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租界霞飞路,德康洋行总部大楼。
这座包豪斯风格的白色堡垒,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傲慢的光芒。
巨大的玻璃幕墙后,是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职员,是高效运转的现代企业机器。
然而,在它光鲜亮丽的外壳之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如同地狱般的黑暗核心。
韩笑手持法庭签发的搜查令,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率领着杜冲、老姜等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巡警,
如同钢铁洪流般涌入德康洋行气派的大厅!
卡其色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浅褐色的眼眸中燃烧着冰冷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
他身后,林一穿着深色便装,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冰,
手中提着特制的勘察箱,如同最精准的定位仪。
“巡捕房办案!所有人原地不动!配合检查!” 韩笑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大厅里炸响!
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职员们惊愕地停下脚步,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安。
德康洋行的前台经理,一个梳着油亮分头、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华人),
脸色煞白地迎了上来,试图阻拦:
“韩…韩探长!您…您这是做什么?我们德康是合法企业!有德国领事馆…”
“搜查令!” 韩笑将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拍在他面前,声音不容置疑,
“让开!或者…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经理被韩笑的气势慑住,嘴唇哆嗦着,不敢再言。
韩笑目光如电,扫视全场,目标明确——通往地下层的货运电梯!
根据陈博士笔记碎片和线报,德康的秘密实验室,就隐藏在这栋大楼的地下深处!
在几名德康职员惊恐的目光中,韩笑带人强行打开了那扇需要特殊权限卡才能启动的、厚重的货运电梯门。
电梯内部空间巨大,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和金属气味。
韩笑按下b2(地下二层)按钮,电梯发出低沉的嗡鸣,缓缓下沉。
电梯门打开。一股更加浓烈、更加复杂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
消毒水、乙醚、福尔马林、化学试剂、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
如同生物组织腐败般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空气冰冷,带着地下空间特有的潮湿和压抑。
眼前是一条宽阔的、铺着灰色环氧树脂地坪的通道。
通道两侧是厚重的、带有观察窗的金属门,门上贴着德文标签:
“Labor 1”、“Labor 2”、“Archiv”(档案室)、“Kuhlraum”(冷藏室)…
顶部的日光灯管发出惨白的光线,将通道映照得如同停尸间的走廊。
死寂无声,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
“搜!重点!实验室!档案室!冷藏室!”
韩笑厉声下令,声音在通道里激起冰冷的回音。
巡警们迅速分散,持枪警戒,开始逐一检查房间。
韩笑和林一径直走向通道尽头那扇最大的、
没有任何标签的、厚重的铅灰色金属门。门锁是高级机械密码锁。
“打开它!” 韩笑对身后被押解过来的德康技术员(脸色惨白)命令道。
技术员颤抖着输入密码。“嘀嘀…咔哒!” 门锁开启。
一股更加刺鼻的混合气味涌出,韩笑猛地推开沉重的金属门!
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实验室,而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剧院后台般的观察控制室!
? 单向玻璃墙: 正对入口的,是一面巨大的、占据整面墙的黑色单向玻璃!
玻璃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韩笑等人惊愕的脸。但玻璃背后…是黑暗!
? 控制台: 玻璃墙前,是一排复杂的控制台!
上面布满了旋钮、按钮、指示灯、仪表盘!
最显眼的是几台老式盘式磁带录像机(Reel-to-reel video recorder)!
录像机处于待机状态,指示灯幽幽闪烁!
旁边还有多画面分割监视器(此时屏幕漆黑)!
? 观察记录: 控制台上散落着一些记录本、耳机和麦克风。
记录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德文和数字编号。
? 环境: 空气冰冷,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电子设备的气味。
韩笑走到控制台前,目光扫过那些按钮。他看到一个标着“beleuchtung”(照明)的开关。
他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