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正坐在病床边椅子上。
“有点头疼。”安恬无力的说,脸色还有些苍白,“我昨天中药了,是尧毅的女朋友小莉做的。”
“派出所已经立案,他们两个都被抓了,昨晚你师傅在派出所盯着,小莉已经招了。”
“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我都离开演艺圈了,和她又没仇。”安恬委屈的说。
“尧毅这两年傍上资本,资源好了,她想沾光,她一直追尧毅都不能得手,这次巧遇到你,她想借你的手得到尧毅。”
“她是不是傻?在场的只有我们三个,尧毅中药她肯定也是被怀疑对象啊。”
“只要能得到尧毅,她根本不在乎。
她料定尧毅中药不会声张,他如今大火,名声不能受损。
捧尧毅的富婆年纪大,小莉觉得自己比富婆年轻漂亮,又愿意主动跟他,尧毅一定半推半就,没道理声张。
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想到有药的那杯被你喝了。”
安恬皱着小脸,她怎么也想不通,有药的那杯怎么到自己手上的。
“你想不通怎么中药的是你,对不对?”
安恬点点头。
欧文正庆幸她已经退圈了,不然他每天都得揪心,演艺圈的腌臜是她的小脑袋无法想象的。
她被尧毅算计了,到现在都没发现。
“尧毅在小莉泡茶时就发现她放药了,他故意将有药的那杯留给你的。”
安恬回想:确实是尧毅先端起杯子喝一口,告诉她茶很香,她才端起另一杯喝了。
“他为什么害我?”
“他不是想故意害你,他只是任由事态发展。
你中迷药,这事如果追究起来对他有利。下药的人不是他是小莉,小莉去坐牢,他借机甩掉总缠着他的女人。”
好冷酷,也太自私自利。
是她把尧毅想的太好,对他没有防备,也或者她离开时间久了,忘记这个圈的很多人有多肮脏。
有好人,但不多。
欧文正想劝说她太善良容易被人利用,
但她是受害者,这次被人算计了她比自己难受,再数落她只会惹她生厌。
欧文正选择闭嘴。
安恬看他欲言又止,知道他想说什么,
以前他总婆婆妈妈的像对小孩子一样叮咛她,她感到烦,如今他不说了,自己又觉得失落。
人真是贱,得到了不珍惜,得不到的又在骚动,总不满足。
“我以后会小心,不再和娱乐圈的人来往了,”嗓音柔软清甜。
态度很好,像转了性子,没有过去的不耐烦,或者撒娇耍赖。
欧文正讪讪地闭上嘴,被堵得不好再说什么,看上去她懂事了,可也失去情侣间调笑的乐趣。
“饿不饿?我去给你买早餐。”医院里的早餐味道寡淡,安恬从不爱吃。
“不用,我已经好了,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收拾一下走吧,还要去派出所录口供。”
安恬低头看一下自己的光脚,白嫩嫩的脚丫子,连双袜子都没有,该怎么走?
欧文正交代她在这等,他很快去结账,回来抱起她就出院了。
安恬浑身找不到着力点,心里不踏实,只好紧紧搂着欧文正的脖子。
欧文正衬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她一抬头,清晰看到欧文正脖子里的红痕。
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夜激烈的画面,安恬的小脸又开始泛红,眼睑下垂,不敢再看他。
“昨晚……,没发生什么吧?”安恬忍不住问他。
欧文正正专心赶路,被她问得倏然一愣:“没。”
“对不起啊,我中了迷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记得,也不负责。
典型的渣女言论。
欧文正都气笑了,是自己犯贱主动将自己送上门,被忽视、被冷落都是自找的。
欧文正一直极力克制着情绪。
安恬一抬头看到他眼中隐隐的怒意,觉得自己有些过分。
想往回找补,又放不下面子,她轻咬下唇,眸色盈盈,一脸无辜状。
她的一双眼睛特别漂亮,眼珠乌润漆黑,对人示好时眼神一软,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欧文正目光与她相遇,被她看得浑身酥麻,
这谁能顶得住?
欧文正不再看她,加快脚步离开。
他没看到,安恬唇角勾出一抹甜笑。
……
欧文正抱着安恬到派出所录口供,
一路上不停有人好奇的看他们,男人高大温柔,女人小鸟依人,郎才女貌,
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一对很般配的情侣。
安恬怕被曝光,一直将自己的脸埋进欧文正怀里,不肯露出来。
欧文正叫司机为安恬到专卖店买双运动鞋送过来,码数仍记得很清楚。
一年多没在一起,这次回来他仍然记得她的一切,及所有喜好。
安恬脑中想起前天去师傅家吃饭,与江含月聊天时说的话,
江含月对她讲,从冷川那听说欧文正这一年多过得很苦。
原本和她在一起时两人虽然聚少离多,起码还有作伴的时候,
可自他们分手后,欧文正变得更寂寞了,他总是独来独往,寂寞得很。
他两个兄长坐牢,大姐一直在国外疗养,父母闹离婚,整个欧家七零八落,他连个温暖的家都没了。
所以他常常在公司加班,或者跑来跑去出差,事业越做越大,人却越来越孤单。
安恬说,“他不是有他妈妈亲自为他选定的老婆人选吗?”
江含月苦笑:
“忘记一个人哪有那么简单?
我跟你师傅分手五六年,在国外遇到过很多对我有意思的男士,其中不乏条件特别优秀的,比你师傅强了不知道多少。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我心里只装得下你师傅,除了他谁都看不上,即便答应别人的约会,也会不由自主想着你师傅。
爱一个人没有道理,他虽然不是最好的,在我心里却是最特别的。“
江含月见她低垂双眸,似在深思,轻抚了一下她丝滑的中发,继续道:
“要不要再给彼此一个机会?或许这次你们能够成熟的面对你们的感情了。”
“你觉得我们不成熟吗?”安恬问。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你们说分就分,起码没有认真考虑清楚,没给自己和对方一个冷静期。”
安恬想了想,确实,他们两次谈分手都是说分就分,跟本没留余地。
仔细想来确实不够冷静,成熟,好似在赌气。
“或许,我们都是太骄傲、太矫情的人,眼里容不下沙子。”
“只要你们还相爱,分手就是双输的局面,没有胜利的一方,
尤其是陷最深的那个人,受的伤更深。”
安恬觉得,欧文正未必是爱得最深的一方,但一定是妥协让步最多的那个,他总是一直在包容、迁就她,让她做事没有后顾之忧。
她有如今的成就,他的功劳占大半。
想到欧文正的付出,安恬就心酸,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为对方着想,结果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
或许,江含月说得对,他们对待感情真的不够成熟。
“糖糖,你为欧文正吃过醋吗?有没有在他面前表示过,你介意他和别的女人有暧昧,或者令你觉得不舒服?”
安恬低下头,沉默一会儿才说:
“没有,从来没有。”
“是真不在意,还是不想表现出在意?”
“有区别吗?”安恬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江含月笑着捋了捋她的头发,怕她炸毛,道:
“有一次,欧文正和你师傅两个人在一起喝酒,喝多了说的。冷川给我打电话去接他,碰巧被我听到了。”
“所以,你叛变了吗?还有我师傅也是?”
江含月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这孩子,我们当然是向着你,希望你幸福。”
“我怎么感觉不像?”
“……”江含月。
……
在派出所工作人员问询时,
欧文正一直紧紧护着安恬,安恬感到有种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
她强烈依赖欧文正,欧文正搂着她,她也悄悄回抱着欧文正。
欧文正更不想放开她,甚至想给司机打电话,不用送鞋子了。
待一切手续都办结束,医院的检查结果也都上交,司机送的鞋到了。
安恬穿上鞋,她又有办法独立解决事情,欧文正也没理由再接近她,两人心头都有些怅惘。
安恬跟欧文正请半天假,想回去休息一下,洗澡换衣服,欧文正将她送回家。
安恬下车,欧文正拉住她胳膊,
“糖糖,我想跟你谈谈。”
安恬心头矛盾极了,
她心里也舍不得欧文正,但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没得到解决就这样再复合,难免还会再分,像小孩过家家一样闹着玩。
“我现在不舒服,等我休息好了再谈,行吗?”
“好,那你休息吧。”他放开她。
欧文正回公司办公。
下午,周盈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