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上的小动作未能奏效,暗水盟的试探很快转向了更诡异的领域。
没过几天,渝城本地的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开始流传起一些关于“狐仙”的都市怪谈。有人说在江边夜跑时看到一道白影掠过,伴有异香;有人说家中供奉的瓜果一夜之间被啃食殆尽,留下纤巧的爪印;甚至有附近老街的居民信誓旦旦地声称,半夜听到过似有似无、如同女子哀泣般的狐鸣。
这些传闻起初只是市井趣闻,增添了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但很快,就有几个所谓的“风水大师”和“灵异爱好者”跳了出来,言辞凿凿地将这些异象与观澜茶舍联系起来。他们暗示茶舍“风水特殊”,或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引来狐妖作祟,搅得四邻不宁。
矛头直指白翎羽。
“呵,”白翎羽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上的议论,不怒反笑,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跟老祖宗我玩舆论战?这帮孙子的手段,我几千年前就见过了!”
明澜有些担忧:“翎羽,要不要暂时收敛一下?免得落人口实。”
“收敛?凭什么收敛!”白翎羽放下手机,尾巴尖得意地晃了晃,“他们不是想泼脏水吗?我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狐仙’!”
他非但没有隐匿气息,反而在某些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故意显露出一丝庞大而古老的妖气虚影。一道凝练的、如同九尾天狐法相的白色光晕,在观澜茶舍上空一闪而过,气息浩瀚而威严,虽转瞬即逝,却被某些“恰好”在附近蹲守、装备齐全的灵异爱好者清晰地捕捉到了影像。画面虽然模糊,但那惊鸿一瞥的轮廓和压迫感,极具冲击力。
与此同时,白翎羽动用狐族天赋,精准地找到了那几个上蹿下跳、散播谣言的“大师”。他没伤他们性命,只是略施小术,让他们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撞邪”。不是半夜被鬼压床动弹不得,就是走在街上突然产生幻觉,对着电线杆痛哭流涕诉说衷肠,或者连续几天耳边萦绕着凄婉的狐鸣,寝食难安。
不过三五日工夫,那几个“大师”便灰头土脸、精神萎靡地逃离了渝城,再不敢胡言乱语。
这一手“以正视听”结合“精准打击”,效果立竿见影。关于“狐仙”的传闻非但没有损害茶舍声誉,反而坐实了“观澜茶舍有灵兽庇护”的说法。原本一些将信将疑的客人,在亲眼见过白翎羽那惊为天人的俊美和偶尔流露的神秘气质后,更是深信不疑。茶舍的生意非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吸引了不少猎奇者和真心慕名前来、想沾点“仙气”的客人,营业额倒是小小地提升了一截。
“怎么样?”白翎羽得意洋洋地向明澜和安笛炫耀自己的“战绩”,下巴扬得老高,“这就叫化危机为转机!顺势营销!”
安笛笑得前仰后合,伸出大拇指:“白哥,厉害!这波反向操作我给你满分!”
明澜也忍俊不禁,无奈地摇头:“你呀……下次还是提前打个招呼,免得我们担心。”话虽如此,她眼底的笑意却掩不住。白翎羽看似胡闹,实则分寸掌握得极好,既震慑了宵小,又未造成任何实质危害,还意外地带来了好处。
连一旁安静看书的云衍,都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唇角,对白翎羽这番闹腾却有效的举动,算是默许。
暗水盟试图抹黑茶舍、孤立白翎羽的计划,再次宣告破产,还间接帮茶舍做了一次效果绝佳的“广告”。这接连两次试探的失败,似乎让暗处的对手暂时沉寂了下去,仿佛在酝酿着更致命的杀机。而茶舍内,众人经过这小半月的风波,关系却愈发融洽紧密。
然而,无论是明澜体内日益活跃的力量,云衍越发凝重的眼神,还是白翎羽看似轻松实则并未放松的警惕,都预示着,这短暂的平静,或许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