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给你。\"陆泽递出自己的早餐三明治。
胖子接过三明治时手都在抖,当咬到里面香脆的培根时,眼泪都快出来了。
\"这、这是真肉啊!\"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吃到正经蛋白质是什么时候了。
\"慢点吃,别噎着。\"陆泽忍着笑,\"等会儿带你去吃更好的——\"他故意拖长音调,\"不过前提是,你得老实交代...\"
胖子突然僵住,培根从嘴角滑落:\"交、交代什么?\"
陆泽眯起眼睛:\"比如...某个肥宅是怎么和掠夺者勾搭上的?\"
两人沿着小区内道路走向中央农场,胖子也开始讲述其自己的经历。
\"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末日前我可是个正经程序员...\"胖子抓了抓头发,\"就是那种天天被产品经理气到掉头发的那种。\"
陆泽点头打量着胖子穿着的格子衬衫:\"看出来了,你这发量和造型的确很程序员。\"
\"喂!你这是刻板印象!\"胖子抗议地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顶,继续道:
\"末日刚开始时,我侥幸活了下来,并靠无人机找了几个超市仓库,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直到有次遇到尸潮——\"
\"我永远记得那天,我们拼命地逃跑,可是我的同伴们一个个被...就在我以为要完蛋时,那个男人出现了。\"
胖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他带着个小女孩,看起来人畜无害,但那双眼睛...\"
手指在眼前比划着,\"左眼灰得像死人,右眼绿得发亮,跟猫似的。\"
陆泽点头,他在刀疤脸的幻境中见过那个男人。
\"但不得不说这设定挺带感啊,放动漫里至少是个A级反派。\"
“……你能不能严肃点!”胖子抗议道。
“哦哦,你继续!”
\"那男人救了我之后,我才知道那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是他女儿。说来也怪...\",
\"明明长着双吓人的异色瞳,性格却好得出奇。\"
\"哦?\"陆泽挑了挑眉。
\"从那之后,我用无人机帮他们找物资,他负责外出搜集。\"胖子露出佩服的表情,
\"那个男人身手十分了得,不管什么情况他每次单独行动都能全身而退,有次甚至从丧尸堆里拖回一整箱可乐!\"
陆泽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显然不是普通幸存者能做到的。
“而且,有一次……”胖子的耳根突然红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说想回家拿点东西(老婆)...\"
\"所以他带你杀回去了?\"陆泽看着那个巨大的背包。
\"不仅去了,\"胖子的声音突然哽咽,\"他自己作为诱饵,引开丧尸,让我慢慢收拾...\"
“那他人还真不错!”陆泽点头道。
胖子也跟着点头。
\"所以后来那个暖男怎么样了呢...\"陆泽催促道。
胖子蹲在菜地里,手里攥着刚拔出来的胡萝卜,脸上写满了委屈:
\"大哥,你这审讯方式也太硬核了吧?一边交代罪行一边当免费劳动力?\"
\"这叫劳动改造~\"陆泽\"咔嚓\"咬了口黄瓜,汁水溅到胖子脸上,\"再说了,你这双肥宅手除了给手办梳头,也该干点正事了。\"
\"可、可是...\"胖子幽怨地擦了擦脸,突然被塞了一个黄瓜。
\"别可是了,\"陆泽又摘了根黄瓜在衣服上擦了擦,\"你看这黄瓜多水灵,跟你讲故事的节奏正配~\"
胖子无奈,托了托眼镜进行说道。
\"那些日子了我感觉既艰苦又温暖,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帮畜生闯进来。\"
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对方有十几号人,带着砍刀和土枪。老白——就是那个异色瞳男人——本来想破财消灾把物资全给对方...\"
\"但他们中有个杂碎...\"胖子突然捏爆了手里的番茄,汁水像血一样溅在菜叶上。
\"对小姑娘动手动脚。小丫头咬了他一口,就被那畜生一刀捅进肚子...\"
陆泽看到胖子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又看见那个八岁女孩躺在血泊里,粉色的连衣裙被染成暗红的样子。
\"老白当时就疯了。\"胖子浑身开始发抖,\"他的眼睛...那只绿色的右眼亮得像鬼火,灰白的左眼却像死人一样扩散...\"
接下来的描述让陆泽手里的黄瓜掉在了地上:
\"他先是用手指硬生生挖出了凶手的眼珠,然后像削苹果皮那样,用匕首一片片剐那畜生的肉...最恐怖的是...\"
胖子突然干呕起来,\"他边割边生吃...嚼得满嘴是血...\"
陆泽猛地按住胖子肩膀:\"够了!不用描述细节!\"
\"所有人都被吓坏了,后来其他人想跑...\"胖子机械地继续道,\"他将对方一个个打倒,然后把他们的脚筋手筋一根根挑断,让他们在地上哀嚎了整整一夜...\"
当他满身是血的走到我面前时,直觉告诉我以前那个温柔的男人不见了。
他抱着女儿的尸体呆坐了一晚上,伴随着那些畜生们的哀嚎。
直到第二天,外边那伙人在痛苦和恐惧中失血过多死去了。
而老白也将女儿的尸体火化了……
胖子突然抬起头,眼神空洞:\"我还记,最后他抱着女儿的骨灰,只说了一句话——\"
\"既然世界要吃人,那就一起吃个痛快。\"
自那以后,他彻底化身为恶魔。
\"他开始主动狩猎其他掠夺者...\"胖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黄瓜。
\"不臣服的,就会变成'教学道具'——当着新人的面活剥人皮,用肠子当跳绳...\"
陆泽发现胖子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暗红色——不知是番茄汁还是某些更可怕的记忆。
\"最诡异的是...\"胖子突然压低声音,
\"他不知从哪搞来了一些军火,手枪步枪甚至还有军用炸药。队伍像滚雪球一样壮大,但做的事越来越...\" 他的声音哽住了。
\"所以,\"陆泽眯起眼睛,\"被掠夺者伤害的人,最终成了更大的掠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