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盘演唱会的邀约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悠眠的生活里激起层层涟漪。从答应邀约的那天起,她的日程表上多了固定的“aespa练习室时间”——每天下午两点到七点,四个女孩挤在铺着灰色地胶的房间里,把“合作舞台”这四个字,一点点从想法变成具体的旋律和舞步。
选歌的过程比想象中更费心思。起初宁艺卓提议翻唱经典女团曲,柳智敏觉得少了点新意;金玟庭想尝试抒情风,内永绘里又觉得不够贴合她们四人的舞台张力。直到某天傍晚,林悠眠抱着吉他坐在角落,无意识地弹起自己未发表的demo片段——轻快的吉他前奏混着细碎的鼓点,像春日里穿过树叶的风。
“就是这个!”内永绘里突然停下调试音响的手,转头看向她,“可以把电子元素加进去,既有你的温柔感,又能融入我们的风格。”柳智敏立刻凑过来,拿起笔在谱子上圈画:“副歌部分可以分三段,悠眠负责转音,艺卓顶高音,我和winter加舞蹈break。”那天的练习室直到深夜还亮着灯,四人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你一言我一语地改旋律、定动作,连外卖凉了都没察觉。
真正的挑战从编舞开始。林悠眠的舞蹈风格偏柔美,习惯用肢体线条传递情绪;而aespa的编舞更注重力量感和同步性,每个动作都要精准到指尖的角度。第一次合练副歌队形时,林悠眠的wave总比另外三人慢半拍,反复练了十几次,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声音带着点沮丧:“对不起,又拖大家后腿了。”
原本热闹的练习室瞬间安静下来。金玟庭先走过去,递给她一张纸巾:“别着急,我们刚开始练这首也总错。”柳智敏干脆关掉音乐,蹲在她身边,把动作拆成慢动作演示:“你试着把腰腹的力气再收一点,wave的时候从肩膀开始发力,像水流过身体一样。”说着,她拉过林悠眠的胳膊,一点点带着她找发力点。宁艺卓则坐在旁边,用手机播放着放慢两倍速的音乐,轻声跟着哼,帮她找节奏。
那天之后,林悠眠每天提前一小时到练习室,对着镜子反复练wave,膝盖和手肘磕出了淤青也不在意。柳智敏看在眼里,某天特意带了瓶活血化瘀的药膏,趁休息时塞给她:“练归练,别把自己搞伤了,舞台要的是状态,不是伤口。”内永绘里也悄悄把合作曲的伴奏改成了不同速度的版本,存在U盘里给她:“在家可以慢慢练,不用急。”
就在四人的磨合渐入佳境时,意外突然发生。拼盘演唱会前一周,宁艺卓在练舞蹈break时不小心崴了脚,医生叮嘱至少休息两周,不能做剧烈运动。消息传来时,林悠眠正在练习室背歌词,手里的谱子“啪”地掉在地上。柳智敏皱着眉打电话协调,金玟庭蹲在旁边帮宁艺卓揉脚踝,内永绘里则沉默地盯着电脑上的编舞视频,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要不……我跟主办方说取消合作舞台吧?”林悠眠犹豫着开口,声音轻轻的,“不能因为我,让你们的身体受影响。”话音刚落,宁艺卓立刻抬头,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摇头:“不行!我们都练了这么久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柳智敏挂了电话,深吸一口气:“别慌,我们改动作。break部分换成悠眠和winter的双人舞,艺卓负责副歌的高音和站台部分,这样不用怎么动脚。”金玟庭也点头:“对,我们调整队形,把需要大幅度移动的动作都分给我们三个,艺卓站中间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练习室变成了“紧急改方案”的战场。柳智敏重新编舞,金玟庭帮宁艺卓设计站台时的手势动作,内永绘里修改伴奏,林悠眠则陪着宁艺卓练高音,帮她找不用起身也能发力的技巧。宁艺卓脚不方便,柳智敏就每天开车接她来练习室;林悠眠怕她坐着无聊,特意带了本漫画,休息时陪她一起看。
演唱会前一天的最后一次合练,宁艺卓坐在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看着身边三个女孩跳着重新编排的舞蹈,听着林悠眠的转音和金玟庭的和声,突然红了眼眶:“谢谢你们,也谢谢悠眠,没有因为我搞砸这件事。”林悠眠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我们是一起的啊。”柳智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别煽情了,明天好好表现,让观众看看我们的舞台。”内永绘里也难得地露出笑容,举起手机:“来,我们拍张合照,就当是赛前纪念。”
四个女孩挤在练习室的镜子前,宁艺卓坐着,另外三人站在她身后,镜头里的她们穿着简单的练舞服,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却带着一样的笑容。林悠眠看着照片里的自己,又想起mmA盛典上权志龙递来的名片——原来星途上的温暖,从来不止偶像的指引,还有身边这些并肩作战的人,用陪伴和坚持,帮她把“挑战”变成了“一起走下去的理由”。
夜色渐深,练习室的灯光依旧明亮,电脑里循环播放着修改后的合作曲,旋律里藏着四个女孩的坚持,也藏着即将到来的、属于她们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