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阿如罕的出现,以及那数十头双眼闪烁着凶戾绿光的沙漠狼,彻底打乱了“破军”的暗杀计划!
狼群训练有素,悍不畏死,专攻鬼面杀手下盘和咽喉等薄弱处,撕咬扑杀间配合默契,竟比军队还要难缠!鬼面杀手们猝不及防,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阵型大乱,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阿如罕!你找死!”破军又惊又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向来独来独往、连西辽官府都不放在眼里的沙狐部落狼女,竟然会在此刻插手!而且目标明确,直指他们!
“找死的是你!”阿如罕站在车顶,弯刀指向破军,俏脸含霜,“种老相公于我部落有恩,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敢动他们,就是与我沙狐部落为敌!”
她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狼群攻势更猛!同时,她本人也从车顶一跃而下,弯刀如月,加入战团,直取那些试图逼近马车的漏网之鱼!她的刀法诡异狠辣,带着草原的野性,与中原武功路数迥异,却极为有效!
压力骤减的武字营将士们精神大振,在王渊、白玉堂等人的带领下,开始反击!尤其是那些兵器经过星辉淬炼的士兵,此刻锋芒毕露,往往能轻易斩断鬼面杀手的兵器,战局开始逆转!
破军心知大势已去,今晚的行动已经失败。他恶狠狠地瞪了阿如罕和武松一眼,眼中杀机沸腾:“好!很好!沙狐部落,还有你们!这笔账,本座记下了!”
他虚晃一招,逼退武松,身形如同鬼魅般向后急退,同时甩出几颗烟雾弹!
砰!砰!砰!
浓密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视线。
“别让他跑了!”武松大喝,挥刀劈散烟雾,但破军和残余的鬼面杀手借着烟雾掩护,已然如同融入夜色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和哀嚎的伤者。
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
村落废墟中,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狼群低沉的呜咽声,以及劫后余生者的沉重喘息。
狼群在阿如罕的又一声口哨下,停止了攻击,但依旧警惕地围在四周,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扫视。
武松顾不上追击,第一时间冲到马车旁:“嫂嫂!心儿!你们没事吧?”
车厢帘子掀开,潘金莲抱着墨心走了出来,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还算镇定:“我们没事,二叔放心。”她看着周围惨烈的景象和那些英勇战死的将士,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墨心似乎也知道危险过去,小脑袋靠在母亲肩上,安静地看着满地的狼和陌生人。
武松见她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对阿如罕郑重抱拳:“多谢姑娘仗义相助!武二感激不尽!”
阿如罕收刀入鞘,摆了摆手,动作干脆利落:“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种老相公。我们沙狐部落,有恩必报。”她目光扫过武松,又落在潘金莲和墨心身上,尤其在墨心额间那若隐若现的印记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并未多问。
“此地不宜久留。”阿如罕道,“破军此人睚眦必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很快会有更多追兵赶来。我知道一条隐秘小路,可带你们绕过前方关卡,直达黑石堡附近。”
这无疑是雪中送炭!武松正愁如何避开后续追杀,立刻道:“那便有劳姑娘了!”
当下,众人迅速清理战场,将阵亡的十余名将士就地掩埋,带上伤员和必要物资。在阿如罕和狼群的引领下,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这片充满杀机的废墟。
阿如罕对这片地域极为熟悉,专挑荒僻难行的小路走。狼群则如同最忠诚的哨兵,分散在队伍前后左右,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们的感知。
有这位“活地图”和狼群护卫,队伍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也安全了许多。
三日后,队伍抵达一处隐蔽的山谷。阿如罕示意在此休整。
是夜,月明星稀。
经过连番恶战和奔波,众人皆已疲惫不堪。武松安排好人手警戒后,独自走到山谷深处一处僻静之地,盘膝坐下,运转九阳神功疗伤并消化连日来的感悟。
与破军那一战,虽然短暂,却凶险异常。对方的“蚀骨掌力”阴毒无比,若非他九阳内力至刚至阳,恐怕早已遭了毒手。但那股阴寒掌力也激发了他体内潜藏的力量,尤其是那日吸收的庞大星辉,似乎在与九阳内力缓慢融合。
他沉浸在内视之中,引导着内力流转,试图驱散残留的阴寒掌毒,并感悟那丝星辰之力。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就在他运功到紧要关头时,怀中一物忽然微微发烫——是潘金莲之前交给他、让他贴身佩戴的一小块边角料(源自泉心石),说是或可平心静气。
与此同时,天空中洒落的星辉,似乎受到某种牵引,缓缓向他汇聚而来,透过那块温热的石头,融入他奔腾的内力之中!
武松浑身一震!
他感觉到,原本至刚至阳、略显躁烈的九阳内力,在融入这一丝清凉却磅礴的星辰之力后,竟变得中正平和了许多,运转更加圆融自如,威力似乎也更上一层楼!那残留的阴寒掌毒,在这融合后的新型内力面前,如同冰雪消融,瞬间被驱散殆尽!
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湛然,如同暗夜中的星辰!下意识地抬手一挥,一道凝练无比、隐隐带着星芒的金色掌风劈出,竟将三丈外一块巨石无声无息地震出一道深深的裂痕!
“这是…”武松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中震撼莫名。他的九阳神功,似乎因为星辉的融入,发生了某种奇妙的蜕变!变得更加强大,也更加…契合天地?
“看来武都头又有精进。”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阿如罕不知何时来到了不远处,抱着双臂,倚靠在一棵枯树上,看着他刚才那一掌造成的效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武松收敛气息,起身抱拳:“阿如罕姑娘。”
阿如罕走近几步,月光下她的面容更显清晰野性:“你练的是至阳内力,刚猛无俦,但过刚易折。方才我观你气息,竟隐隐与这天地星辉相合,刚中带柔,圆融一体,实乃罕见。看来你福缘不浅。”
武松心中一动,这位狼女眼光竟如此毒辣。他沉声道:“侥幸有所感悟罢了。姑娘深夜来此,可是有事?”
阿如罕神色转为凝重:“我来是想告诉你,黑石堡…恐怕去不得了。”
“为何?”武松皱眉。
“我驯养的沙雀刚刚带回消息。”阿如罕道,“西辽国师似乎已经猜到你们的路线,不仅往黑石堡增派了重兵,更派出了‘七杀’中的另外两人——‘贪狼’和‘幽冥’前往坐镇!那两人实力不在破军之下,且更擅合击与诡道。你们此时去黑石堡,无异于自投罗网!”
武松和闻讯赶来的公孙策、潘金莲闻言,脸色都凝重起来。
前路被堵,联系大营的希望似乎又变得渺茫。
“不过…”阿如罕话锋一转,眼中闪烁着冒险的光芒,“我知道另一条路,更加危险,但或许能直插腹地,绕过他们的防线。”
“什么路?”武松问。
阿如罕指向北方那片在月光下显得更加幽暗神秘的连绵山影:“穿过‘死亡峡谷’,进入‘寂灭之湖’的外围。那里是生命的禁区,西辽人绝不敢轻易深入。但据我部落古老传说,那里也隐藏着通往‘星陨之眼’的秘密路径。”
死亡峡谷?寂灭之湖?星陨之眼?
这正是星图最终指向的禁忌之地!
武松与潘金莲、公孙策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
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走这条路!”武松斩钉截铁道。
阿如罕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弧度:“好!有胆色!那我阿如罕,就陪你们走一遭这死亡之地!”
新的,更加危险的征程,就在这片月光下确定。而等待他们的,将是未知的恐怖,还是最终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