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深情缱绻,依偎着耳鬓厮磨,缠绵了好一阵。
但碍于时间、地点,终究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贾璋只是象征性收了点利息,浅尝辄止。
他轻抚着秦可卿精致的面容,轻笑道:“那种……知识,我以后再慢慢教你。”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用假死瞒过那些居心叵测的人。”
秦可卿慵懒地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娇声道:“嗯,我都听你的!”
“你打算怎么做?”
“只怕,他们不会轻易相信。”
贾璋的嘴角勾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低声道:“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我曾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颗丹药,名叫龟息丹。”
“服下此丹后,将进入假死状态,呼吸、心跳、脉搏完全停止,和真正的死亡一般无二,纵是医术通天之人,也难以分辨。”
“二十四个时辰后,药效自解,服药之人就会苏醒过来,且对身体并无半点损害。”
秦可卿心中一震,美眸圆睁,满是不可置信:“世上还有这种丹药?”
贾璋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了这颗丹药,任谁来了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秦可卿知道,这种神奇玄妙的丹药必然来历非凡,且珍贵无比,而贾璋却愿意给她用。
她动情地抚摸着他俊朗的脸颊,“宝玉,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
贾璋轻抚着她的青丝,打断她未说完的话:“傻丫头,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些吗?”
“我们本是一体,为你就是为我自己!”
他顿了顿,正色道:“不过,有些事儿还是需要你配合。”
“这两天,你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重病缠身、郁郁寡欢的样子。”
“尤其是等那个大夫来的时候,你尽量表现得伤感绝望一些,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
“如此,当你身死的消息传出去后,他们才会觉得顺理成章,不至于起疑。”
秦可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会演好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贾璋思忖片刻,沉声道:“就在那大夫来过之后的晚上!”
“到时候去天香楼,伪装成不堪病痛和亲人背叛,自缢身亡的模样。”
“二十四个时辰内,我会安排人完成‘死亡’确认、入殓、封棺等流程。”
“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
听到“自缢”二字,秦可卿的娇躯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往贾璋怀里缩了缩,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宝玉……我……我有些害怕。”
贾璋紧紧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温言安抚道:“从你服下丹药的那一刻起,我会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
“我绝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有力心跳和话语中不遗余力地守护,秦可卿心中的不安渐渐被驱散,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她忽然抬起眼眸看着贾璋,问道:“那……宝珠和瑞珠怎么办?”
“她们是我的贴身丫鬟,此事……要让她们知道吗?”
贾璋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还是暂且瞒着她们为好。”
“一来,我担心她们提前知晓内情,心中慌乱,在有心人面前露出破绽,演得不像。”
“二来,若你‘身亡’,她们作为贴身丫鬟也同时跟着失踪,难免惹人怀疑,横生枝节。”
他见秦可卿面露犹豫,柔声补充道,“如果你实在放心不下她们,等过了这阵风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想办法将她们接过去,送到你身边伺候,可好?”
秦可卿见他考虑周全,虽心有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无奈道:“好吧,我都听你的!”
两人又就诸多细节商议了好一会儿,不断完善着整个计划的每一个环节,尽量将这场金蝉脱壳的大戏,演得天衣无缝。
良久,所有细节终于敲定。
贾璋又和秦可卿温存了片刻,这才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在她依依不舍、柔情脉脉的目光中,转身离开卧房。
他刚走出秦可卿的小院没几步,却是迎面遇到从对面走来的尤氏。
贾璋上前几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躬身行礼:“珍大嫂。”
尤氏见到他,满脸堆笑:“哎哟,是宝兄弟啊!”
“我听说你立了大功,被陛下封为子爵,还授了锦衣卫的官职,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嫂子我这心里也跟着高兴,只是珍大爷不在家,蓉哥儿又不管事,蓉儿媳妇还病了,我忙于处理府中事务,一直没得空过去祝贺,真真是我这个做嫂子的失礼了。”
贾璋连忙摆手,语气谦和:“珍大嫂快别这么说,咱们东西两府,本就是一家骨肉,荣辱与共,说这些客气话,就太见外了。”
尤氏眼波流转,看了看他刚出来的秦氏小院,问道:“宝兄弟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贾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来,是听说蓉儿媳妇生病了,一直不见好,便想着过来探望一下。”
“二来嘛……”他语气微沉,带着几分关切,“也是想顺道来问问珍大嫂,上次那个不知死活的贾瑞跑来骚扰你之后,还有没有来找过你?”
尤氏一听贾瑞的名字,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尴尬和羞恼,面色微微泛红,支吾道:“劳宝兄弟惦记着……”
“他……他后来倒是又厚着脸皮来过一次,说什么赔罪,被我严词骂回去了!”
“我警告他,若是再敢踏进我院门半步,或是再有任何不规矩的言行,我必定立刻告诉宝兄弟,按族规从严惩治,绝不容情!”
“他……他见我动了真怒,不似说笑,这才怕了,灰溜溜地走了,之后再没敢来过。”
贾璋闻言,眉头微皱,冷哼一声:“没想到这贾瑞竟是如此色胆包天,屡教不改!”
“上次,我将他私下交给代儒叔公惩治,原以为他受了教训,总能收敛些,没成想还是这般混账!”
“看来上次还是太便宜他了!”
“说起来,倒是我处理不当,才让大嫂又受了这番惊扰。”
尤氏连忙道:“宝兄弟,这怎么能怪你呢?快别往心里去!”
“像咱们这样的大族人家,人口众多,难免良莠不齐,出几个这样不知廉耻、没人伦的混账东西,也是难免的事。”
“我还要感谢宝兄弟你上次及时出手,替我解围,让他知道怕了。”
“否则,光凭我一个妇道人家骂他几句,怕是也吓不住他那等没脸没皮的人。”
贾璋微微颔首,轻叹一声,“家大难管啊!”
“珍大嫂,请恕我言语冒昧,如今珍大哥不在家,而嫂子你又生得花容月貌,风韵天成,如此绝色佳人,难免会引得一些心思不正之徒的暗中觊觎。”
“若是今后再遇到类似的事儿,一定要及时来找我,你一个妇道人家免得吃亏。”
贾璋这番夸赞,听得尤氏芳心暗动,脸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两片红霞,心里如同小鹿乱撞,下意识低眉垂首,掩饰着内心的悸动。
她声音轻柔,嗔怪道:“宝兄弟……你……你这话可是折煞嫂子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人老珠黄,哪里还当得起‘花容月貌’、‘绝色佳人’这样的夸赞……”
贾璋语气诚恳地纠正道:“大嫂此言差矣!”
“在我看来,女子之美,并非只在青春年少。”
“大嫂如今,正是最美的年纪!”
“经历过世事的锤炼和打磨,正如同那经霜的秋菊,浴雨的海棠,褪去了青涩,更添了几分从容气度和成熟风韵,正是风华最盛之时。”
尤氏被夸得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红晕更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带着几分羞意,“宝兄弟,你这一张嘴啊,真真是……油腔滑调,最是会哄人开心。”
贾璋正色道:“大嫂这是美貌而不自知,我这人从不说假话,字字句句皆是发自肺腑,绝无半分虚言。”
“所以,大嫂务必记着我刚才的话,若是今后再遇到麻烦,一定要来找我,万不可暗自隐忍,免得吃了亏去。”
尤氏心湖荡漾,只轻轻“嗯”了一声。
贾璋见尤氏这低头不语的模样,他也没什么话要和尤氏说了,便道:“大嫂,我今儿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就先告辞了。”
尤氏抬起眼眸,目光盈盈地望着他,“宝兄弟慢走!”
她目送着贾璋挺拔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心中怅然若失。
宝玉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如何让她不心生好感,暗自倾慕?
只可惜……他们双方的身份,是不可能的。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发烫的脸颊,将那份不该有的悸动深深埋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