”他凑近一步,声音几不可闻,“此金……矿脉隐秘,产量有限……账目上嘛,只需‘漂没’三成,余下……便是大人一路辛苦,安抚京中关节的‘炭敬’了。”

“炭敬”二字,如同带着钩子,瞬间勾住了高进那颗因惊惧而贪婪的心。他贪婪地盯着那诱人的金光,白日所受的屈辱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掌控这贡金,便是掌控了拿捏陈锋的一个把柄!他仿佛看到回京后,太子赞许的目光和同僚艳羡的神情。惊惧被贪婪取代,他伸出手,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抚摸着冰凉沉实的金锭,感受着那令人迷醉的分量。

“周大人……和王爷,有心了。”高进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脸上却努力挤出一丝矜持的笑容,“为陛下分忧,为藩王解难,本官……义不容辞。”他示意随从接过木匣,指尖在金锭上流连忘返。

泥潭折翼

三日后,钦差仪仗旌旗招展,高进端坐轿中,紫檀木匣被珍重地放在手边。离城十里,官道穿过一片刚收割完的稻田。车轮碾过新翻的松软泥土,行进艰难。高进心中烦躁,掀开轿帘正欲呵斥——

“狗官!还我血汗钱!”一声凄厉的哭嚎骤然响起!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农,如同疯魔般从田埂上冲出,直扑高进的官轿!他身后,数十名同样面黄肌瘦、手持锄头扁担的农夫,群情激愤,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钦差仪仗冲得七零八落!

“拦住!快拦住这些刁民!”高进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嘶叫!

场面瞬间大乱!皂隶与侍卫被愤怒的人群冲散。混乱中,那老农不知怎地竟扑到了高进的轿前,枯瘦如柴的手死死抓住了高进的绯袍下摆!“狗官!你强征我儿的活命粮!害得他饿死在南诏贩盐的路上!还我儿子命来!”老农声泪俱下,字字泣血。

“胡说八道!本官何曾……”高进又惊又怒,奋力挣扎,想要甩脱老农的纠缠。拉扯间,“哐当”一声闷响!那个沉重的紫檀木匣竟从轿中滑落,重重砸在泥泞的田埂上!匣盖摔开,十锭黄澄澄的金锭,在泥水和无数双愤怒的眼睛注视下,滚落一地,闪烁着刺目而罪恶的光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所有嘈杂的怒骂、哭嚎、呵斥声都消失了。农夫们、被冲散的皂隶、围观的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些滚落泥泞的金锭上,钉在高进那张因极度惊恐而扭曲的、沾着泥点的脸上。阳光刺眼,金锭的光芒与泥泞形成地狱般的讽刺。

“贡……贡金……”一个户部随员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声音不大,却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强征粮草……私吞贡金……”人群中,不知是谁,冰冷地吐出几个字。

高进如遭雷击,浑身血液瞬间冰凉。他猛地抬头,目光越过愤怒的人群,望向远处鹿鸣谷方向。层峦叠嶂的山影下,仿佛有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正透过这纷乱的泥泞,平静地注视着他。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五脏六腑。

那不是意外。那老农的哭嚎,那恰到好处的混乱,这泥泞的官道,这滚落的金锭……每一步,都精准地将他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拿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狗官!”一声怒吼如同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无数双沾满泥土的手,如同索命的铁钳,猛地伸向瘫软在轿中、面如死灰的高进。那身象征钦差无上权威的绯红官袍,在泥泞的金锭旁,彻底失去了颜色。他最后看到的,是远处田埂上,岭南王陈锋的近卫统领雷豹,那张冰冷的脸上,一闪而逝的、如同看死人般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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