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李靖正率军猛攻瓦岗北门,见城楼上升起红旗,顿时大喜过望。
他高声下令:“全军冲锋!捉拿王世充!”
“杀啊!”
隋军如潮水般涌入北门,与单雄信的人马汇合在一起,向着寨内纵深推进。
刀光剑影中,隋军士兵与瓦岗旧部并肩作战,喊杀声震彻云霄。
帅府内的王世充听闻北门失守,单雄信、程咬金叛降,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不可能……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朕待他们不薄,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背叛朕?”
“陛下!快跑吧!” 郭士衡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身上沾满了血污,“隋军已经杀进来了!东门、南门也守不住了!”
王世充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跑?朕往哪里跑?”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门外,“传朕旨意,全军死守帅府!朕要与瓦岗共存亡!”
然而,此时的瓦岗寨早已乱成一团。
士兵们听闻单、程二人叛降,隋军入城,纷纷溃散奔逃,哪里还有人听他的号令?
帅府外的喊杀声越来越近,夹杂着“活捉王世充”的呼喊。
郭士衡见王世充执迷不悟,心中一横,趁其不备,从背后将他死死抱住:“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臣护你冲出去!”
王世充挣扎着:“放开朕!朕是天子!岂能逃跑?”
“陛下!” 郭士衡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招呼几名亲兵,“快!护着陛下从密道走!”
几名亲兵连忙上前,架着王世充向后院跑去。
后院的假山后藏着一条密道,是王世充入主瓦岗后特意修建的,以备不时之需。
刚钻进密道,就听到外面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帅府的大门被隋军攻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世充吓得浑身发抖,被亲兵们拖着,在黑暗的密道中狼狈逃窜。
密道尽头是寨外的一处山谷,王世充等人刚钻出来,就被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徐世积、王君廓逮个正着。
“王世充!哪里跑?” 徐世积横枪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王世充见状,顿时绝望,瘫倒在地。
郭士衡还想逃跑,被王君廓一枪挑翻,生擒活捉。
午时刚过,瓦岗寨的喊杀声渐渐平息。
隋军士兵们站在寨墙上,望着手中飘扬的“隋”字大旗,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阳光洒在满地的狼藉上,血腥味与硝烟味混杂在一起,却掩不住胜利的喜悦。
单雄信、程咬金来到李靖面前,躬身行礼:“末将单雄信(程咬金),参见元帅!”
李靖连忙上前扶起他们,笑道:“二位将军快快请起!此次拿下瓦岗,二位居功至伟!陛下若是知晓,定会大喜过望!”
徐世积也走了过来,看着单雄信与程咬金,眼中满是欣慰:“二哥,咬金,咱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三人相视一笑,似乎想起了当年在瓦岗寨结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
王君廓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走上前,对单雄信笑道:“二哥,我说过,陛下是明主,跟着他,咱们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单雄信点了点头,目光坚定:“从今往后,我单雄信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程咬金也拍着胸脯道:“俺也一样!定要跟着陛下,扫平天下,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
李靖看着眼前这几位猛将,心中豪情万丈。
他转身望向黎阳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杨勇运筹帷幄的身影。
“传令下去,” 他高声下令,“打扫战场,安抚百姓,休整三日!”
“是!” 众将领声应道,声音洪亮,在瓦岗寨的山谷中久久回荡。
三日后,瓦岗寨的硝烟渐渐散去,百姓们陆续返回家园,在隋军的帮助下重建家园。
街道上,士兵们正在分发粮草,孩子们在追逐玩闹嬉戏,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单雄信、程咬金等人正在营中与徐世积、王君廓商议进军魏县的事宜。
帐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名亲兵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将军,陛下派人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迎接,只见一名内侍捧着一封圣旨走了进来,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单雄信、程咬金识时务,归降大隋,有功于社稷,特封单雄信为上柱国、司南伯,程咬金为上柱国、安定伯,即刻随李靖元帅进军魏县,剿灭宇文化及。钦此!”
单雄信、程咬金连忙跪地接旨,心中激动不已。
他们没想到,杨勇不仅没有猜忌,反而如此重用,一时间,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
“谢陛下隆恩!”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忠诚。
李靖躬身道:“臣遵旨。请陛下放心,臣定当剿灭宇文化及,不负陛下所托。”
内侍离去后,单雄信手持圣旨,眼中闪烁着泪光:“陛下如此信任我等,我等定要拼死效力,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程咬金也激动地说道:“没错!咱们这就出兵魏县,活捉宇文化及,献给陛下!”
李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传我命令,全军拔营,向魏县进发!”
号角声再次响起,隋军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离开瓦岗寨,向着魏县的方向挺进。
……
魏县城内的日光,像是被血浸透的棉絮,昏沉沉地压在破败的城墙上。
守兵们蜷缩在垛口后,眼神空洞地望着些许灰暗的天空。
宇文化及的皇宫里,酒坛碎了一地,黏腻的酒液在青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映出梁上蛛网的影子。
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伪帝,此刻正蹲在墙角,用手指抠着砖缝里的泥土,嘴里反复念叨着:“铁管子……长腿了……追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