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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院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那沉重的脚步声踏入了听雨苑的院子,不疾不徐,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心跳的间隙上,碾压着空气中最后一丝暖意。

陆晚吟端坐在桌边,背脊挺得笔直,袖中的银针已被冷汗浸湿,但她握住它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

来了。

房门没有预兆地被一股劲风推开,或者说,是被来者身上那冰冷彻骨的杀气“推”开的。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堵住了门外所有的光,也堵住了她所有可能的生路。

萧夜珩站在门口。

他没有穿喜服,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除此之外周身再无赘饰。可偏偏就是这样简单的装束,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他本人就是这黑夜的主宰。

房间里那几盏可怜的油灯,因为他的闯入而剧烈摇曳,将他的影子拉长、扭曲,投在墙壁和地面上,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毫不留情地刺向坐在桌边的陆晚吟。

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只是这样看着。

陆晚吟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冻结了。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面对绝对力量差距时的战栗。她甚至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冷冽气息,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药味。

她强迫自己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杀意,以及……一丝陆晚吟无法理解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屈辱和躁怒。

是因为那天“人工呼吸”的事吗?陆晚吟心里苦笑,这古代人的贞操观念,真是要命。

“王……爷。”她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但还是尽量维持着平稳。

萧夜珩没有回应她的称呼。他缓缓抬步,走进了房间。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压迫感呈几何倍数增长。陆晚吟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的声音。

他终于在她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肮脏的、亟待处理的垃圾。

“看来,”他开口,声音低沉冷冽,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上,“尚书府,很不懂规矩。”

陆晚吟心头一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她父亲没有教好她?还是指这桩替嫁本身?

没等她细想,萧夜珩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这间简陋却还算正常的屋子,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并不满意,或者说,与他预期的“招待”有所不同。

他忽然转身,朝门外沉声道:“墨影。”

“属下在。”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正是他的贴身侍卫墨影。墨影的目光掠过陆晚吟时,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带她去‘该去’的地方。”萧夜珩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是!”墨影领命,然后看向陆晚吟,语气硬邦邦的,“王妃,请吧。”

陆晚吟握紧了拳。该去的地方?哪里?地牢吗?

她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站起身,因为坐得太久,双腿有些发麻,身形微微晃了一下,但她立刻稳住了。

她默默地跟在墨影身后,走出了这间临时的“新房”。

萧夜珩并没有跟来,他只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仿佛她的去向与他毫无关系。

墨影带着她,在王府错综复杂的回廊里穿行。越走越偏僻,越走越昏暗。周围的灯火逐渐稀少,夜风也带上了更深的凉意。

终于,他们在另一处更为破败的院落前停下。

院门上的牌匾字迹斑驳,但依稀能辨认出——“落梅阁”。

墨影推开院门,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灰尘和霉变的味道。

“王妃,今夜您就宿在此处。”墨影侧身让开,语气依旧冰冷。

陆晚吟抬脚踏入院落。

然后,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饶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预想了各种下马威,甚至包括地牢,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逆流。

这……哪里是新房?

这分明是一处灵堂!

院子里,原本应该悬挂红绸的地方,飘荡着惨白的绸布和纸条,在夜风中如同招魂的幡。窗户上贴着的不是红色的“囍”字,而是刺目的白色“奠”字。

正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透出的光线不是温暖的红色烛光,而是森然、摇曳的白烛光芒!

她一步步,如同踩在棉花上,又如同踩在针尖上,走进了正房。

触目所及,一片惨白。

白色的帷幔从房梁上垂落,白色的纸钱散落在地,房间正中央,甚至摆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前方,供桌上立着牌位,两旁是儿臂粗的白色蜡烛,烛火跳跃,将整个房间映照得鬼气森森。

红色的床幔、被褥?根本没有!床上铺着的,是白色的、如同寿衣材质的布料!

阴风从破旧的窗棂缝隙钻进来,吹得白色帷幔飘飞,纸钱滚动,烛火疯狂摇曳,仿佛有无形的鬼魂在房间里穿梭、窃笑。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了陆晚吟的天灵盖。这不是物理上的寒冷,而是心理上的极致恐吓和羞辱。

把她一个新嫁娘,送入灵堂一样的新房,与棺材为伴!

萧夜珩!他竟恨她至此?!

“呵……”一声极轻的、带着无尽嘲讽的冷笑,从她身后传来。

陆晚吟猛地回头。

只见萧夜珩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院子门口。他并没有走进来,只是倚着门框,玄色的身影与院内的惨白形成极其强烈的、刺目的对比。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跳跃的白烛映照下,闪烁着冰冷而残酷的光芒,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被他摧毁的艺术品,欣赏着她脸上可能出现的崩溃、恐惧和绝望。

他在等。

等她尖叫,等她哭泣,等她跪地求饶。

这,才是他给她的,真正的新婚大礼。

陆晚吟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四肢百骸。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都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打颤。

任何一个正常女子,看到这一幕,恐怕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精神崩溃。

她确实也怕,怕得要死。

但是……

她是陆晚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在手术台上见过无数生死,心理素质被千锤百炼过的医学博士!

用这种封建迷信的恐吓手段来对付她?

陆晚吟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剧烈的刺痛感瞬间驱散了部分恐惧,让她的头脑重新冷静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这充满霉味和香烛味的冰冷空气,然后,在萧夜珩那逐渐变得有些凝滞的目光注视下,做出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非但没有后退,没有尖叫,反而朝着房间正中央那口漆黑的棺材,一步步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很慢,但异常稳定。

走到棺材前,她停下脚步,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过棺材盖板。

冰冷的,粗糙的木质触感。

萧夜珩倚在门框上的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直起了一些。他眼底的冰冷和嘲讽稍稍褪去,染上了一丝极淡的……疑惑?

这女人,不怕?

陆晚吟收回手,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门口的萧夜珩。白烛的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让她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她开口,声音在寂静的灵堂里清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

“王爷真是……用心良苦。”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惨白布置,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这白烛,光线稳定,烟尘少,是上好的蜂蜡所制吧?比寻常红烛贵上不少。还有这棺材……”

她的手指再次敲了敲棺木,发出沉闷的“叩叩”声。

“木质坚实,漆面光滑,尺寸也足够宽敞。王爷是担心我睡不惯硬板床,特意为我准备了……‘千年屋’吗?”

“只是,”她话锋一转,目光重新落回萧夜珩那张已然蒙上一层寒霜的脸上,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不知这牌位上,王爷打算刻谁的名字?”

“是刻我的,以示王爷恨不得我立刻赴死之心?”

“还是……”她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冷静,“提前为王爷自己准备的?毕竟,您身上的‘碧落黄泉’之毒,若再找不到对症之法,恐怕比我更需要它。”

死寂。

落针可闻的死寂。

只有白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轻响,以及窗外愈发凄厉的风声。

墨影站在萧夜珩身后,已经彻底愣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站在棺材旁,神情自若地点评着“灵堂布置”的女子。

她……她怎么敢?!

萧夜珩周身的气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危险、暴戾。

他精心布置的、用来摧毁她心智的恐怖场景,非但没有让她崩溃,反而成了她反向点评、甚至直言他痛处的舞台!

“碧落黄泉”四个字,像一根毒刺,精准地扎进了他心底最隐秘的伤处。

他眼底的冰层碎裂,翻涌起骇人的怒火与杀意。

“陆、晚、吟。”

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滔天的煞气。

他猛地站直了身体,玄色的衣袍无风自动,整个灵堂的温度仿佛瞬间骤降。

他一步步,走进了这间被他亲手布置成灵堂的屋子。

白烛的光芒在他脸上跳跃,将他俊美的轮廓勾勒得如同暗夜修罗。

他走到陆晚吟面前,距离极近,近到陆晚吟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恐怖气息。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投下的阴影完全将她笼罩。

陆晚吟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袖中的银针已经蓄势待发。她知道,自己可能彻底激怒他了。

但是,示弱有用吗?在这种人面前,示弱只会死得更快!

她强迫自己仰起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那双燃着熊熊烈焰的眸子。

“王爷,”她抢在他爆发前开口,语速加快,但依旧清晰,“您费这么大周章,应该不只是为了吓死我,或者亲手掐死我这么简单吧?”

“若真想我死,在别院,或者刚才在听雨苑,您有无数机会可以动手。”

“您把我弄到这里,弄出这副阵仗……”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惨白,最终定格在他阴鸷的脸上。

“是想告诉我,我这条命,在您眼里如同蝼蚁,您随时可以碾死。更是想让我在无尽的恐惧和羞辱中,认清自己的地位,对吗?”

萧夜珩的瞳孔微微收缩。

陆晚吟趁着他那一瞬间的凝滞,继续快速说道,同时将一直紧握在袖中的小布包亮了出来,摊在掌心。

“但是王爷,蝼蚁尚且偷生。我不想死。”

“而且,我认为,我的活着,对您更有价值。”

她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药材和银针。

“比如,您体内肆虐的‘碧落黄泉’……或许,我留下的那张药方,并非胡言乱语呢?”

“或许,我这个您眼中的‘妖女’,恰好知道一些,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解毒之法呢?”

白烛的光芒映照着她手中那些不起眼的药材和细针,也映照着她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谄媚,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求生欲,和一种属于医者的、专业的自信。

萧夜珩死死地盯着她,盯着她手中的银针和药材,盯着她那双毫不避让的眼睛。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杀意与求生欲在无声地激烈交锋。

他身上的暴戾气息依旧骇人,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的怒火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轻微地……动摇了。

是啊,若她真只是个一无是处、只会玷污他清誉的妖女,他何须浪费这些时辰和精力?

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他之所以如此大费周章地折辱她,除了泄愤,潜意识里,是否也因为……那张确实有些蹊跷的药方,以及太医当时那句“这几处穴位选得极妙”的评价,在他心底留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这个女人,不怕棺材,不怕灵堂,甚至不怕死到临头的他。

她只怕……没有谈判的机会。

现在,她把机会,摆到了他的面前。

用她可能拥有的、与他性命攸关的……医术。

萧夜珩的薄唇抿成了一条冷硬的直线。

他久久没有言语,只是用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眸,审视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屡屡超出他预料的女人。

灵堂里,只剩下烛火噼啪声,以及两人之间那根紧绷到极致的、无形的弦。

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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