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看着陈永的脑袋不断在炸裂与重生之间交替，帝君笑得前俯后仰。
“有趣，有趣！”
“笑......个......屁......”
陈永面露恼怒，却又无可奈何。
每说一个字脑袋就炸一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过了许久，帝君终于笑够了，他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他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兵！”
清脆的响指声在虚无的空间之中回荡。
刹那间，那些疯狂涌来的信息骤然停止。
陈永的脑袋也终于不用爆炸了。
帝君笑眯眯地看着他，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吧？”
陈永扭了扭脖子，发出爆豆般的声音，语气不善，“你故意的？”
“当然......不是。”
帝君拖长了声音，嘴角挂着促狭的笑：“是你自己承受不住我的信息，这可怪不得我。”
陈永眯着眼睛打量了他许久，突然问道：“你说你是帝君，那下面躺着的那个是谁？”
“那个也是我。”
帝君大大方方地承认，“你别看我现在跟你聊得这么开心，其实我已经死了千万年了。”
“下面那个是我的尸体，现在你看到的，只是一缕残魂罢了。”
“千万年？”
陈永挑了挑眉：“我听屠夫他们说，才过去了一千年。”
帝君摆了摆手，“那只是他们现在记忆才进行到一千年，实际上他们已经在我的体内不断轮回了千万年了。”
“轮回？什么意思？”
陈永继续追问。
“唔......”
帝君沉吟片刻，突然一指点向他的眉心。
陈永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躲避他的这一指，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白净的手指落在自己的额头上。
瞬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画面。
画面中，他看到了屠夫，看到了小戎，她正在和朋友嬉戏打闹。
但转眼间，她的那些朋友一个个离她而去，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永夜城中慢慢老去，然后死亡。
沧海桑田，混沌能量渐渐扩散开来，淹没了整个永夜秘境。
无数生灵化为了行尸走肉。
包括铃在内的初代玩家们跪在混沌之中，向着虚空祈祷，却只能慢慢的凋零死去，化作最纯粹的混沌能量。
然后，天地倾覆，时间开始倒转。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小戎再次和朋友们欢笑嬉闹，屠夫也重新拿起了酒壶。
铃依旧游走在混沌之中，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的生命。
不知过了多久。
“砰！”
陈永的脑袋再次炸开。
“抱歉，抱歉。”
帝君连忙道歉，“手滑了，不小心多传了一点信息。”
“......”
刚长出脑袋的陈永咬牙切齿，他敢肯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深吸一口气，他强忍着一刀捅进那张欠揍笑脸的冲动，“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之中？”
“轮回，是轮回！不是虚假！”
帝君纠正道。
不知为何，陈永总感觉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有些心虚。
“......”
没有说话，陈永紧盯着他。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帝君眼神开始飘忽。
陈永不发一言，嘴角挂着冷笑。
“好吧......”
帝君终于妥协，“我承认......对于轮回大道，我确实不是那么精通，只是初窥门径罢了。”
说着，他又恨得牙痒痒，“可恶的游戏乐园，如果能够多给我一点时间，说不定我就能掌握完整的轮回大道，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赶鸭子上架。”
“轮回大道？”
陈永心中一动，“那是什么？”
见陈永对轮回大道有兴趣，帝君精神一振。
他袖袍一挥，身前浮现出一幅由能量汇聚而成的玄奥图谱。
“砰！”
陈永的脑袋又一次炸开。
“呃......抱歉，这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帝君一脸尴尬，挥手撤掉了图谱。
陈永脸上惊魂未定，刚刚那惊鸿一瞥间，他仿佛看到了天地至理就在自己的眼前。
只可惜时间太短，如同雾里看花，转瞬即逝。
“嘿嘿，别生气。”
帝君清了清喉咙，说道：“所谓的轮回大道，乃是世间最为玄奥的大道规则之一。”
“若能彻底掌握，便可超脱生死，不堕轮回。”
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可惜，我穷尽一生，也不过摸到些许皮毛。”
陈永揉了揉太阳穴，脑袋中的肿胀感正在迅速褪去。
“啪！”
帝君突然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挤眉弄眼地说道：“怎么样，小子，想不想学？”
陈永瞥了他一眼，果断点头，“想！”
“想就对了！”
帝君一拍大腿，满脸兴奋，“可惜，我教不了你！”
“......”
陈永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你他妈......”
“我妈已经死了。”
帝君笑嘻嘻地接话，“骨灰还是我给扬的。”
“......神经病！”
陈永简直无力吐槽了。
他现在很怀疑，自己来到这地方，是不是有些欠缺考虑了？
“不过......”
帝君嘿嘿一笑，“轮回大道我确实教不了你，但是，另外一条大道，我知道你绝对感兴趣。”
“有屁快放！”
陈永已经开始考虑该怎么做才能从这里脱身。
帝君也不生气，缓缓道：“论天地三千大道，唯剑之大道杀伐第一。”
“其锋芒所至，可斩尽世间万物。”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一条大道在杀伐之上与剑之大道不遑多让，那便是刀之大道。”
说到这，帝君负手而立，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名的气质。
那是一种将出未出，欲斩未斩的刀意。
“刀者，霸也！”
他的声音在虚空之中传开，隆隆作响。
“剑修追求的是‘一剑破万法’，而刀修则是讲究‘一刀斩万法’。”
话音落下，他竖起手掌，并指如刀，对着前方的虚空轻轻一划。
“嗤！”
虚无的空间被斩开一道漆黑的裂痕，蔓延至视线的尽头。
“砰！”
亲眼目睹了这一刀，陈永的整个身体直接炸成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