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把显卡往泰迦和泽塔面前一放,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散热风扇的扇叶上还沾着点陈年灰尘,像蒙着层淡淡的雾。
“今天的目标,”他用螺丝刀敲了敲风扇,“把这玩意儿拆下来,清理干净,再装回去,保证转动顺滑,不能有半点杂音。”他特意看了眼托雷基亚,“某些人不许支招,让他们自己琢磨。”
托雷基亚正用星尘擦拭他那把从不离手的螺丝刀,闻言挑了挑眉:“放心,我的‘野路子’,他们现在学不来。”
泰迦拿着显卡翻来覆去地看,手指在螺丝孔上比画:“这风扇跟光之国能量塔的散热装置原理差不多,就是……小了点。”泽塔则掏出卷尺(是从王老板那儿借的,上面还缠着根棉线),认真地量着风扇直径:“《宇宙语言入门》上说,‘尺寸不对,装不回去’。”
两人折腾了半小时,总算把固定风扇的四颗螺丝拧了下来。泰迦刚要把风扇取下来,突然“咦”了一声:“这里面好像有东西。”
风扇与显卡核心之间的缝隙里,卡着片黑色的碎片,边缘泛着淡淡的虚无能量,像块被碾碎的星轨残骸。我用镊子夹出碎片,指尖传来熟悉的阴冷感——和记得园变异藤蔓上的能量同源。
“怎么会有这东西?”赵磊皱眉,“这显卡是我从废品站淘的,一直在铺子里放着,从没带出过地球。”
托雷基亚突然凑过来,用螺丝刀挑起碎片,放在阳光下:“不是普通的虚无碎片,里面裹着点‘意识’,像个微型的‘窃听器’。”他指尖凝聚起微弱的混沌能量,碎片突然冒出黑烟,在桌上凝成几个扭曲的字:“星轨……坐标……”
黑烟很快散去,碎片化作了灰烬。泰迦的脸色沉了下来:“是有人在监视我们?”泽塔握紧了手里的螺丝刀,像握着把武器:“要不要去光之国搬救兵?”
“别急。”我按住他们的肩膀,目光落在显卡的电路板上,“这碎片藏在风扇里,说明它怕‘转动’——转动的能量能扰乱它的信号。”
赵磊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用风扇对付它?”
托雷基亚突然笑了:“我倒有个主意。”他从工具箱里翻出个旧电机,又找了些铜线,“咱们做个‘混沌风扇’,用混沌能量驱动,转速是这显卡风扇的十倍,专门用来‘搅碎’这种窃听碎片。”
“你这哪是修东西,是造武器啊。”赵磊嘴上吐槽,手却很诚实地递过焊锡枪。
泰迦和泽塔看得目瞪口呆。托雷基亚的手法和赵磊的“规矩”完全不同,他不用图纸,全凭手感,铜线在他手里像活的一样,缠在电机上形成复杂的纹路,偶尔还用电烙铁在上面烫出几个奇怪的符号。
“这是……混沌能量的引导纹路?”泰迦认出其中几个符号,是光之国古籍里记载的禁忌图案。
“算是吧。”托雷基亚头也不抬,“对付野路子,就得用更野的路子。”
风扇做好时,夕阳正把铺子染成金红色。那是个看着有点滑稽的玩意儿,电机歪歪扭扭,扇叶是用星轨碎片拼的,转动起来“吱呀”作响,却散发着淡淡的混沌能量,像个会喘气的小怪兽。
“试试效果。”托雷基亚把风扇放在桌上,接通电源。扇叶飞速转动,周围的空气都跟着震颤,桌上的灰尘被卷成小旋风,连黑板报上的字迹都微微晃动。
突然,风扇的气流中闪过一丝黑烟——是藏在铺子里其他旧零件里的窃听碎片!它们像被磁铁吸引的铁屑,纷纷往风扇里钻,接触到混沌能量的瞬间就化作了星尘。
“成了!”赵磊拍了拍托雷基亚的肩膀,“你这野路子,有时候还真管用。”
托雷基亚收起螺丝刀,眼神却有些凝重:“这些碎片能穿透地球的屏障,说明放碎片的人离我们不远,很可能……就在那些被净化的虚无之影里。”
他的话像块石头投入水中,铺子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泰迦握紧了拳头:“不管是谁,敢来捣乱就打回去!”泽塔也点头:“我们现在配合得可好了!”
赵磊突然关掉风扇,从包里掏出块新显卡:“别想那么多,先把这风扇装回去。记住,不管外面有多少麻烦,手里的活不能乱。”
泰迦和泽塔对视一眼,重新拿起螺丝刀。这次,他们没再吵嘴,泰迦扶着显卡,泽塔小心翼翼地拧螺丝,动作虽然还有点生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风扇装回去后,赵磊接通电源,扇叶平稳转动,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只安静的蜂鸟。
“不错,”赵磊满意地点点头,“明天教你们装整机,装好就能玩《魂斗罗》了。”
托雷基亚靠在门框上,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混沌能量在他指尖若隐若现:“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大概没想到,我们会用一把破风扇当武器吧。”
我看着桌上的混沌风扇,突然觉得,所谓的危机,有时候就像藏在风扇里的碎片,看着吓人,只要找对方法,哪怕是最不起眼的工具,也能让它无所遁形。
深夜,铺子里的灯还亮着。赵磊在给混沌风扇加润滑油,泰迦和泽塔在研究显卡的电路图,托雷基亚则在黑板上画着奇怪的纹路——是混沌风扇的能量轨迹,旁边还标了行小字:“野路子维修法第一条:以乱治乱。”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像在偷看这奇特的“维修夜话”。明天的整机,可得装得结实点,赵磊想。说不定,还能当盾牌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