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郑星遥手中的手机滑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她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走了魂魄,瘫软在电脑椅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屏幕上那行刺目的红字,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巨大的绝望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不……不……不可能……”她喃喃着,声音低微得如同梦呓,泪水终于决堤般汹涌而出。
“遥遥!”魏梦笙心如刀绞,扑过去紧紧抱住女儿冰冷颤抖的身体。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儿身体里那根名为希望的弦,在“信息不存在”这五个字的重击下,彻底崩断了!颈后的剧痛此刻如同烈火燎原,疯狂地灼烧着她的神经,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女儿的绝望和崩溃,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不行!不能就这样认命!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一个强烈的念头如同闪电劈开她混乱的脑海——异能!她还有母亲赋予的梦境预言和离魂异能!虽然魂伤未愈,虽然强行施展可能带来更可怕的反噬,但此刻,为了女儿,她别无选择!
“遥遥,你待着!等我!妈去想办法!一定有办法!”魏梦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她猛地松开女儿,甚至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踉跄着冲进卧室,翻出那个从不离身的旧布袋,里面装着朱砂、符纸和她最重要的法器——一面边缘镶嵌着古旧铜边、镜面却异常光洁的巴掌大圆镜。然后,她不顾外面依旧倾盆的暴雨,抓起一把旧雨伞,像一阵风般冲出了家门,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好。
“妈!你去哪儿?!”身后传来女儿带着哭腔的呼喊,被淹没在狂暴的雨声和震耳欲聋的雷声中。
魏梦笙冲入瓢泼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瞬间将她浇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狂风几乎要将她手中那把脆弱的雨伞掀翻。她咬着牙,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积水的街道上,泥水溅湿了裤脚。
颈后的剧痛在冰冷的雨水刺激下,如同无数冰锥在同时穿刺,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山隐!去找那个隐居在城郊、在观尘阁为人看八字、通晓些阴阳术数的老朋友山隐居士!只有他的“清水碗”,或许能照见一丝被遮蔽的天机!
雨水模糊了视线,街道在闪电的惨白光芒下忽明忽暗。魏梦笙凭着习惯和对女儿命运的孤注一掷,跌跌撞撞地朝着城西那片老居民区奔去。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下,混合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咸涩。
颈后的剧痛和魂伤处传来的阵阵虚弱眩晕感不断冲击着她的意识,她感觉自己随时会倒在冰冷的雨水中。但女儿那张惨白绝望的脸庞,如同最炽热的烙印,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
不知摔倒了多少次,又挣扎着爬起来多少次。当她终于看到那扇熟悉的、挂着“观尘阁”简陋木牌的老旧院门时,整个人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泥泞不堪,狼狈到了极点。她几乎是扑到门上,用尽最后力气拍打着湿漉漉的木门,嘶哑地喊着:“山隐!山隐开门!是我!魏梦笙!”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内站着一位身穿洗得发白的藏青色棉麻长衫、身形清瘦的中年人。他面容清癯,留着三缕长须,眼神清亮而带着一丝惊讶,正是山隐居士。他看到门外如同水鬼般狼狈不堪、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乌紫、浑身剧烈颤抖的魏梦笙,大吃一惊!
“梦笙?!快进来!你这是……”山隐连忙侧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