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知道,此刻不是她跟儿子闹情绪的时候,先把周先礼稳住才是正事。
*
周澄看着沈云溪最新发出的视频,眼睛里闪过深思。
如果沈耀羽是胡闹的话,那么沈云溪没道理跟着胡闹。
所以这个事情会是真的吗?朱文为了他的儿子会做到这个地步吗?
“老板。”
助理敲门进来。
周澄的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向助理时,眼神里带着疲惫。
“事情查到了?”
助理说:“朱文和沈刚有没有勾结的事情还在查,不过沈耀羽的行踪查到了,他现在人在京北。”
周澄闻言,眼皮跳了一下。
在京北?会不会他此刻正跟沈云溪在一起?
毕竟以沈云溪的性子,她不可能无脑地相信沈耀羽说的一切,只有在掌握了充足证据的情况下,才会发那样的视频。
助理再度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老板,周本端周总现在在会议室等您。”
周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倒是来得快。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想着怎么帮他母亲解决,反倒先来找我,真是闲得慌。”
另一边。
周本端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室里,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的心思重了些。
等到会议室门被推开,周澄走进来,他还装作平静地调侃一句:
“这次没让我等很久啊!”
周澄径直坐下,整理整理外套:“说吧,什么事?”
周本端呵了一声,将手机递到他面前:“你前女友发的视频,你应该看到了吧?”
周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画面,紧接着抬起头:“所以呢?跟我有关系吗?”
周本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我毕竟是你大哥,这种心机深到,为了跟你在一起,就随意向我们的家人泼脏水,去还清杀人犯的清白,让爷爷不得安宁的女人,不值得你费尽心思想跟她在一起。”
周澄呵了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周本端:。。。。。
“周澄,我知道你一直看我妈不爽,但是再怎么样,她也是你大伯的妻子,就算她没有跟爸在一起,你也要叫她一声伯母,也是你的亲戚,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致家人、致亲戚于不顾吧?”
周澄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他微微一笑:
“周本端,你是想跟水来个亲密接触吗?怎么有脸提大伯的?”
周本端微微皱眉,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收拢,暴露了他内心其实对“大伯”两个字,也是心虚的。
“这样吧,你直说,你想要我做什么,不用跟我拐弯抹角说那么多。”
周本端轻咳一声:“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怕你到这个时候了,心还在盲目地想跟沈云溪在一起,我希望你的心在家这边,另外沈云溪那边,我也请你跟她说一句,最好呢,能当面聊聊。”
“让她别被有些人利用了,对她没有好处,毕竟这世上有些人啊,可能是为了某些利益才做一些事的。”
周澄呵了一声:“刚刚还说沈云溪心机深,现在又说沈云溪傻到被人利用,你左右脑互博呢。”
周本端脸色有些不自然,他站起身:“反正我话也带到了,如果你非要对沈云溪这般执拗,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么也别怪我不客气,另外这件事闹成这样,爸那边,你还是少劝,否则别惹得你们父子反目。”
说完,周本端便起身往会议室门口走去,而周澄看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
“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教我吗?妈的,敢威胁我,怕不是心虚,不是做了坏事,用得着在我这里做工作吗?”
周本端打开会议室的门顿了一下,冷笑了一声,甚至都没跟守在门口的助理打个招呼,直接一脸阴沉地离开了。
助理进来后,看到周澄气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水,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了一句:
“老板,刚刚周本端走的时候脸色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
周澄冷笑一声:“能有什么事,过来敲打我,没敲打成功,憋一肚子火呗。”
紧接着他声音拔高:“我他妈还一肚子火呢,什么东西。”
助理给他倒了一杯水:“老板消消气。”
周澄稳定了一会儿情绪,看向助理:“给我订明天到京北的最近的飞机票。”
助理沉默了片刻:“现在正是舆论比较大的时候,你这个时候出现,会不会对你不利,毕竟现在舆论牵扯的还是你继母和周本端,更何况这事周本端跟你继母肯定有后手的。”
周澄讽刺一笑:“你以为我就这么干坐着,舆论就不会牵扯到我了?再说了,这事跟我又没有关系,我问心无愧,我会怕他们的后手?”
紧接着他又顿了顿:“更何况,这事我做不到干坐着,无论他们有没有问题,我都要搞清楚。”
周澄说到最后,眼里闪过一丝深思,紧接着他招了招手,让助理出去。
等到助理离开后,周澄立刻打了电话给周先礼。
电话接通后,周澄带着不羁的语气,换了个慵懒的坐姿,开口:
“爸,你大儿子刚刚来找我了,怕我没脑子地就相信沈云溪他们,呵,另外他还让我给沈云溪他们带话,我哪有联系方式啊,我决定了,明天呢,我就去找沈云溪,好好跟她谈判谈判,问问她想要什么,给家里解解忧。”
周澄话音一落,手机另一边就传来周先礼粗鲁的声音:
“你少给老子装,我告诉你,臭小子,你屁股一歪,我就知道你在拉什么屎,说什么你要跟沈云溪谈判,怕不是要趁机见一面。”
周澄听了不禁无语:“你怎么能这么想你儿子呢?”
周先礼继续说道:“你少给我放屁,你这个混球这张嘴最狡猾,总之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去了,你就别当我儿子了。”
周澄看着挂断的电话,轻叹一声,又是这一招,罢了,就先不当他儿子几天吧。
而周先礼挂完电话后,头疼地扶额,一个个都让他心烦,都让他不得安生,他是造了什么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