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东大首都,年味渐浓。街道两旁挂起了红灯笼,商场里循环播放着喜庆的音乐,虽然寒气依旧,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期盼。
在有关部门安排的住处,朱高炽看着窗外陌生的节日景象,心里却惦记着金陵城的年。他转身对正在整理资料的王卓说道:“王侍郎,眼看就要过年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王卓抬起头,拍了拍脑袋:“可不是嘛,都快忙忘了。是该回去了,太子那边肯定也有一大堆事等着呢。”
“既然要回去过年,”朱高炽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容,“总不能空着手吧?皇爷爷、父王、母妃,还有宫里的那些小皇叔、小皇弟们……是不是该带点年礼?”
王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啊,这算是他在大明过的第一个年,而且身份特殊,这年礼确实不能马虎。他点点头:“殿下考虑得是,那我们找个时间去采购一番?”
朱高炽凑近几步,笑容更“真诚”了:“王侍郎,你看……我这出来是学习交流的,也没带多少……那个……你们这边的‘钱’。这采购年礼之事,恐怕……”
王卓看着这位未来仁宗皇帝此刻一副“我很穷,你看着办”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他大出血啊!他哭笑不得,只好认命地掏出钱包:“行行行,我出,我出总行了吧。”
朱高炽立刻眉开眼笑,趁热打铁,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多谢姑父!”
这一声“姑父”,直接把王卓叫懵了。他和安庆公主的婚事虽已定下,但被朱高炽这么当面叫出来,还是让他老脸一红,心里吐槽:‘好家伙,为了点礼物,姑父都提前叫上了?这未来的胖皇帝,也是个妙人啊!’
“殿……殿下,慎言,慎言!”王卓赶紧摆手,但心里那点因为要花钱而产生的小郁闷,也被这声“姑父”叫得烟消云散了。得,这钱花得值!
两人说干就干,立刻动身前往首都最大的购物中心。
给朱元璋的礼物最难选。既要实用,又不能太贵重。挑来选去,王卓看中了一款功能简单、操作方便的颈部按摩仪。“陛下操劳一生,批阅奏章难免颈肩酸痛,这个应该能用得上。”朱高炽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既显孝心,又不算太过奢华。
给朱棣的礼物,朱高炽倒是早有想法。他拉着王卓直奔户外用品店,指着一辆造型硬朗、线条流畅的军用版山地越野摩托车,眼睛放光:“就这个!父王定然喜欢!他在北平时就最爱骏马,这‘铁马’定然更合他心意!”王卓看着那价格标签,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想到朱棣骑着摩托车在紫禁城里……那画面太美,他咬咬牙,买了!顺便还订购了足量的燃油和一套维修工具,以及一本厚厚的《摩托车驾驶与维护入门》。
给燕王妃徐氏(徐妙云)的礼物就温馨多了。王卓在朱高炽的建议下,挑选了一套成分天然、包装雅致的高端护肤品和化妆品。“母妃素来简朴,但女儿家哪有不爱美的,这个她肯定喜欢。”朱高炽笃定地说。
至于宫里的那些年幼皇子皇孙,王卓直接批发了几大箱各色糖果、巧克力和精巧的玩具玩偶等,保证能让那群小祖宗过个甜甜蜜蜜、惊喜连连的新年。
大包小包,几乎塞满了王卓那辆有关部门配车的后备箱。看着减少的银行卡余额,王卓肉痛不已。朱高炽在一旁笑眯眯地安慰:“姑父破费了,等回到大明,我定安庆姑姑面前,多多美言!”
王卓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一切准备就绪,王卓和朱高炽带着满满的年货,通过时空门,返回了明朝时空。
当他们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金陵城外的秘密基地时,大明洪武二十六年的新年气息,已然扑面而来。街道上熙熙攘攘,采办年货的百姓络绎不绝,空气中飘着糖瓜和腊肉的香气。与东大那种现代、规整的年味不同,这里的年味更传统,更烟火气,也更……真实。
王卓深吸了一口这熟悉的,带着寒气和硝烟(鞭炮)味的空气,看着身旁志得意满、期待着家人收到礼物惊喜的朱高炽,心中也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
在这个即将到来的大明新年,他带来的,不仅仅是跨越时空的礼物,或许,也是一份融入这个时代、这个家庭的开始。而那句“姑父”,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