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很快就传来“咕嘟”声。柯明义坐在灶门口,一边添柴火,一边琢磨去黑市的事儿。
第二天一早,先绕到茶馆,要了碗最便宜的大碗茶,跟跑堂的小伙计套近乎。
“小哥,问个事儿,听说制衣厂那边有卖稀罕洋货的地方?”
柯明义压低声音,偷偷塞给小伙计两个铜板。
小伙计眼睛一亮,赶紧把铜板攥手里,嘴凑到柯明义耳边。
“您说的是‘鬼市’吧?得等晌午过后,往制衣厂后街的巷子钻,看到挂红布帘的门脸,进去问‘有西洋药吗’就行,记住,别多嘴,价不合适就走,别跟人抬杠。”
柯明义记牢地址,喝完茶就往制衣厂赶。
等到晌午,他按小伙计说的,摸到后街一条窄巷,果然看见个挂红布帘的小院。
刚推门进去,就有个留着八字胡的汉子拦住他:
“干什么的?”
“找西洋药。”柯明义按规矩答。
八字胡上下扫他一眼,没多问,领着他进了里屋。
屋里摆着几张破桌子,上面堆着些瓶瓶罐罐,还有几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商人在挑货。
“要什么?阿司匹林、奎宁都有,就是贵。”
八字胡从柜子里摸出两个小纸包。
“阿司匹林,一块一大洋一小包,二十片;奎宁,一块三大洋一小包,十片。”
这价格比普通药铺贵了三成,过阵子打仗,这价钱得翻好几倍。
他直接说:“两样各来两包。”
八字胡愣了下,没想到这看着普通的年轻人这么爽快,赶紧包好递过来。
柯明义接过来,假装往怀里揣,手一碰到纸包,东西直接进了空间,表面上只把空布包往怀里一塞,掏出五块大洋递过去。
“找我两毛。”
八字胡数了钱,找了零,还多嘴问了句:“小伙子,你买这么多药,是自己用还是……”
“家里有人在南边做生意,托我买点备着。”
柯明义随口编了个瞎话,没多停留,转身就走。
刚出巷子,就感觉背后有人跟着。
柯明义心里一紧,准是黑市的混混见他买了不少药,想黑吃黑!
他没慌,故意往人少的胡同钻,等走到一个拐角,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着空气喊:
“几位跟着我干啥?想抢东西?”
三个穿着短打的混混从拐角后走出来,为首的喊道:
“小子,识相的就把刚买的药交出来,再把兜里的钱掏了,不然别怪爷爷们动手!”
柯明义盯着为首的混混,再看看空间里的五块砖头,真当他是傻小子,没点准备么。
他故意把布包往身后藏了藏,语气装得慌:
“别……别动手,我把药给你们!”
说着,他假装从布包里摸东西,慢慢地摸。
看着三个吊儿郎当的家伙不断地走向他。
三人品字形挨得近,为首的在前,离他很近了。
两米。
一米五。
一米。
瞬间,他猛的一个大跨步,身体前冲。同时,双手入怀抓紧空间取出的一块砖头。
砖头长形向上,两手抓紧两下角,借着前冲的劲头,砖头对着为首混混的下巴猛杨。
“碰!”
那为首的混混,瞬间就脑袋后仰,张开大嘴,牙都飞出来好几颗。
“啊!”
跟着一声刺耳地漏风尖叫声,因为离得太近,没有准备的另外两个混混,直接傻眼了。
但柯明义可没傻,错身的瞬间就对着右后方的小混混猛扑过去,两手举着砖头,照着那张脸,就是一个“大兜逼”。
“啪!”
这小混混直接就被砸翻了。
又一个新的惨叫开始。
柯明义没管他,旋身就向剩下的那个混混冲过去。
这个小混混见他冲过来,猛然吓醒了,一个尖叫,转身就跑。
可惜,两个人就离了四五步,等他转好身,柯明义都冲到了,扬起的双手,照着小混混的后脑勺,就是一砖头。
“啪”
这小混混一个前扑,昏了。
柯明义立马扫了一眼四周。
没人。
他赶紧麻利地在三人身上搜刮一通。
也没看战利品,直接收进空间。
然后转身就跑。
一路绕了好几个胡同,确定没人跟来,才往之前打听好的“洋行伙计聚集地”赶。
他早就打听好,不少洋行的伙计私下会收西药,转卖给有钱人家。
路上顺便看了下,战利品。
三个人加一起也就七八块大洋。
其他就只有三包抽了不少的哈德门和三盒火柴。
找到地方,柯明义跟一个姓王的伙计接了头,把阿司匹林和奎宁从空间里取出来。
王伙计一看药是真的,眼睛都亮了:“兄弟,你这药是真货!阿司匹林我给你一块八一包,奎宁两块五一包。”
柯明义心里一喜,这价格比黑市买的时候翻了快一倍!
他立马点头:“行,成交!”
王伙计麻利地数了钱递过来。
柯明义接过大洋,掂量着手里的重量,这一趟,四块八大洋进去,八块六出来,净赚三块八!
“兄弟,以后有货还找我,价格保证公道!”王伙计揣着药,笑得合不拢嘴。
柯明义应着,转身离开。
走在大街上,突然听见路边有人喊口号: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东北!”
柯明义抬头一看,一群学生举着标语在游行,为首的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台阶上演讲,声音洪亮,眼神里全是怒火。
“这事儿还是看看吧,网上那些东西毕竟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