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鲜血淋漓的场面，从伤口中渗出的，是一种近乎黑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甜。
聂大刚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青禾对此视若无睹。
她的手直接伸进了黄鼠狼温热的胸腔之内，摸索着什么。
片刻之后，她的动作停下。
当她的手再次抽出来时，掌心之中，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约莫拇指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淡淡土黄色光晕的珠子。
珠子表面光滑，内部似乎有流光在缓缓转动。
一拿出来，周围那股腥臭的气味仿佛都被冲淡了许多。
一股奇异的，精纯的能量波动，从那颗珠子上传来。
“陛下，请看。”
青禾将那颗珠子高高举起。
“这，便是妖丹。”
青禾回答道：“妖物吸纳天地间的驳杂灵气，日积月累，于体内凝结成丹。”
“此丹，便是它们一身精元的汇聚，也是它们与凡俗野兽最根本的区别。”
聂大刚的呼吸，在这一刻，微微一滞。
他缓缓走上前，没有去看青禾。
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那颗所谓的“妖丹”吸引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小小的珠子里，蕴含着一股澎湃却又狂躁的力量。
他伸出手。
青禾很识趣地将妖丹放在了他的掌心。
妖丹入手，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
他抬起头，重新看向蹲在地上的青禾。
灯火之下，她半边脸颊沾染了一点黑色的血迹，非但没有显得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妖异的美感。
这个女人，不仅知晓妖的存在，还能猎杀妖物，甚至懂得如何取出妖丹。
她的价值，无法衡量。
此女，不愧是符合系统资质要求的女子！值得拥有啊！
他马上说道：“青禾，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妃了！”
青禾猛地抬起头，目光直直迎向高高在上的帝王。
“民女有一个请求。”
她的声音不再像之前那样平静无波，而是带着一丝极力克制的颤抖。
聂大刚眉梢微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民女恳请陛下，救救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伤得很重吗？”聂大刚问道。
“是。”
青禾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们被大妖所伤，经脉尽断，修为全失，只能靠昂贵的丹药勉强维持生命。”
“这些年我抓捕小妖换来的钱，根本不够用。”
她没有丝毫夸张，只是在陈述一个令她心痛的事实。
聂大刚立刻应道：“好。”
“传朕旨意。”
“命义妁立刻带上最好的药材，前去救治她的家人。”
“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人治好。”
门外的侍卫高声领命：
“遵旨！”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在青禾脑海中炸开。
她愣住了。
她曾设想过多重可能——
被拒绝、被嘲笑、甚至被当成疯子赶出宫去。
却唯独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迅速。
那块压在她心头多年的巨石，竟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这么挪开了。
一股强烈的狂喜与酸楚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防线。
她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民女……谢陛下隆恩！”
这一次，她的叩首发自内心，心甘情愿。
聂大刚没有扶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脊背。
“朕给了你想要的，现在，该你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朕不喜欢等。”
青禾的身体微微一僵。
她缓缓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已是一片决然。
她明白了。
从他答应的那一刻起，这场交易就已生效。
“民女遵旨。”
她站起身，擦去脸上的泪水，重新恢复了那种超然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痛哭的人并不是她。
聂大刚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挥了挥手，两名宫女立即从侧殿走出，来到青禾面前，躬身行礼。
“带她去沐浴更衣。”
“是。”
宫女应声，向青禾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禾没再看聂大刚一眼，沉默地跟着宫女向大殿深处走去。
她知道，下一刻，她就不再是一个民女了。
而是现在的新皇帝聂大刚的妃子！
聂大刚看着她走远，直到身影被月亮门挡住。
他低头看向手心，那颗土黄色的妖丹就在那里。
一股股精纯的能量在里面流动。
他握紧拳，妖丹变得滚烫，像有野兽在掌心冲撞。
他的心跳快了起来。
回到寝宫，他屏退左右。
偌大的宫殿只剩他一人。
他坐在龙床边上，借着烛光细看妖丹。
珠子里流光转动，比之前更活跃了。
他甚至能听见隐隐的风声或低吼从内部传来。
青禾没骗他。
这世上真有妖，真有超凡的力量。
而他是天子，理应拥有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
宫门推开，青禾走了进来。
她刚沐浴完，换了宽松的丝质寝衣。
湿发披在肩头，脸上血迹已净，肌肤光洁。
此刻的她少了妖异，多了柔美。
她走到聂大刚面前，盈盈下拜：
“陛下。”
聂大刚没让她起身。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她表情平静，眼眸像古井无波。
聂大刚声音低沉，充满占有欲。
“从今晚起，你就是朕的女人。”
“皇妃的册封，明日朕就会下旨。”
“臣女，谢陛下隆恩。”青禾的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
这种平静反而激起了聂大刚更强的征服欲。
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龙床。
丝质衣物被轻易褪去。
当两具身体紧贴，聂大刚感觉自己血液都烧了起来。
青禾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风雨停息。
聂大刚满足地躺着，怀中是温软的她。
他侧过头，青禾闭着眼，长睫上还挂着泪珠，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