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辽游骑?!”
哨站内的气氛瞬间绷紧!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再次拉满弓弦!
武松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爆射出骇人的精光,仿佛一头被侵扰了领地的猛虎,杀气腾腾:“来得正好!新仇旧恨,今日一并清算!王队正,赵队正,借贵宝地,让俺武二活动活动筋骨!”
王贲和赵队正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虽惊不乱。赵队正啐了一口:“妈的,辽狗越来越嚣张了,敢直接冲哨站来!弟兄们!抄家伙!上墙!让这些杂碎知道知道黑水河的厉害!”
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立刻在哨站上空响起!所有边军士兵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迅速各就各位!弓弩手冲上简易的土木墙头,刀盾手守住门口和缺口,虽然只有二十余人,却瞬间凝聚起一股铁血的肃杀之气!
武松对白玉堂、扈三娘、孙二娘以及白震等人喝道:“会射箭的上墙助战!其他人准备近身搏杀!护好嫂嫂和心儿!”命令简洁有力。
“武二哥放心!”白玉堂应了一声,身形一展,已轻盈地掠上墙头,从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一张硬弓,试了试弦,目光锐利地望向远处卷起的烟尘。
扈三娘和孙二娘也各持弩箭,寻找射击位置。白震则带着西域武士们拔出弯刀,守在碉楼入口处。
潘金莲在二楼隔间,听得楼下号角喊杀声,心一下子揪紧。她抱起被惊醒、有些不安的墨心,走到狭小的窗口向下望去。
只见远处沙尘滚滚,五十余西辽骑兵正呈扇形散开,朝着小小的哨站猛扑而来!马蹄声如同闷雷,敲击着大地,也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那些骑兵身着皮甲,手持弯弓,脸上带着嗜血的狞笑,显然根本没把这小小的哨站放在眼里!
“进入射程!放箭!”赵队正声嘶力竭地怒吼!
墙头上,边军士兵和白玉堂、扈三娘等人同时松开了弓弦弩机!
咻咻咻——!
十数支箭矢带着尖啸扑向辽骑!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辽兵应声落马!但更多的辽兵伏低身子,或用小巧的圆盾格挡,速度丝毫不减,同时张弓搭箭,向着墙头抛射还击!
噗噗噗! 箭矢钉入土墙、木桩,甚至有的越过墙头射入哨站院内!一个边军士兵闷哼一声,肩头中箭,被同伴迅速拖下救治。
“压低身子!自由射杀!”王贲大吼,自己也张弓连续射击,箭无虚发!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箭矢往来交错,不断有人中箭伤亡。西辽骑兵仗着人多马快,不断逼近,已经开始试图用套索拉拽栅栏!
“这样下去不行!栅栏顶不住!”赵队正眼睛赤红。哨站工事简陋,根本经不起骑兵冲击。
武松一直按刀立于门后,冷静地观察着战局。眼见辽兵已冲至三十步内,他猛地暴喝一声:“开门!”
“武都头?!”赵队正一惊。
“俺去冲杀一阵,挫其锐气!你们趁机攒射!”武松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开门!”
守门的士兵看向赵队正,赵队正看着武松那如同山岳般沉稳的背影和眼中沸腾的战意,一咬牙:“开门!给武都头掠阵!”
吱呀——! 简陋的木门被猛地拉开!
武松如同出闸的猛虎,咆哮着冲了出去!他竟是不骑马,单凭一双腿,速度快得惊人,直扑辽兵最密集之处!
“辽狗!纳命来!”
声如霹雳炸响!几个冲在最前面的辽兵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金色的刀光如同闪电般劈至!
咔嚓!噗嗤!
连人带马,竟被那狂暴无匹的刀气直接撕裂!鲜血内脏漫天飞洒!
武松冲入敌阵,朴刀化作一道道金色旋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抛飞!他根本无需什么招式,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碾压!九阳神功运转到极致,周身淡金光芒闪烁,寻常箭矢竟难以近身!
西辽骑兵哪见过如此凶悍的步战猛将?一时间阵脚大乱!
墙头上的白玉堂、扈三娘等人岂会错过这等良机?箭矢如同长了眼睛般,精准地射向那些试图围攻武松或者惊慌失措的辽兵!
王贲和赵队正也看得热血沸腾,大吼着命令士兵全力放箭!
武松一个人的冲杀,竟硬生生将辽兵的攻势打得一滞!
但西辽骑兵毕竟人多,很快反应过来,分出十余人悍不畏死地围向武松,其余人则继续冲击栅栏!
“保护武都头!”王贲急眼,就要带人冲出去。
就在这时,二楼窗口的潘金莲,看着下方武松被重重围困,险象环生(虽然他自己浑然不觉,依旧砍瓜切菜),一颗心几乎跳出嗓子眼!焦急、担忧、还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星矩戒指,体内那枚星髓似乎感受到她剧烈波动的情绪和强烈的守护意念,骤然加速旋转!
嗡——!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的星辰之力瞬间涌入戒指!潘金莲福至心灵,抬起手,将戒指对准了围攻武松最密集的区域,心中默念:“散开!”
她并不知道具体该如何做,全凭本能!
一道无形却磅礴的星辰波动,如同水纹般以戒指为中心,骤然扩散开来!
那圈波动掠过战场,并未造成任何物理伤害,但所有被波及的西辽士兵和战马,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了脑袋!
“呃啊!” “唏律律——!”
士兵们抱头惨叫,瞬间头晕目眩,耳鸣不止,恶心欲呕,仿佛灵魂都被震荡得脱离了躯体!战马更是惊惶人立,嘶鸣着将主人甩下马背!
武松周围那密集的围攻圈,竟然瞬间崩溃瓦解!满地都是晕头转向、失去战斗力的辽兵和乱窜的战马!
这突如其来、诡异无比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武松一刀劈空,看着周围突然倒地哀嚎的敌人,也是一愣。
墙头上的王贲、赵队正、白玉堂等人更是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璇玑的虚影飘在潘金莲身边,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星髓之力,震荡神魂…无差别范围冲击…幸好少主无事…”
潘金莲自己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和戒指,没想到效果这么…夸张?她只是情急之下想帮武松解围…
“妖术!是妖术!”残余的西辽骑兵惊恐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又看到墙头那个抱着孩子的女子(潘金莲)和她手上发光的东西,以及她身边若隐若现的蓝色幽影(璇玑),原本的凶悍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们不怕悍勇的敌人,却对这种无法理解的力量充满了原始的恐惧!
“撤!快撤!”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剩余的西辽骑兵再也顾不上任务,调转马头,如同丧家之犬般拼命逃窜,连地上的同伴都顾不上了。
来得快,去得更快!
哨站前,只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十几匹无主战马和一堆晕头转向、呻吟不断的俘虏。
战斗…就这么结束了?
哨站内外,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种混杂着震惊、敬畏、疑惑的目光,悄悄地望向二楼窗口那个脸色苍白、抱着孩子、似乎自己也受了惊吓的女子。
武松收刀而立,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污,抬头望向窗口,恰好对上潘金莲惊魂未定的目光。
他虎目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