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阿澈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忙开了。小张守着电脑回复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小王则在整理清真认证的资料，桌上堆着厚厚一摞文件。
“阿总，早。”小张抬头打了声招呼，“汉斯那边已经把三千包益生菌脆片的定金打过来了，两万四，刚到账。还有施耐德，又催了一遍发货时间，说试销的超市已经空出货架了。”
“知道了，让生产部盯着点益生菌粉的到货时间。”阿澈放下包，径直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把当前所有订单的交货日期都写了上去。托马斯的已发货，保罗的八千包排第一，施耐德的一千包紧随其后，汉斯的三千包益生菌脆片和五千包蔓越莓味脆片排第三，还有家乐福的海盐味脆片，也得在月底前交货。
看着白板上密密麻麻的字，阿澈皱了皱眉。三条生产线满负荷运转，就算加班加点，也只能勉强跟上进度，扩产的事不能再拖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设备供应商的电话。
“喂，是李总吗？我是阿澈。想跟你打听下，新的生产线设备，从下单到安装调试完毕，得多久？”
电话那头的李总顿了顿，说：“看你要什么样的配置，普通的生产线，一周内就能发货，安装调试的话，大概三天。要是要带印刷功能的一体化生产线，得定制，至少要半个月。”
“一体化生产线多少钱？”阿澈问。
“一套下来，大概八十万。要是现在订，我给你算个优惠价，七十五万。”李总说，“你要是资金紧张，也可以分期付款，首付五成，剩下的三个月内付清就行。”
阿澈心里盘算了下，公司现在的现金流还算充裕，付首付没问题。“行，我订一套一体化生产线，带印刷功能的，尽快安排生产。”
“没问题，我这就给你下单，合同今天就能发过去。”李总笑着说。
挂了电话，阿澈松了口气。有了新的生产线，产能就能提升一倍，以后再接大订单也不用愁了。他刚放下手机，老林就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脸上带着急色。
“阿总，坏了，低糖巧克力味的生产线出问题了。”老林喘着粗气说，“烘烤机的温控器失灵了，刚烤出来的一批脆片，全糊了。”
“怎么回事？”阿澈的脸沉了下来，“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估计是连续加班，机器超负荷运转了。”老林挠了挠头，“我已经让工人停机了，温控器得换个新的，供应商那边说，最快明天才能到货。”
“这批糊了的脆片，全部销毁，别留着，免得影响口碑。”阿澈说，“生产线先停着，等温控器到了再修。另外，把那条线的工人调去帮忙打包保罗的订单，别浪费人力。”
“行，我这就去安排。”老林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阿澈揉了揉太阳穴，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刚想坐下，采购部的老李又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退货单。
“阿总，不好了，刚到的那批蔓越莓干，抽检不合格。”老李把退货单递了过来，“糖分超标了，不符合我们的低糖标准。供应商说，是这批的原料出了点问题，愿意全额退款，但是重新发货的话，得等一周。”
“一周？”阿澈皱起了眉，保罗的订单里有五千包蔓越莓味脆片，要是等一周，肯定赶不上交货日期了。“能不能让供应商加急？或者换一家供应商？”
“我问了，其他供应商的蔓越莓干，要么价格太高，要么没货。”老李叹了口气，“这家是我们合作了很久的，质量一直没问题，这次也是意外。”
阿澈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说：“汉斯那边不是订了五千包蔓越莓味脆片吗？他那边对糖分的要求没那么严格，要不把这批蔓越莓干先用在他的订单上，然后重新订一批低糖的，给保罗？”
“这倒是个办法。”老李眼睛一亮，“我这就去跟供应商说，让他们加急发低糖的蔓越莓干，争取三天内到货。”
“行，赶紧去办。”阿澈挥了挥手。
老李走后，阿澈坐在椅子上，心里有点烦躁。先是生产线出故障，又是原料不合格，今天这状况也太多了。他刚想喝口水，小张又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平板。
“阿总，保罗又来消息了，说超市那边催得紧，能不能提前两天发货？”小张把平板递了过来，“他还说，要是能提前，下次再订的时候，多订两千包。”
阿澈看了眼平板上的消息，眉头皱得更紧了。现在低糖巧克力味的生产线停了，蔓越莓干又出了问题，想提前发货，难啊。但保罗是大客户，不能得罪。
“你回复他，我尽量协调，让他等消息。”阿澈说。
小张点点头，转身出去了。阿澈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厂区。工人们正在忙着打包，一辆辆货车停在仓库门口，装着刚生产好的脆片。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暗道，做实业就是这样，总有各种突发状况，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掏出手机，给老林打了个电话。“老林，保罗的订单，能不能再加快点速度？他想提前两天发货。”
“提前两天？有点难。”老林说，“现在工人都在加班，每天干十二个小时，再快的话，怕工人扛不住。”
“加班费再加一倍，另外，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夜宵，小龙虾啤酒管够。”阿澈说，“你跟工人们说说，帮帮忙，把保罗的订单赶出来。”
“行，我这就去跟大家说，肯定没问题。”老林的声音一下子响亮起来。
挂了电话，阿澈又给老李打了个电话，催他赶紧搞定蔓越莓干的事。忙完这一切，他才坐回椅子上，喝了口已经凉了的水。
下午的时候，好消息终于传来了。老林说，工人们听说有双倍加班费和小龙虾，干劲十足，保罗的订单，估计能提前一天完成。老李那边也说，供应商答应加急发货，低糖蔓越莓干三天内肯定能到。还有设备供应商那边，合同已经发过来了，阿澈看了一眼，签了字，回传了过去。
快下班的时候，阿澈去车间转了一圈。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打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干劲，车间里虽然忙，但秩序井然。老林正在跟维修师傅沟通，说明天温控器一到，就能修好生产线。
“阿总，你放心，明天一定能把低糖巧克力味的生产线修好。”老林拍着胸脯说。
阿澈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晚上记得订小龙虾，别亏待了大家。”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老林笑着说。
走出车间的时候，夕阳正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金色。阿澈看着远处的货车，心里想着，等新生产线安装好，以后就不用这么手忙脚乱了。他掏出手机，给保罗回了条消息，说订单能提前一天发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