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之核内部爆发的毁灭性能量乱流,如同宇宙巨兽临死前的反扑,将东界王华天穹精心打造的净化舰队前沿阵型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无数战舰在自家主炮的殉爆和失控的终焉能量冲击下化为宇宙尘埃,绚烂而残酷的烟火在冰冷真空中无声绽放。
华天穹含怒一掌拍出,暗金色的法则锁链如同咆哮的星河,与孙悟空的金箍棒、张晓辰的星辰剑罡狠狠撞在一起!
轰——!!!
远超之前的恐怖大爆炸在太阳系边缘亮起,光芒瞬间压过了遥远的太阳!
冲击波呈球状疯狂扩散,将附近的小行星带彻底清空,连遥远的地球防护罩都剧烈荡漾起来,全球各地震感明显!
噗!
张晓辰身形剧震,即便有太极图消弭大部分冲击,有五行本源稳固自身,有星辰核心源源不断补充,依旧被震得气血翻腾,喉头一甜,金色的圣血再次溢出嘴角。
准圣与界王之间的巨大鸿沟,并非轻易可以跨越。
孙悟空的情况稍好,地圣级的不灭金身硬抗下了大部分反震之力,但握着金箍棒的手臂也微微发麻,他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火眼金睛中战意更浓:
“老官儿!没了那铁疙瘩,你也不过如此!”
华天穹脸色阴沉得可怕。
终焉武器被破,舰队受损,还被一只猴子和一个准圣小辈当面嘲讽,这对他而言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不再保留,界王级的恐怖修为彻底爆发,周身暗金色星云长袍无风自动,亿万星辰虚影在他身后幻灭。
“蝼蚁撼树,不知死活!本座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界王之力!”
他双手虚抱,一个微缩的、不断坍塌膨胀的宇宙奇点在他掌心生成,散发出吞噬一切、碾碎万法的恐怖吸力!
“宇宙奇点·寂灭!”
孙悟空和张晓辰脸色同时一变,感到自身的法则、能量甚至神魂都要被那奇点强行抽离、湮灭!
“师兄,合力!”张晓辰大吼一声,头顶太极图疯狂旋转,阴阳二气化作巨大的磨盘试图抵消那奇点的吸力,星辰剑引动周天星力,化作一道璀璨银河斩向华天穹本体!
“吃俺老孙一棒!破灭乾坤!”
孙悟空将地圣伟力灌注金箍棒,棒身瞬间变得无比巨大,缠绕着地水火风,以最纯粹的力量法则,砸向那个奇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那道刚刚在太阳系边缘撕开的空间裂缝中,传来的浩瀚威压陡然增强!
“华天穹,住手罢……”
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着话音,一道纯净无比、仿佛由最原始星光凝结而成的巨大手掌,从裂缝中探出,后发先至,轻轻一掌拍在了华天穹凝聚的那个宇宙奇点之上!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
那足以湮灭星域的恐怖奇点,在那星光巨掌轻轻一拍之下,如同被戳破的气泡般,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仿佛从未存在过。
华天穹身形猛地一晃,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骇然与难以置信:“言出法随,万法归墟?!你…你的修为竟然已经…”
裂缝缓缓扩大,一道身影从中迈步而出。
来人穿着一身简单的星辰法袍,容貌看起来只是中年,眉宇间与莫莎有几分相似,却带着历经无尽岁月的沧桑与智慧。
他的眼神温和,但目光所及之处,连狂暴的能量乱流都变得温顺平息。
他周身并无迫人的气势,却仿佛本身就是宇宙法则的化身,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与臣服。
正是莫莎的父亲,星轮组织四大界王之一,也是曾经最负盛名的强者——星主莫问天!
“父亲!”地球基地内,通过屏幕看到这一幕的莫莎瞬间热泪盈眶,激动得难以自持。
星主莫问天对着地球方向微微颔首,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目光转向脸色难看的华天穹:
“华兄,别来无恙。为一己之私,动用终焉,挑起内战,甚至对一方生命星辰下此毒手,是否已违背我星轮创立之初守护星海秩序的初衷?”
华天穹眼神闪烁,压下心中的惊骇,冷声道:
“莫问天!你擅离宇宙边荒,干预东域内务,才是违背长老会决议!
此子身怀异宝,勾结妖族,劫掠重犯,公然反抗星轮,乃星海公敌!我行使东界王职权,何错之有?!”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星主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强大的说服力,“此事我已禀明中央长老会,暂停你一切职权,回总部接受调查。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东域舰队,立刻撤回。”
“你说什么?!”华天穹勃然变色,“暂停职权?就凭你一面之词?!”
“并非一面之词。”星主微微抬手,点点星光在他掌心汇聚,化作一幅幅清晰的画面——正是华天穹下令动用终焉武器、以及终焉之核锁定地球的场景!
“你的所作所为,宇宙意志自有记录。”
华天穹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星主竟然能截取到宇宙意志的信息残留!
这是连他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
星主的修为,恐怕已经…
就在他心神震动之际,星主身后那空间裂缝中,又缓缓飞出数艘造型古朴、通体由某种青色玉石打造、散发着悠久沧桑气息的星舟。
舟上站着一些穿着各异、但气息无不渊深似海的强者,他们冷眼看着华天穹和他的舰队,隐隐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些都是星主莫问天的忠实旧部和支持者,其中不乏一些隐居多年的老怪物。
他们的出现,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力量对比。
华天穹脸色变幻不定,目光阴沉地从星主、张晓辰、孙悟空以及那些星舟上扫过。
他知道,今日事已不可为。
继续纠缠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好!很好!莫问天,今日之事,本座记下了!”
华天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充满了不甘和怨毒。
他猛地一甩袖袍,“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