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艾莉娅转过身,湛蓝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目光在张晓辰和唐小雨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红唇弯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看来我打扰了某些人的甜蜜时光?真是罪过。”
她的声音带着天然的慵懒磁性,说话直白而大胆,让唐小雨刚刚恢复正常的脸颊又微微泛红,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张晓辰更紧地握住。
张晓辰面色如常,引着唐小雨在主位坐下,自己则坐在一旁,对艾莉娅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艾莉娅小姐说笑了。
今日要塞能击退强敌,多亏阁下及时援手,朕代表新天庭,致以诚挚谢意。”
“新天庭?”艾莉娅优雅地在对面坐下,一双长腿交叠,战甲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口气真大。
不过,能挡住圣王殿一支标准净化舰队,还伤了一个审判长,确实有点本事。”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张晓辰,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与探究,“特别是你,天帝小哥…你用的力量很奇特,似乎…包罗万象?
但又不仅仅是简单的能量叠加。”
“朕之道,海纳百川,融汇万法。”张晓辰简单回应,并未深入解释,转而问道,“倒是阁下,来自碧波星海?似乎与圣王殿是旧识?”
“旧识?哼,不死不休的仇敌还差不多。”
艾莉娅撇撇嘴,眼神冷了几分,“那些自以为是的圣光癞皮狗,打着‘净化’、‘秩序’的旗号,不知毁灭了多少不肯屈从他们那套冰冷规则的文明。
我们碧波星海,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顿了顿,语气又变得轻松起来:
“我嘛,算是星海的巡游者,负责在外围侦查和给这些铁罐头找点不痛快。
正好感应到这边有大规模秩序能量爆发,就过来看看热闹,没想到捡到个宝…”
她目光再次落在张晓辰身上,毫不避讳,“怎么样,天帝小哥,有没有兴趣合作?
一起揍圣王殿,可是很有意思的哦。”
这时,莫莎的身影通过全息投影显现出来,清冷的声音汇报:
“晓辰,初步战损统计完成。
联军损失战舰百分之十五,人员伤亡正在统计。
要塞外部防御工事损毁严重,但核心区域完好。
能量储备消耗超过六成。”
听到这沉重的数字,张晓辰和唐小雨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艾莉娅却挑了挑眉:
“才损失百分之十五?啧,你们这乌龟壳挺硬啊。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像你们这样规模的文明,面对一支标准净化舰队,能剩下百分之十的残骸都算运气好了。
你们这个联合阵法,很有意思。”
她的评价虽然直接,却也侧面肯定了万圣联防阵的强大。
“伤亡每一位将士,都是朕的子民,是巨大的损失。”张晓辰沉声道,随即看向艾莉娅,“艾莉娅小姐,你对圣王殿似乎十分了解?”
“打交道打了几百年,想不了解都难。”
艾莉娅耸耸肩,战甲下的丰盈随之轻轻晃动,“他们等级森严。
最低级的是改造人士兵和无人舰群,往上是有自主思维但绝对忠诚的秩序神官和审判官,再往上就是像刚才那种审判长,算是高级打手。
真正核心的,是深居简出的‘圣尊’和传说中的‘圣主’。
刚才想出手没成功的那个,估计就是个圣尊级的老怪物。”
几百年的战争?
张晓辰和唐小雨心中都是一凛。
这说明碧波星海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觑,能与之抗衡数百年。
“他们的力量体系,基于一种被称为‘圣光法则’的东西,”艾莉娅继续道,手指在空中划动,湛蓝的能量模拟出圣光的结构,“极度排外,试图将一切不符合其规则的存在‘格式化’。
我们的‘碧波之力’算是少数能一定程度上干扰甚至同化它的力量之一,源于生命与精神之海的共鸣,更注重适应与变化。”
她演示着两种能量的微妙对抗,神情专注,侧脸线条优美,颈项修长白皙,散发着知性与力量结合的魅力。
“原来如此…”张晓辰若有所思。
太极之道的包容化解,五行之力的稳固演变,乃至文明薪火的多样性,似乎在一定程度上都克制那种绝对的、冰冷的秩序。而艾莉娅的碧波之力,则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晓辰,”唐小雨轻声开口,眼中闪烁着科技工作者特有的光芒,“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分析艾莉娅小姐提供的能量样本,与我们的阵法进行融合模拟,说不定能进一步提升对圣光法则的抗性。”
“聪明的女孩。”艾莉娅赞赏地看了唐小雨一眼,“不过,光是能量对抗还不够。
圣王殿的麻烦在于,他们几乎掌控了整个‘圣光宇宙’,资源无限,兵力无穷无尽。
你们这次打退的,只是一支先头舰队。
下次来的,可能就是规模更大、由圣尊、圣王亲自率领的舰队了。”
气氛再次沉重起来。
“所以,合作吗,天帝小哥?”
艾莉娅身体前倾,手肘支在桌上,托着下巴,这个姿势让她傲人的上围更加凸显,湛蓝眼眸直视张晓辰,“我知道他们不少弱点,也有你们需要的关于圣光宇宙的情报。
作为回报,我需要一个稳定的前沿据点,以及…你们那种奇特力量的支援。互惠互利。”
张晓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唐小雨和莫莎的投影。
唐小雨轻轻点头,低声道:
“从技术层面看,她的力量体系和情报极具价值。”
莫莎也冷静分析:
“与一个熟悉圣王殿的强大文明结盟,战略收益高于风险。
建议接受,但需明确合作条款与边界。”
张晓辰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地看向艾莉娅:
“合作可以。但朕需要知道,碧波星海能否代表,或者说,你的承诺有多大效力?
我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临时的盟友,而是共同应对危机的伙伴。”
艾莉娅收起了些许玩世不恭,正色道:
“我以碧波星海巡游者、‘潮汐之歌’军团指挥官的名义起誓。
我的承诺,即是星海的承诺。
当然,具体的盟约细节,我们可以慢慢谈。
首先,得让你们先喘口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