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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到第七天,整条铜锣巷像被泡软的旧书页,翻一页就掉一行字。沈桐把油纸伞靠在门后,伞骨还在滴水。她伸手去摸柜台上的信——牛皮纸、火漆封口、没贴邮票,像是从门缝里直接塞进来的。信封上只有三个字:沈桐收。字迹极瘦,一笔一划像被刀刮过。

信里是一张戏票,背面用铅笔写着“今晚七点半,庆乐园,第三排五号座”。落款处画了一只风筝,线头断在风里。

沈桐认得那风筝。十年前,她还在庆乐园唱《游园惊梦》,杜丽娘的水袖扫过台柱,台下有个穿月白长衫的少年总坐在第三排五号。他替她画过像,像上题了一行小字:

“悬丝一断,各自天涯。”

后来戏班子散了,画像和人都没再出现。

雨声忽然密了。沈桐把信折成四折,放进贴身的口袋。她抬头看钟,六点差一刻,足够她穿过半座城。

巷口的水洼映出她的影子,旗袍下摆沾了泥点,像宣纸上晕开的淡墨。电车叮叮当当驶过,溅起的水花里浮着碎报纸——头版是“粤北前线战况胶着”,副刊却登着“名伶沈桐复出在即”。她笑了笑,把报纸踩进水里。

庆乐园的门楼比记忆里矮了一截,漆皮剥落处露出木头的惨白。检票的老头在打盹,戏票递过去时,他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沈老板?”

“早不是了。”她轻声答,低头钻过褪色的红绒帘。

戏园子里坐了三成满,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第三排五号空着,旁边六号却有人——是个戴鸭舌帽的青年,怀里抱着油纸包,透出桂花糕的甜香。见她过来,青年往旁边挪了半寸,油纸包发出轻微的窸窣声。

锣鼓声响起,却不是《牡丹亭》。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唱《霸王别姬》,虞姬自刎时,剑穗扫过沈桐的眉心。她忽然想起那少年说过:“戏里虞姬死了,霸王还能活多久?”当时她笑他痴,如今才懂——霸王活着,是为了替虞姬看尽后来所有的虞姬。

戏散场,灯骤灭。黑暗中有手轻轻碰她袖口,青年低声道:“沈小姐,有人托我带句话。”

油纸包塞进她手里,滚烫。

“他说,风筝线没断,是风改了方向。”

沈桐剥开油纸,里面不是糕,是一截断竹,削成笛子的形状,孔眼边缘还沾着血。青年已不见踪影。

雨停了。月亮从云缝里漏下来,照得青石板发亮。沈桐把竹笛贴在唇边,吹不出声音——原来孔眼被蜡封死了。蜡里嵌着更细的东西,她对着月光眯起眼,是张卷成发丝的纸条:

“明日酉时,镇海楼,凭此笛取物。”

镇海楼是城南废城墙上的箭楼,抗战时做过了望哨,如今只剩半截砖墙。沈桐第二日去时,楼前荒草埋过脚踝。有个穿旧军装的瘸子坐在断墙上磨刺刀,见她来了,咧嘴一笑,露出三颗金牙:“沈老板,别来无恙。”

她认出来,是当年戏班子的武生阿四,专演高宠挑滑车。后来高宠死在台上了,阿四投了军,听说在衡阳丢了一条腿。

阿四把刺刀插回鞘,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揭开,是那只风筝——褪色的绢面上,杜丽娘的侧影只剩轮廓,线轴却缠着崭新的棉线,白得刺眼。

“他临走前托我修好的。”阿四挠挠头,“说线要结实,能经得住南海的风。”

“他人呢?”

“上个月,白沙岛。船被鱼雷打散了,捞上来时手里还攥着这个。”阿四掏出个更小的布包,里面是半枚铜纽扣,刻着“庆乐”二字。

沈桐把纽扣按在掌心,边缘割得生疼。阿四忽然压低声音:“还有封信,缝在风筝夹层里。”

信纸薄得透光,字迹比十年前更瘦,像是从骨头里挤出来的:

“沈桐: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变成白沙岛海底的一丛珊瑚。不必难过,我不过是提前去等你的下一世。

那年你说,戏子的命是悬丝上的傀儡,风一吹就散。我便想,若我能做那阵风,至少可以决定你散去的方向。

如今风尽了,线还给你。

你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时,眼里其实没有井,也没有垣,只有你自己。

所以我把线头系在镇海楼——这里能看见整片海。你哪天想通了,就放了风筝。线若断,是我来接你;线若不断,你便替我看看,后来的海是什么颜色。

勿念。

周鹤年绝笔”

沈桐把信纸折成风筝的尾巴,系在线轴上。阿四递过打火机,她摇摇头:“留着吧,蜡封的笛子还没化。”

回去的路上,经过庆乐园。戏班子正重新挂招牌,红绸子从二楼垂到街面,像道新鲜的伤口。有人在门口贴海报——“沈桐复出《长生殿》,七月初七,不见不散。”

她停下脚步,海报上的照片是十年前的自己,额间一点朱砂,艳得像要滴出血来。拍照那日,周鹤年站在摄影师身后,手里攥着风筝线,笑得比她还亮。

沈桐伸手去撕海报,指尖碰到自己的脸,忽然改了主意。她转身对贴海报的小学徒说:“照片太旧了,换一张吧——就拍我现在的样子。”

小学徒愣住:“沈老板,您不化妆?”

“不化。”她摸摸眼角的细纹,“唱《惊梦》唱老了,不唱更老。”

七月初七,庆乐园座无虚席。沈桐穿素白旗袍登台,未施粉黛,鬓边别着那截竹笛。鼓板一响,她不开口,先放出风筝——线轴藏在戏台后的机关里,棉线穿过房梁,风筝是杜丽娘的脸,从观众头顶缓缓掠过。

唱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线忽然断了。风筝摇摇晃晃飞向天井,消失在暮色里。台下有人惊呼,沈桐却笑了,水袖一甩,接唱:“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戏散了。观众散尽后,小学徒在后台发现沈桐的旗袍叠得方正,上面放着那枚铜纽扣和线轴。线抽到底,系着张新纸条:

“我去看看海的颜色。

若蓝,便回来唱《楼会》;

若灰,便改唱《离魂》。

勿念。”

阿四后来常在镇海楼摆摊修风筝。有人问他:“沈老板到底去哪了?”

他吐着烟圈答:“风知道。”

烟圈飘上去,和断线的风筝一起,成了南方天空最薄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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