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京城的喧嚣与束缚,马车仿佛也轻快了许多,沿着官道不紧不慢地向南而行。窗外是连绵的农田、静谧的村庄和蜿蜒的河流,一派闲适的江南风光。然而,车厢内的三人,却并未完全沉浸在这份悠闲之中。
用林小满的话说,“出差”不等于“度假”,核心竞争力的提升必须抓紧!于是,这辆行驶的马车,俨然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能力研发实验室”。
“好了!‘bUG小组’第一次内部技术研讨会,现在开始!”林小满盘腿坐在柔软的坐垫上,手里拿着个小本本(赵奕给她准备的,用来记录“灵感”),表情严肃,如果忽略她嘴角沾着的一点刚才吃桂花糕留下的糖屑的话。
苏清月坐在她对面,姿态依旧优雅,但眼神专注,显然进入了“科研状态”。赵奕则坐在靠近车门的位置,既充当听众,也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实验意外。
“首先,总结一下咱们目前的‘核心技术’。”林小满在小本本上画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圈,一个写上“正”,一个写上“反”。
“苏工,你的‘正向预言’,现在修复后,精准度高,消耗稳定,属于‘确定性打击’。”
“我的‘反向预言’,效果……呃,比较随缘,擅长制造混乱和意外,属于‘不确定性干扰’。”
“咱们之前配合过几次,效果拔群,但缺乏系统性的研究和数据支撑!”
她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苏清月:“所以,苏工,我提议,咱们接下来进行一系列‘控制变量法’的实验!系统地测试咱们能力组合的效果!”
苏清月颔首表示同意:“理当如此。需设定不同强度的预言目标,观测单一预言、反向预言,以及两者同时或先后作用下的规则扰动模式、能量消耗、作用范围及持续时间。”
“没错!”林小满兴奋地一拍小本本,“就从简单的开始!”
她目光扫向窗外,锁定了一只正在枝头蹦跶的、肥嘟嘟的麻雀。
“苏工,你先来,预言这只麻雀三秒后会飞到旁边那根矮树枝上。”
苏清月凝神,清冷的声音响起:“我预见,枝头那只麻雀,将在三秒后,飞至左侧矮枝。”
话音刚落,那麻雀果然扑棱着翅膀,精准地落到了指定的矮枝上,仿佛排练过一般。
“记录!”林小满在小本本上刷刷写着,“单一正向预言,效果:精准实现,消耗:低。”
接着,她对着那只刚站稳的麻雀,开始了她的表演:“嘿!那只肥啾!你肯定能在矮枝上站稳了,绝对不会脚滑掉下来!”
可怜的麻雀刚梳理了一下羽毛,被她这“祝福”一惊,小爪子一哆嗦,竟然真的没抓稳,“噗通”一声从矮枝上栽了下来,掉进下面的草丛里,扑腾着飞走了。
林小满:“……记录,单一反向预言,效果:引发小概率意外事件,消耗:无。备注:对小型生物效果显着,但目标行为模式简单,干扰方向不可控。”
赵奕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默默为那只倒霉的麻雀点了根蜡。
“好了,现在上组合技!”林小满摩拳擦掌,又找到了一只落在车顶休息的蜻蜓。
“苏工,预言它五秒内会原地盘旋。”
“我赌它肯定盘不起来,肯定会往前直飞!”
苏清月依言预言。林小满紧随其后“祝福”。
下一秒,那只蜻蜓仿佛陷入了巨大的迷茫!翅膀高速震动,身体却像喝醉了酒一样,在原地疯狂地画着不规则的圆圈,时而试图前冲,时而又被无形的力量拉回,在空中表演了一场极其抽风的“蜻蜓 disco”,最后晕头转向地撞在了马车车厢壁上,掉了下来。
“记录!”林小满眼睛发亮,“正反组合技,效果:引发规则冲突,导致目标行为逻辑紊乱,动作失控。消耗:苏工中等,我无。潜力巨大!”
接下来的几天,这辆南下的马车就成了沿途小动物们的噩梦(以及某些不明真相的植物的灾难)。
他们测试了对不同体积、不同生命力强度的目标(从蚂蚁到野兔,从野花到小树苗)使用能力。
他们尝试了改变预言的时间跨度(从下一秒到一炷香后)。
他们甚至试验了同时针对多个目标进行范围性预言和反向干扰!
结果五花八门,笑料百出:
有一次,林小满试图对一片小树林进行范围反向祝福“你们肯定不会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结果当天明明风和日丽,那片树林却像是集体抽风一样哗啦啦狂抖了半天叶子,仿佛在跳集体舞。
还有一次,苏清月预言一块路边的石头“会保持原状”,林小满立刻跟上“它肯定会滚到路中间”,结果那石头在原地剧烈震动,把路过的一只野狗吓得夹着尾巴狂奔而去。
赵奕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再到现在的……带着一种“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淡定,默默记录着每一次实验的“受害者”和“事故现场”。他甚至开始同情那些被师父和苏姑娘盯上的花花草草和小动物了。
当然,实验并非总是搞笑。在一次尝试对一条小溪的流向进行微弱干预时,苏清月的精准预言与林小满的强力反向祝福碰撞,在小溪中央制造了一个短暂的、肉眼可见的小型规则漩涡,将周围的空气都拉扯得微微扭曲,持续了数息才平息。这让三人都意识到,她们的能力若运用得当(或不当),确实能引动不小的规则之力。
“看来,咱们这组合技,不仅能对付‘程序怪’,用来对付依赖环境或者有固定行为模式的东西,效果也不错!”林小满看着小本本上密密麻麻(且字迹潦草)的记录,总结道,“就是这精准控制还得练!别到时候想困住敌人,结果把队友给卷进去了!”
苏清月也整理着思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收获的满足:“数据初步表明,正反预言的同时作用,并非简单叠加,更易引发规则层面的‘共振’与‘悖论’,其具体效果与目标本身的规则稳定性、预言强度、以及时机把握密切相关。此间规律,深奥繁复,需进一步探究。”
天色渐晚,马车驶入一个小镇,准备找客栈投宿。
林小满伸了个懒腰,收起她的小本本,脸上带着实验后的疲惫与兴奋:“好了,今天的‘研发’到此结束!收获颇丰!小赵,晚上加餐!”
赵奕连忙应下,心里琢磨着去哪家酒楼能弥补一下今天受到的精神冲击(和对那些小动物的愧疚)。
通过这段时间系统性的( albeit 混乱的)训练,三人对自身能力的理解与掌控,都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她们不再仅仅是拥有奇异能力的个体,而是开始真正尝试去理解、去驾驭、去组合这股力量。
这条南下之路,不仅是地理上的移动,更是一场关于力量本质的探索之旅。
而林小满,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如何将今天的实验数据,应用到未来可能遇到的“大项目”中了。比如,能不能用这招,给甲方的服务器机房制造点“小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