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伟说要暂缓婚事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一点点移动,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阿伟在卧室里也没睡,我能听到他翻来覆去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阿伟已经做好了早餐。煎蛋和面包摆在桌上,还是热的,可我一点胃口都没有。阿伟看我这样,也没多劝,只是说:“今天我要回爸妈家,跟他们好好谈谈。你在家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出门。门关上的瞬间,屋子里一下子就空了,我坐在沙发上,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我怕阿伟的爸妈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怕我和阿伟就这样分开。我们在一起三年,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我真的不想就这样结束。
我拿出手机,想给妈打个电话,跟她说阿伟爸妈反对的事,让她别再闹了。可我刚按到拨号键,又停住了。我知道妈肯定不会听,她只会觉得是阿伟家小题大做,说不定还会去阿伟爸妈家闹,到时候事情就更糟了。
我放下手机,打开电脑,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可屏幕上的字我一个都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阿伟爸妈反对的样子,还有我和阿伟分开的场景。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哭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阿伟给我打电话,说他还在爸妈家,谈得不太顺利。他爸妈坚持说,如果我妈还继续逼我们,就不同意我们结婚。我听了,心里更慌了:“那怎么办啊?我们就这样分开吗?”
“别担心,我会再跟他们谈的。”阿伟的声音很疲惫,“我跟他们说,你是无辜的,都是你妈的错。他们现在稍微松了点口,说再给我们一段时间,看看你妈的态度。如果这段时间你妈不闹了,他们就同意我们继续筹备婚事。”
我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没底。妈怎么可能不闹?她还想着让我给弟弟钱呢。我跟阿伟说:“阿伟,谢谢你。我会跟我妈好好说,让她别再闹了。”
挂了电话,我决定去找妈谈谈。我不能因为妈的事,毁了我和阿伟的婚事。我收拾了一下,就往妈家走。路上,我在心里演练了很多遍,想怎么跟妈说,才能让她听进去。
到了妈家,门是开着的,弟不在家,只有妈一个人在看电视。她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来了?是不是又来给我儿送钱的?”
我看着妈,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走到她面前,哭着说:“妈,你别再闹了好不好?阿伟的爸妈已经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了,再这样下去,我和阿伟就要分开了。”
妈愣了一下,好像没在意:“分开就分开,阿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帮我儿,这种女婿不要也罢。”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气得浑身发抖,“阿伟对我那么好,我们在一起三年,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因为弟弟的事,要毁了我的幸福吗?”
“你的幸福算什么?”妈也生气了,“我儿的婚事才重要!你要是不帮他,就算你结婚了,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我已经帮了他很多了!我们给了他十一万了!”我喊了出来,“那是我和阿伟买婚房的钱,现在我们连婚房都买不起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我把自己卖了,给弟弟换钱买车才满意?”
妈被我说得愣住了,她看着我,眼泪也掉了下来:“小敏,妈不是故意的。妈就是急糊涂了,想让你弟赶紧结婚,不然他这辈子就完了。”
“那我的一辈子呢?”我哭着说,“妈,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就不心疼我呢?我和阿伟要是分开了,我这辈子也完了!”
妈没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哭。我看着妈,心里也软了。我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妈,你别再逼我了。阿伟的爸妈说,再给我们一段时间,如果这段时间你不闹了,他们就同意我们结婚。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再闹了好不好?等我和阿伟结婚了,我们会好好孝敬你,也会帮弟弟找工作,让他自己赚钱买车。”
妈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好,妈答应你,这段时间不闹了。可你也要答应妈,以后要好好帮你弟,不能不管他。”
我赶紧点头:“我答应你,只要弟弟好好上班,我们会帮他的。”
我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妈真的会改。我在妈家待了一会儿,跟她聊了聊家常,然后就回去了。路上,我给阿伟发微信,说妈答应不闹了,阿伟也很高兴,说他会跟他爸妈说,让他们放心。
接下来的几天,妈真的没闹,也没给我打电话要钱。我和阿伟都很高兴,以为事情终于要好转了。我们开始重新筹备婚事,看婚房,选婚纱,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我没想到,妈只是表面答应,暗地里还在跟弟弟谋划。一周后的一个周末,我和阿伟正在看婚房,突然接到了阿伟妈妈的电话。阿伟接了电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挂了电话,阿伟的手都在抖。我赶紧问:“怎么了?是不是阿姨出什么事了?”
阿伟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失望:“我妈说,你妈刚才去我家了,跟我爸妈吵了一架,还说要是我们不帮你弟买车,就天天去我家闹,让我们不得安宁。”
我一下子就懵了,我不敢相信妈会这么做。我赶紧给妈打电话,可她不接。我又给弟打电话,弟接了,语气很得意:“姐,我妈去阿伟哥家了,你要是不赶紧给我钱买车,我妈就一直闹,让你们的婚结不成!”
“你太过分了!”我喊了出来,“我妈答应我不闹了,你们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答应你的事算什么?我妈的话才是最重要的!”弟笑着说,“姐,你赶紧给我钱,不然你就等着跟阿伟哥分开吧!”
挂了电话,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妈和弟一次次地骗我,一次次地逼我,我和阿伟的婚事也因为他们,变得岌岌可危。我看着阿伟,心里满是愧疚:“阿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没管好我妈和我弟。”
阿伟蹲下来,拉着我的手,声音很疲惫:“小敏,我不怪你。可我爸妈这次真的生气了,他们说,要是你妈再闹,就坚决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们现在,真的没退路了。”
我看着阿伟,眼泪掉得更凶了。一边是生我养我的妈和弟,一边是我深爱的男友和即将到来的婚礼。我真的陷入了两难,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解决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