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盯着终端屏幕上那串名字，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林·凯瑟。
联邦医学研究院副院长。
K先生。
三重身份像三把刀，齐刷刷扎进他脑门。
“这人……怎么能在体制里混到这个位置？”他咬牙，“还搞非法实验？”
萧逸没说话，只是将终端画面调暗了些，防止被远程扫描捕捉信号。
他们现在在一间废弃的医毒师协会旧址，破败的会议厅角落堆满了发霉的资料箱，墙角的通风口漏着风，吹得窗帘一掀一掀。
“SY系列的资金流向有问题。”萧逸低声开口，“我查了近半年的账目记录，发现有一笔来自联邦医学研究院的匿名资助。”
洛尘瞳孔微缩，“研究院直接拨款？”
“不是明面上的。”萧逸滑动屏幕，调出一份加密转账记录，“通过中间账户洗过三次，最后才流入黑市。但资金来源的原始代码……和研究院内部审批系统一致。”
洛尘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按住胸口的玉石。
它又开始震动了。
频率比刚才更急，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块石头到底跟Yx计划有什么关系……”他喃喃自语。
萧逸看了他一眼，没接话，而是继续翻找数据。
“再往下查。”他说，“我要知道是谁批准这笔资助的。”
洛尘点头，指尖快速敲击虚拟键盘，调用空间数据库进行交叉比对。
“我这边模拟了一个临时防火墙。”他一边操作一边解释，“能屏蔽十分钟内的追踪信号。”
萧逸嘴角微扬，“你这金手指越来越顺手了。”
“那是！”洛尘得意地挑眉，“不愧是星幻医毒空间，连黑客功能都能解锁。”
然而下一秒，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
一道陌生的数据流突兀地弹了出来。
【文件编号：Yx-A01】
【访问权限：仅限最高级研究员】
【状态：锁定】
洛尘眼神一凝，正要关掉窗口，胸口的玉石猛然一烫，仿佛要烧穿他的衣服。
“靠！”他倒抽一口冷气，连忙松开手。
“怎么了？”萧逸立刻警觉起来。
“那块石头……”洛尘喘了口气，“它好像……认识那个文件。”
萧逸眉头皱得更深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洛尘揉了揉胸口，“它在告诉我——那里面藏着什么，是我必须知道的事。”
萧逸沉默片刻，缓缓道：“那就更要查下去。”
洛尘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终端上。
“SY项目的资助者名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他说，“除了林·凯瑟，还有几个名字频繁出现。”
他调出一份清单，上面列着五个人的名字和职位。
“这些人都是谁？”萧逸问。
“三个是联邦医学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洛尘指着名单，“另外两个……是联邦议会的议员。”
萧逸眼神一冷，“议会的人也掺和进来了？”
“不止。”洛尘点开其中一个人的信息，“这个人叫周·维安，表面上是医疗资源调配委员会的负责人，实际上……他在地下市场有多个账号，专门负责洗钱。”
萧逸眯起眼，“也就是说，SY项目背后，是一整个利益链条。”
“没错。”洛尘点头，“而且这条链子，已经深入联邦核心。”
两人对视一眼，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
“接下来怎么办？”洛尘问。
“先别轻举妄动。”萧逸沉声道，“我们要确认一件事——林·凯瑟到底想干什么。”
洛尘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终端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
“警告：未经授权访问检测中……追踪定位已启动。”
“操！”洛尘猛地拍下关闭键，“我们暴露了！”
“撤！”萧逸一把抓起终端，塞进背包里，“走！”
两人迅速从后门撤离，刚踏出门口，远处就传来一阵引擎轰鸣声。
“有人来了！”洛尘低声道。
“往东边跑。”萧逸冷静指挥，“那边有个老式排污管道，能绕出去。”
洛尘点头，跟着他一路疾行。
身后，几架无人侦察机已经开始盘旋搜索。
“他们反应真快。”洛尘喘着气，“看来我们真的戳到他们的痛处了。”
“那就更要继续戳。”萧逸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狠劲儿。
两人穿过一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处废弃的排水口。
“进去。”萧逸率先钻入通道。
洛尘紧随其后。
黑暗中，只有终端屏幕的微光映出两人的脸。
“暂时安全。”洛尘靠在墙上喘息，“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萧逸看着终端上的数据，目光幽深，“他们越是紧张，越说明我们找对了方向。”
洛尘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头看向胸口。
玉石还在震动，频率缓慢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停止。
“你说……如果这块石头真的是某种信物。”他低声说，“那它指向的，会是谁？”
萧逸没回答。
他只是轻轻摩挲着胸前的玉佩，眼神若有所思。
“不管是谁。”他缓缓开口，“我们都得找到答案。”
洛尘点了点头。
远处，传来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追兵来了。”洛尘压低声音。
萧逸站起身，朝通道深处走去，“走。”
洛尘紧随其后，脚步坚定。
而在他们身后的黑暗中，终端屏幕微微闪烁了一下。
那份未被完全打开的【Yx-A01】文件，在黑暗中泛着幽幽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