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扑来的瞬间，陈稳已经动了。他一把拽住李娜的手臂将她拉起，同时冲赵刚吼：“火往前压！别让它落地！”
赵刚立刻把火把猛往前伸，火焰贴着地面扫过去。那只刚爬起来的小型怪物被火光逼得后退，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爪子在泥地上划出几道深痕。
王强横刀挡在林悦身前，刀锋刚落，又一只从侧面扑来的怪物被砍中肩部，翻滚出去。它没死，四肢抽搐了几下，迅速爬起，退回岩缝阴影里。
“三只还在。”林悦喘着气，右手按住右臂伤口，血已经渗出来。她左手握着铁钳，指节发白。
头顶的巨型黑影盘旋了一圈，翅膀扇动带起一阵腥风。它的体型比之前的怪物大了近一倍，前肢爪子更长，嘴部裂开时能看到内层密布的细齿。
“它在找突破口。”陈稳盯着它的飞行轨迹，“每次俯冲都差半秒才出手，像是在试探。”
赵刚咬牙：“再试一次我就烧它翅膀！”
“别冲动。”陈稳低声说，“火把撑不了多久。”
话音未落，巨型怪物突然俯冲。目标是王强。
王强举刀格挡，刀身撞上怪物爪子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他被震得后退两步，肩部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立刻涌了出来。
“我没事！”他低喝一声，重新站稳。
林悦趁机将铁钳甩出，砸中另一只小型怪物的头部。那东西晃了晃，暂时停住动作。
李娜蹲在地上，手抖得厉害。她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全是汗。她用力掐了一下虎口，强迫自己冷静。
“它们靠声音定位。”她说，“刚才我敲了下岩壁，那只往反方向转了。”
陈稳立刻反应过来：“制造干扰。”
“我来。”李娜抓起一块碎石，用力砸向右侧岩壁。
“咚”的一声回荡在通道里。三只小型怪物同时偏头，动作迟缓了一瞬。
赵刚抓住机会，把火把插进地面裂缝，形成一个固定火点。他又拆下木柄另一截，插在旁边，两处火光连成一线，挡住前方通路。
“火圈成了！”他喊。
王强趁机退到队伍中间，靠墙站定，刀仍对着上方。
巨型怪物在空中盘旋，不再轻易俯冲。它似乎意识到火光区域有威胁，开始绕着边缘飞行。
“我们得走。”林悦说，“这里撑不了太久。”
陈稳点头：“退回第一个弯道。那里窄，它们没法一起上。”
“可后面是死路！”赵刚急了。
“死路也比被围住强。”陈稳盯着空中，“听我口令，一步步退。赵刚在前，火把开道；林悦护李娜；王强断后；李娜跟紧林悦。”
队伍缓缓后移。
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的泥石上，脚步必须放轻，不能引起震动。
刚退出五步，头顶岩缝猛地一震。
碎石落下。
一只小型怪物从高处跃下，直扑李娜后背。
林悦反手抽出工具杆横扫过去，打中它的腹部。那东西翻滚落地，还没爬起，就被王强一刀劈中脊背，彻底不动了。
“少一个。”王强喘着气。
但巨型怪物抓住空档，再次俯冲。
这次目标是赵刚。
赵刚举火迎击，火焰烧焦了怪物翅膀边缘。它惨叫一声，在空中失衡，撞向侧壁。
陈稳抓住时机：“快退！”
队伍加速后撤。
回到第一个转弯口时，地面已被碎石部分堵塞。最大的那块岩石横在通道中央，仅留一人可通过的缝隙。
“过不去。”赵刚看着堵路的石头。
“拆！”王强上前，用刀背猛砸石块连接处。
刀刃崩了个小口，石头纹丝不动。
巨型怪物在空中盘旋一圈，再次俯冲。
李娜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
怪物直扑而下。
陈稳返身冲过去，一把将她拽起，顺势挡在她身前。他的后背撞上岩壁，几乎挡住整个缺口。
黑影袭来。
千钧一发之际，他脑子里突然出现一段清晰的画面——右边岩壁有块凸起的岩石，往上三步，一道窄道通向高台，可以避开正面攻击。
画面只持续了三秒，随即消失。
他知道那是逃生路线。
但他没动。
队友还在下面。
“林悦！”他吼，“右边第三块凸岩，能攀上去！”
林悦立刻抬头，看清位置，拉着李娜往侧壁移动。
赵刚把最后一截火把扔向怪物，逼它偏转方向。
王强挥刀砍向扑来的另一只小型怪物，刀刃卡进骨头，一时拔不出来。
“快上！”他冲林悦喊。
林悦踩着碎石借力，一手扶墙，一手拉李娜，两人勉强爬上凸岩平台。
高台狭窄，仅容两人站立。
陈稳趁机从岩壁边缘闪出，冲王强伸手：“刀松了就丢！”
王强用力一扯，刀刃脱出，他顺势后跳，陈稳抓住他手腕，将他拽到身边。
赵刚最后一个上来，脚刚离地，巨型怪物的爪子就擦过他小腿，撕开一道口子。
五人全部登上高台。
怪物在下方徘徊，无法攀爬。
陈稳靠在岩壁上喘气。他闭了下眼，脑子里那条逃生路径的记忆还在。
他知道下次再遇到类似环境，这条路线会再次浮现。
林悦正用布条包扎右臂伤口，动作很稳。
赵刚坐在地上，检查小腿的伤，“皮外伤，不深。”
王强肩上的血止住了，他靠着石壁，刀横放在腿上。
李娜打开医疗包，手还在抖，但她已经开始记录：“怪物怕火，畏强光，对声音敏感，飞行时有短暂盲区……”
陈稳看着他们一个个确认状态。
没人倒下。
“休息五分钟。”他说，“准备再进。”
赵刚抬头：“你还想进去？”
陈稳没回答。他望着通道深处。黑暗里，那只巨型怪物还在盘旋。
林悦把工具收好，看向陈稳。
王强握紧刀柄。
李娜合上医疗包，点点头。
火把只剩一点火星，在风中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