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仰头饮下超神水的瞬间,整片绝地突然陷入死寂。暗紫色的潭水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平静得诡异,唯有少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亚奇洛贝攥着匕首的手渗出冷汗,看着好友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仿佛整个人都要被火焰点燃。
“悟空?”亚奇洛贝试探着伸手,却在指尖触到对方皮肤的刹那如触电般缩回——那温度烫得惊人,像是摸到了烧红的铁块。
剧痛在悟空的每一寸经脉中炸开,比卡林塔的特训、比与桃白白的战斗都要强烈百倍。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战场,超神水化作千万把利刃,将他的气海、筋脉、骨骼反复割裂重组。眼前的世界扭曲成漩涡,亚奇洛贝焦急的呼喊声变得遥远又模糊,龟仙人、布尔玛、加林仙人的面孔在幻象中交替闪现,最后都被一片刺目的紫光吞噬。
“啊——!”悟空的嘶吼震碎了绝地的寂静。他跪倒在地,双手深深插进地面,岩石在指缝间寸寸崩裂。超神水的力量如失控的洪流,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那些在幻象中出现过的敌人面孔再次浮现,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桃白白的洞洞波、机械兽的导弹、黑袍守卫的镰刀,化作实质的攻击贯穿他的身体。
亚奇洛贝想要冲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掀飞出去。他惊恐地看着悟空周身缠绕的紫色闪电,少年的头发根根倒竖,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如青蛇,整个人仿佛要被这股力量撑爆。“坚持住啊!悟空!”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却只换来悟空愈发痛苦的抽搐。
就在力量即将冲破最后防线的瞬间,悟空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金色。那是沉睡在血脉中的赛亚人本能被唤醒,如同远古的巨兽从深渊苏醒。超神水的狂暴力量突然像是遇到了天敌,在他体内的冲击开始减缓。悟空的意识在混沌中抓住这一丝转机,强忍着剧痛,开始用加林仙人教的呼吸法引导力量。
吸气,如树根扎根大地;呼气,似利剑穿透阴霾。他在剧痛中回忆卡林塔顶的每一次特训,那些被木杖敲打纠正的呼吸节奏,那些在悬崖边与幻象战斗的瞬间,此刻都化作引导力量的绳索。紫色闪电渐渐平息,皮肤下凸起的血管也开始消退,悟空缓缓站起身,周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压迫感。
亚奇洛贝瞪大了眼睛,看着好友的身影在暮色中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悟空握拳,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刃划破长空,远处的山峰轰然炸裂出一道缺口。“这……这力量……”亚奇洛贝吞咽着口水,声音都在颤抖。
而在千里之外的卡林塔顶,加林仙人猛地从藤椅上站起,手中的木杖“当啷”落地。他死死盯着北方的天空,浑浊的眼睛里泛起震惊的光芒。感知中,一股可怕的力量正在急速攀升,那力量中带着超神水的狂暴,却又混合着某种野性的、不属于地球的气息。
“竟然……真的成功了……”加林仙人的胡须因激动而颤抖。他想起初见悟空时那个莽撞的少年,想起他一次次在特训中摔倒又爬起的模样,此刻却见证了千年无人能完成的奇迹。老仙人望向北方,嘴角扬起欣慰的笑:“看来,这个世界要因为你而改变了,小鬼……”
悟空转头看向亚奇洛贝,眼中还残留着紫色的雷光,但笑容却依然纯粹:“我们回去吧。我现在……想试试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他张开手掌,一道金色的气团在掌心凝聚,光芒照亮了整个绝地。亚奇洛贝望着好友,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再是那个和他抢肉包的伙伴——而是即将震撼世界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