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陆仁此时并不知道自己被同伴寄予了厚望。
他也只不过是两眼一闭一睁,醒来就发现换了一个环境。
说起来桑博对他下手也是真狠,陆仁能感觉他的后脖颈,现在还传来阵阵痛意,不过也不由得他继续把注意力浪费那种地方。
起初睁开眼,陆仁还不明白床侧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块白色帐帘,起身才发现身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小诊所。
正当陆仁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然后用目光大致扫视了一圈房间后,诊所推门而入的嘎吱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到桑博以及另外一名女士身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本想质问桑博的话,就这样轻易被关心的话语噎回喉咙。
看对方身上的样式,陆仁猜出应该是诊所的医护人员,于是顺着话里意思点点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这里是?”
“这里是下城区,我是这个诊所的医生,娜塔莎。”
娜塔莎说话的语气很有耐心,表情也十分柔和,这让陆仁原本生出的警惕心减淡了几分。
“你好娜塔莎医生,叫我陆仁就行,”说着陆仁又看向桑博。
不过桑博在他目光看了过来的瞬间,做出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在旁边嘘吹起口哨,似乎不打算解释什么。
等会再找你算账。
陆仁狠狠盯了桑博一眼,随后又礼貌向娜塔莎询问起情况。
“这里是贝洛伯格被封锁了几十年的下城区,不过桑博带你下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多余的人,想必你的同伴应该还就在上面。”
娜塔莎看向窗外照亮环境的黄晕灯光,又看向眼前桑博从上面带下的这位衣着新奇的青年。
她不清楚桑博为什么会带这个人来,但现在而言下城区的情况不算太好。
在地下区这资源匮乏的处境下,还要面临不断而来的裂界侵蚀。
尽管地火中成员们分散四处去帮忙了,但也减轻不了多少负担,娜塔莎已然没有太多精力分去关注桑博带来的这个年轻人。
“上层区的人难道就这样放任你们不管吗?”陆仁纳闷,正常情况下大家不都该团结一致吗?
“哎哟哟,我的老朋友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下城区之所以被封锁,正是这代大守护者下达的命令。”
“是的,”娜塔莎点点头道,“自从大守护者颁布命令之后,原本驻扎在下城区的银鬃铁卫也随之撤离,在那之后上城区与下城区的来往就几乎断绝了。”
“没想到这样……”
从几番谈话下来陆仁大致理清楚现在下城区的现状情况,同样也理解了刚才娜塔莎的说话,为什么会掺杂着若有若无的无奈。
思索之下,陆仁还是决定等会儿用手机在群里和在上面的丹恒他们交换一下信息。
不过刚才他光顾着整理消息去了,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桑博对他的称呼。
老朋友?难不成以前他和桑博认识?
桑博这边也是观察了陆仁好一会儿,那见陌生人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忘记他是谁。
原本还在庆幸没有被记起,心中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不想陆仁会在娜塔莎离开后把他拦下。
“我们之前认识?”陆仁目光带着一缕探究。
然而桑博的伪装更胜一筹。
只见他笑容明媚,丝毫不惧那投射而来的目光道,“怎么不是呢?上层区见一面下层见一面,我们这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这般作态下来,陆仁自然不想继续抓着桑博问东问西,他总觉得这家伙说的话十句里面九句是假的。
殊不知刚才桑博回答的话里,已经告诉了答案,只不过被后半段用来掩饰假话所遮盖了。
直到陆仁走出诊所外,桑博也没想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被放过,还以为陆仁要逮着他问些其他事情呢。
“唉,真没乐子。”独自在屋内站了有会儿的桑博嘴里念叨了一句,随后也推门离开。
亲身走在下层区街道中,陆仁才体会到娜塔莎口中关于这里生活环境的真实感。
走上一两步距离便能看见装着黄色矿石的筐篓,偶尔还有依靠在墙边休息的工人。
随处可见的建筑上也被用来取代阳光的灯盏点亮,只有时不时从身边跑动而过的孩童和那少有的摊位吆喝声,为这安静的下层区添加些生气。
陆仁随手拿出手机拍了张图片发到群聊中,开始了联系。
陆仁:你们现在在哪了?
陆仁看着手机的群聊界面,本以为会等上一会儿,没想到很快便得到了回复。
三月七:哎!陆仁你现在在哪?看图片好像和我们在的地方不一样啊!
三月七:【一张拍摄于克里珀堡面前的巨大水晶建筑】
丹恒:我们刚刚面见完贝洛伯格的大守护者,@上个班卷起来了你现在在哪?
穹:帕姆吃惊.jpg
穹:才发现陆仁的名字这么恐怖……
“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三月七没好气在后边轻推了穹一把。
“可是这个名字真的很恐怖,谁喜欢卷啊。”
万一真要卷起来了,穹不免打了个寒颤。
“先把在克里珀堡发生的事在群里说说吧。”
“说的也是。”三月七点点头,继续拿着手机编辑起信息。
陆仁:我在贝洛伯格的下层区,你们面见完大守护者了?怎么说的?
丹恒:态度似乎是不想让我们插手这件事。
三月七:不过我们现在是被当贵客招待厉害吧!
三月七:帕姆得意.jpg
穹:就是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陆仁喃喃,不过看三月七的消息,他们这是被大守护者招待了?
陆仁:这个大守护者有问题,这样招待你们或许是鸿门宴,总之一定要注意安全。
随后陆仁便将在下层区目前得来的消息,一并规整发至群内。
“我就说怎么感觉大守护者给我的感觉那么奇怪……”三月七看完群内消息,不自觉上手搓了搓胳膊,“分明是和我们说话,但总感觉眼神透过我们在看其他东西……”
丹恒也若有所思的望向刚刚离开的那座建筑,果然在克里珀堡内自己的直觉没有出错,那又怎么解释穹听到的声音。
不过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丹恒还是提醒了三月七和穹两人打草惊蛇。
在交代完一切之后,他们要等的便是静待明天。
若真是抱有敌意,他们列车组也不介意在这个星球上再当一回通缉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