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贼退莲田
山口的人影越跑越近,方念安握紧童心剑,余光瞥见乌兰的弯刀已出鞘,红裙在晚风里绷得笔直——她虽面带紧张,却没退后半步。巴图把李伯护在身后,朝部落汉子们喊:“都抄家伙!护住莲苗!”
待那伙人冲到近前,方念安才看清他们穿着破烂皮甲,手里的刀锈迹斑斑,为首的汉子满脸横肉,盯着刚冒芽的莲田咧嘴笑:“听说北境种了新东西,能当药能喂羊?老子们来‘借’点回去!”
“这是咱们南北人一起种的地,你也配碰?”乌兰率先冲上去,弯刀劈出一道冷光,正是方念安教她的“莲瓣斩”。那汉子举刀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竟被震得手腕发麻。方念安趁机掠到侧面,童心剑贴着地面扫过,剑风卷起草屑,正绊住另一个贼人的脚,不等对方倒地,乌兰已旋身跟上,弯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七八个马贼就被制服。巴图踹了踹为首的汉子:“再敢来糟践莲田,就把你们扔去喂狼!”马贼们连滚带爬地跑了,李伯看着满地狼藉的草屑,叹道:“这莲田刚种上,就有人眼馋,往后怕是少不了麻烦。”
方念安收剑入鞘,看向乌兰:“之前教大家的莲风刀,只练了皮毛。要是能有个地方专门教,再有人来犯,咱们也不用慌。”乌兰眼睛一亮:“念安哥是说,像中原的门派那样,建个堂口?”
二、共议堂名
第二日清晨,莲田边的空地上聚满了人。巴图蹲在地上,用木棍画着圈:“俺们部落以前有议事的帐篷,可中原兄弟住不惯帐篷。不如建个石屋,既能议事,又能教刀术,还能存雪心莲的种子和药材。”
李伯摸着胡子点头:“建石屋好,耐冻。俺们中原的堂口都有名字,比如念安少侠说的‘莲心堂’,咱们这分舵,得取个既合北境,又合中原的名儿。”
“就叫‘莲风堂’吧!”乌兰突然开口,手里还攥着片刚摘的莲叶,“念安哥创的刀法叫‘莲风刀’,这堂口用这名儿,既记着刀法,又能让大家想起这莲田是咱们一起种的。”
方念安看向她,晨光落在她发梢,连带着那片莲叶都亮了几分:“‘莲风堂’好,既有莲的韧,又有风的活,正合南北相融的意思。”巴图拍着手叫好:“就听乌兰和念安少侠的!这堂口不能只归部落,也不能只归中原农户,俺和李老哥一起执掌,遇事一起商量!”
众人都应和着,乌兰偷偷拉了拉方念安的衣袖,小声说:“念安哥,俺想帮着画堂屋的图纸,俺以前跟部落的画师学过画帐篷,说不定能用上。”方念安笑着点头:“好啊,下午我陪你一起画,咱们在堂屋侧面加个了望台,能看着莲田,也能防着坏人。”
三、双匾共生
建堂屋的日子里,北境汉子搬石头、砌土墙,中原农户教大家搭木梁、铺屋顶,乌兰每天都拿着炭笔在纸上画图纸,方念安一有空就过来帮她修改——有时她画的了望台太高,方念安就帮她改矮些,说“太高了不好爬,农户家的孩子也能上”;有时她忘了在堂屋留窗户,方念安就添上两扇,说“冬天晒太阳暖和”。
这日,李伯把一个木匣交给方念安:“这是俺托人从中原带来的楠木,要做堂口的牌匾。俺想着,一面刻汉字‘莲风’,另一面刻北境文,可俺们没人懂北境文,得麻烦巴图首领找个人来刻。”
巴图找来了部落里最老的萨满,萨满看着木牌,用骨刀在背面慢慢刻着,刻完后指着字说:“这是‘共生’的意思,俺们北境人认定一起过日子,就是共生。”乌兰凑过来,从怀里掏出四个铜铃——正是她以前刀鞘上的——“把这铃挂在牌匾四角吧,风一吹就响,既好看,又能提醒大家有人来了。”
方念安接过铜铃,帮萨满把铃系在牌匾上,指尖不小心碰到乌兰的手,两人都顿了顿。萨满看在眼里,笑着捋胡子:“铜铃配木牌,中原字配北境文,就像念安少侠和乌兰姑娘,正好一对。”乌兰脸一红,转身跑开,方念安看着她的背影,手里的铜铃仿佛也变热了。
四、堂成惊讯
莲风堂落成那天,莲田已冒出半尺高的绿苗,风一吹,连片的绿浪晃得人眼晕。巴图和李伯一起揭牌匾,正面的“莲风”二字苍劲有力,背面的“共生”二字古朴厚重,四角的铜铃随风轻响,引得众人拍手叫好。
孩子们围着堂屋跑,部落汉子和中原农户一起练莲风刀,乌兰站在方念安身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小声说:“念安哥,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没人来抢莲田,大家一起种地、练刀。”方念安刚要开口,就见阿古拉从山口跑来,跑得鞋都掉了一只,脸色发白:“方少侠!乌兰姐!山口来了个穿中原衣服的人,说要找您,还说……还说中原的莲心堂出事了!”
方念安心里一沉,快步朝山口走去,乌兰也握紧弯刀跟上。远远地,他看见一个穿着莲心堂服饰的汉子,怀里抱着个布包,神色慌张。那汉子见了方念安,扑通一声跪下:“方师兄!莲心堂被不明人袭击,堂主让我来北境找您,说……说他们要找的,是您手里的童心剑!”
风突然变大,吹得莲风堂的牌匾“哐当”作响,铜铃的声音也变得急促。方念安攥紧拳头,童心剑的剑柄在掌心硌出印子——莲心堂的人为什么会来北境?袭击莲心堂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