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妄站在御花园的残石亭中，右眼混沌之瞳像被谁用冰锥凿过似的，疼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那裂纹从眼角一直蔓延到耳后，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他闭了会儿眼，等眼前那片金光乱闪的幻象退去，才缓缓睁开左眼。
“系统。”他低声唤道，“调出碎片编号解析界面。”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试图破解高维编码……友情提示：您的‘假期延长模式’仍处于激活状态，是否确认退出？】
“退出。”他语气冷淡，像是在说今天吃什么。
【叮！确认退出假期模式，祝您工作愉快。当前因果值余额：5023。温馨提示：本功能为AI版谢无妄特供，如需投诉请拨打星际客服9527。】
“……”
他没搭理系统的中二发言，直接点进碎片信息栏。三枚世界碎片悬浮在空中，分别是延禧攻略·尔晴の怨念、甄嬛传·翠果の针、琅琊榜·霓凰の火把。它们表面泛着幽蓝的光，像是某种远古遗物。
他伸手轻触其中一枚碎片，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编号……x-37、Y-37、Z-37。”他喃喃自语，“这三个世界的碎片编号，居然都指向同一个坐标。”
系统沉默了几秒，弹出一行字：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非法推理，即将启动‘剧情修正器’。温馨提示：您有一份未签收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快递，请注意查收。】
“你再推销我就把你格式化了。”
谢无妄眯起眼，继续翻找数据。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刚才那个画面——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抱着一块玉佩，嘴里念着“第999号孤儿”。
他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什么。
“我不是第一个……”他低声呢喃，“我从来都不是。”
场景切换得很快，就像有人在他脑子里按下了快进键。
他现在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废弃水池边，手中握着那块墨玉双生佩。玉佩表面浮现出微弱的波动，像是在回应他的疑问。
“如果每个世界的我都是孤儿……那真正的我，到底是谁？”他问系统，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弹出了一条警告：
【叮！当前世界逻辑稳定性下降至48%，主线剧情崩坏度达105%。温馨提示：您的美团骑手已到达楼下，请尽快取餐以维持剧情稳定。】
“呵。”他冷笑一声，“你是真打算靠外卖拯救世界？”
他不再指望系统能给出答案，索性自己动手。混沌之瞳微微亮起，一道黑色光芒顺着他的视线流入玉佩内部。
片刻后，他眼前浮现出一段隐藏日志：
“第999任宿主已就位……测试完成度：98%……等待最终反馈……执行‘重置’指令？”
“重置？”他皱眉，“你们把我当实验品？”
他猛地合上玉佩，掌心已被冷汗浸湿。抬头望向夜空，那些金色神纹依旧盘旋不散，仿佛在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站起身，走到那块残破的石碑前，掏出匕首，在上面刻下八个字：
生死看淡，唯我自择
他开始尝试关闭系统推荐任务面板。
刚点进去，系统立刻弹出一条强制提示：
【叮！检测到宿主未完成主线剧情，将自动进入‘假期延长模式’，暂停任务更新。温馨提示：您本月已完成999次主线任务，可领取‘年度最佳打工仔’称号一份。】
“你这AI是真喜欢内卷。”谢无妄冷冷道。
他无视提示，强行点击关闭按钮。系统瞬间卡顿，屏幕闪烁几下，终于恢复正常。
他调出混沌之瞳的吞噬记录，准备回溯历次穿越的数据。刚打开，瞳孔猛然一缩。
“原来如此……”
他发现每次穿越前，系统都会生成一组相同的初始代码，而那组代码的结尾，赫然写着：
[x-37]
“每一个世界的起点……都在那里。”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掌心的旧疤还未完全愈合，那是他在某次穿越中为了稳住混沌之瞳留下的痕迹。
“我拒绝改写背景，是因为我不想成为别人剧本里的角色。”他喃喃，“但现在看来，我早就活在某个剧本里。”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亲手撕碎这个剧本。”
他抬起右手，混沌之瞳再次亮起，这次不再是破碎的裂纹，而是隐隐透出一抹金色光芒。
他对着空气低声道：“我不会再被安排命运了。”
话音刚落，玉佩突然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闪过一行小字：
【叮！检测到宿主意志独立性突破阈值，即将触发‘自由意志模式’……进度加载中：1% → 2%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