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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在舱内静静燃烧。

鲸油灯散发的暖黄光晕,将三人投在舱壁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随船身轻微摇晃而摇曳。海涛声透过钢铁舱壁传来,低沉而绵长,仿佛亘古的呼吸。

东方墨的目光落在玄影身上,久久未语。

那目光中有审视,有托付,更有一种穿越数十年风雨后沉淀下的绝对信任。玄影在这目光中坐得笔直,肩背的线条如铁铸般稳固,唯有那双垂在膝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玄影。”

东方墨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在这密闭空间中产生奇特的共鸣,仿佛每一个字都敲在听者的心上。

“自贞观十二年,你于陇右道上拦我车驾,呈上河西世族与突厥暗通款曲之密报,至今已六十一年。”东方墨缓缓道,语速很慢,仿佛在翻阅一本厚重的史书,“六十一年间,你掌墨羽暗影,布局天下,经略海外,屡建奇功。中原每一次朝堂剧变,海外每一处疆土开拓,皆有你在暗处运筹、守护。”

他顿了顿,目光如深海:“然今日之任,与往昔皆不同。这不是一次谍报刺探,不是一场权谋博弈,甚至不是一场文明间的武力威慑。”

东方墨站起身,绕过长桌,走到玄影面前。

玄影欲起身,却被东方墨轻轻按住肩膀。这位华胥元首的手掌温暖而稳定,按在肩上时,玄影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远超凡俗武者的浑厚生机——那是灵墟岛破境后的生命层次跃升。

“坐着听。”东方墨道,自己则拉过一张椅子,在玄影对面坐下。两人相隔不过三尺,灯火照亮彼此的脸。

青鸾依然坐在主位左侧,静静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这是丈夫交付最重要使命时的方式——不是居高临下的命令,而是平视对坐的托付。

“此项‘星火播种’之任,”东方墨直视玄影的眼睛,“关乎文明传承之长远,非勇力可竟,需恒心、智慧、与绝对的忠诚。它要求执行者既能如鹰隼般俯瞰全局,又能如蚯蚓般深耕泥土;既能如利剑般斩断阻碍,又能如春雨般润物无声;既能坚守理念如磐石,又能灵活变通如流水。”

他每一个比喻都重若千钧:“更要紧的是,此任周期漫长,或许一年不见成效,五年方见雏形,十年才成体系。执行者必须耐得住寂寞,抵得住诱惑,经得起挫折,甚至在看不到结果时依然信念不移。”

东方墨深吸一口气:“玄影,你久驻倭国,深谙其情,更兼沉稳缜密、信念坚定。纵观华胥上下,能担此任者——”

他停顿了一息。

这一息很短,但在玄影的感知中却无比漫长。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血液在血管中奔流,听见六十一年来每一次潜伏、每一次刺探、每一次在生死边缘游走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

“非你莫属。”

四字落定。

玄影的呼吸微微一滞。

东方墨没有等他回应,继续道:“此任,朕托付于你。从今日起,你全权负责倭国境内所有华胥学院体系的筹建、运营、发展与安全保障。有权直接调动倭国墨羽全部力量,有权请求华胥本土在师资、教材、资金方面的专项支持,有权在倭国范围内建立任何必要的掩护机构与联络网络。朕赐你临机决断之权,凡涉及学院事务,可不经请示,先行处置。”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

这令牌非金非玉,而是某种深海玄铁铸造,通体黝黑,只在灯火下隐隐泛出暗金色的纹路。正面刻着“星火”二字,用的是华胥新创的简体字,笔画刚劲如剑;背面则是一幅微雕的东海星图,其中一颗星辰以细金点染,格外醒目。

“此令名‘星火’,见令如朕亲临。”东方墨将令牌放在桌上,推向玄影,“持此令者,可调动华胥在倭国的一切明暗资源,可要求任何华胥官员、军队、商社配合。但此令亦是一份契约——持令者需以生命守护所播之星火,纵身死,亦需将火种传递下去。”

玄影看着那枚令牌。

黑色的玄铁在灯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星火”二字仿佛在燃烧。他能感受到这令牌的分量——不是物理上的沉重,而是历史与未来的双重托付。

他缓缓起身。

这一次,东方墨没有阻拦。

玄影离席,后退三步,面向东方墨,单膝跪地。这是华胥军中最高的礼仪,通常只用于将领接受生死军令,或臣子向元首宣誓效忠。

他右膝触地,左腿屈起,脊背挺直如松,双手抱拳举至额前。

“玄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每一个字都斩钉截铁,“领命!”

头颅低垂,再抬起时,眼中已是一片澄澈而坚定的火焰。

“必竭尽所能,以元首之略为纲,以首席之诫为目,慎始敬终,深耕细作。”他的声音在舱内回荡,与海涛声交织,“纵百折千回,纵身死魂消,必护星火不熄,待其燎原之日!”

誓言不长,但字字千钧。

东方墨也站起身,走到玄影面前,双手扶起这位老臣。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没有更多言语,却已传递了千言万语。

“起来吧。”东方墨轻声道,“坐下,议定初期方略。”

三人重新落座,气氛已从刚才的庄严凝重,转向务实周密。

玄影将“星火令”郑重收入怀中贴身暗袋,这才开口:“属下返回倭国后,当立即着手五事。”

他显然已进入状态,思维缜密如常:“其一,选址。优先畿内近海、商贸繁荣、官府管控相对松散之地。难波京西郊的尼崎、兵库津,摄津国的淀川河口,河内国的堺港,皆是上选。这些地方人员往来复杂,便于隐蔽,也便于物资人员经海路输送。”

“其二,”他继续,“物色合作对象。初期蒙学院,需借壳上市。属下思量,有三类人可用:一是与‘粟珍阁’有深度合作的倭国商人,他们依赖华胥贸易,易被说服;二是某些地位不高但渴求上升的贵族旁支,许以子孙前程,或可争取;三是佛教寺院——倭国佛寺广收田产、办学授徒,且部分宗派思想相对开放。我们可捐赠香火,换取在寺内设立‘慈幼堂’。”

东方墨颔首:“佛寺尤佳。倭国朝廷对寺院的管控,远不如对世俗机构严密。”

“其三,”玄影道,“秘密招募培训首批师资。此事需双线并行:一方面,属下立即密信公孙先生,请文教院开始遴选预备教师;另一方面,在倭国本土,可从现有的华胥商社雇员、墨羽外围人员中,选拔通晓倭语、忠诚可靠者,进行紧急教学培训,以应急需。”

青鸾补充:“首批师资数量不必多,三五个足矣,但必须绝对可靠。宁可慢,不可乱。”

“其四,”玄影的手指在舆图上移动,“编撰蒙学院试点教材。此事需文教院支持,但初步框架,属下可命倭国墨羽中的文书人员先行草拟。核心原则按元首所言:价值观纯粹,表达本土化。可先编几则寓言故事,几首儿歌,几种集体游戏规则,试试水温。”

“其五,”他最后道,“建立安全与撤离通道。在选定地点周边,预先布置安全屋、密道、快船。所有教师、核心学员的档案,一式三份,分存倭国墨羽总部、华胥外事院、以及元首处。一旦有变,确保关键人员能在一日内登船离岸。”

东方墨静静听完,脸上露出赞许之色:“思虑周详。但有两点需谨记。”

他的神色严肃起来:“第一,初期务必低调。蒙学院第一批学员,不宜超过二十人。教学内容,以游戏、歌谣、简单手工为主,绝不可过早涉及敏感理念。我们要让倭国朝廷觉得,这只是‘粟珍阁’的慈善之举,无伤大雅。”

“第二,”东方墨强调,“所有参与此事的人员——无论是华胥派来的教师,还是倭国本土的合作者、雇员,皆需以诚相待,以义相交。我们播撒的是文明火种,不是阴谋毒药。若以诡诈待人,终将被诡诈反噬。”

玄影肃然:“属下谨记。”

议事至此,主体已定。

青鸾看了看舱角的计时沙漏,轻声道:“时辰不早,今日便到此吧。具体细则,可明日再议。”

东方墨点头,却又道:“玄影留下,朕与青鸾还有几句话。”

玄影本已起身,闻言重新坐下。

青鸾也起身,却未离开,而是走到舱门处,确认门外守卫就位,这才返回,站在东方墨身侧。

舱内只剩下三人。

灯火跳动,将三人的影子投在舱壁上,仿佛三尊静默的雕像。

“玄影,”东方墨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低沉,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语调,“记住,我们播下的是文明的种子,期待的是健康的花朵,而非扭曲的果实。”

他凝视着这位老臣:“尊重其本土,导人向善、启人智慧,方是正道。我们的目标,不是制造一批憎恨故国的叛逆,而是培育一批热爱故土却向往更美好世界的建设者。若他们在接受华胥理念后,反而对倭国的一切产生鄙夷、憎恶,那便是我们失败了。”

青鸾接话,声音清冷如月:“更要紧的是安全。倭国非我疆土,行事需如静水深流,不可有半分张扬。若遇不可抗力,或事不可为,当以保全人员与已有成果为要,不可强求。人若在,火种便在;人若亡,一切皆空。”

她顿了顿,语气稍缓:“你年事已高,此任艰难,不必事事亲为。该交托给年轻一代的,便放手交托。华胥需要你活着回来,看到星火燎原的那一天。”

玄影的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已恢复平静:“元首、首席放心。玄影必不辱命。”

东方墨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议细节。”

玄影起身,躬身一礼,转身走向舱门。

他的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时,停顿了一瞬。

然后,推门而出。

舱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舱内的灯光与温暖。玄影站在昏暗的走廊中,海涛声与轮机声更加清晰。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舱室,脚步很稳,但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

回到舱室,他未点灯,径直走到舷窗前。

窗外是深沉的夜。没有月亮,唯有满天星斗洒下冷冽的清辉,在海面上铺开一条碎银般的星路。远方的海平线隐没在黑暗里,分不清天与海的界限。

玄影从怀中取出那枚“星火令”。

在星光照耀下,黑色的玄铁令牌泛着幽暗的光泽。“星火”二字仿佛活了过来,在指尖微微发烫。他摩挲着令牌背面的星图,那颗被金粉点染的星辰,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星火。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时,在陇右的草原上仰望星空的夜晚。那时他还不叫玄影,只是一个父母死于突厥寇边的孤儿,心中充满仇恨与迷茫。是东方墨的出现,给了他新的名字、新的道路、新的信仰。

六十一年了。

他从一个复仇的青年,成长为墨羽的首脑;从只知刺探暗杀的谍者,成长为参与文明构建的谋划者。而今天,他接下的使命,将让他从暗处的“观察者”与“影响者”,转变为文明星火的“守护者”与“培育者”。

这不仅是角色的转变。

这是生命意义的升华。

玄影将令牌紧紧握在掌心,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逐渐被体温焐热。他望向窗外无垠的星空,望向东方那片已经看不见的陆地。

在那片土地上,他将亲手埋下第一颗种子。

然后,用余生守护它发芽、生长,直至成林。

海风穿过舷窗缝隙,吹动他花白的鬓发。

这位老人站在星光与黑暗的交界处,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即将迎接文明长河中新一轮潮汐的冲刷。

而他手中紧握的,是一簇微光。

一簇可能燎原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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