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桶盖上的江绪,把脚缩回来,回复瞿骁然知道了,转手去回朋友的消息。
[问过了,近期老三他们只有明天有空,他们两个后天要出国旅游半个月。小绪儿你看你时间方便吗?]
江绪低头打字回复:[有,我来订餐厅吧。]
对方很快回复:[不用了,我已经订了,那明晚七点,明月楼见。]
江绪回了个好,耳朵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动静,把手机关上揣兜里。
“江绪,你在哪?”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绪的脑子转了好一会,才想起来门外的人是谁。
首都的真纨绔子弟,仗着自己家里有点钱,作天作地。
江绪高一的时候,在运动会的讨论中,抽签抽到了下下签。被迫穿女仆装,戴假发化妆,站在班级摊位前拉顾客。
他们班级的主题是西餐餐厅,卖煎牛排。
就是那一次,江绪遇到了流氓。
就是门外这人——周海,周家的私生子。
一个私生子就很猖狂,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
还大言不惭地要他陪睡,他当场给人裤裆一脚,人揣进来医院,一战成名。他被警告处分,后被江父江母勒令去给周海道歉。
江绪全当没听见,当天拿着兜里仅剩的十块钱,坐上到站的公交车,公交车终点站到哪就在哪下。
在哪里还遇到一个奇怪的叔叔,人还怪好嘞,给他一百块钱让他打车回家,他没敢要怕被拐卖。
回学校后,周海听到他是男的对他更感兴趣了,三天两头凑上来,说喜欢他,想要和他交往,跟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这件事情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但没人敢阻止,他们畏惧周家的权势。
老师们更是不敢管。
高一暑假时,周海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他父亲,被强制送出国去了。
很久没见到这人,傻逼玩意,还活着呢。
江宇真是好手段,这人也能找来。
是不是手机里存了一堆能恶心他的人的联系方式。
“江绪,你在吗?”
门外周海喊得不耐烦了,开始动手去推隔间的门。
洗手间本来就安静,被他推得门大力拍在瓷砖上,砰砰的响,在安静的环境内显得格外大声又刺耳。
江绪拍了拍自己脸颊,让自己的脸看起来红些,装作喝多了的样子打开门,扯着嗓子迷迷糊糊喊:“谁啊?怎么一直在叫,叫魂啊?”
周海年少时看得过去的五官和身材,十年过去俨然大变样。
脸和身体都多了三十多斤的肉,整个人看起来又圆又憨,身高和江绪差不多。
看到腰细腿长的江绪,周海猥琐地舔了舔嘴唇,摩拳擦掌地开始跃跃欲试,欲望流露在外。
江绪见了,差点没忍住一脚过去。
“江绪,我是周海,你还记得我吗?”
周海笑眯眯地靠了过去,伸手要抱住江绪腰身,贪欲全挂在脸上。
江绪身形摇晃,巧妙地躲开周海伸过来的手,神志不清地看向周海,“你谁啊?你在晃什么?看得我晕死了。”
说完,他还伸手在眼前扫了扫,看着是真醉了。
周海见江绪脸红扑扑的,一瞧就是喝醉了,还说他在晃,更加确定他喝醉了。
喝醉了好,喝醉了省事。
“我是来送你回家。”
周海又走过来,想要抓住江绪,江绪一个旋转避开,手臂碰到洗手台上的洗手液,“咚”的一声,洗手液明晃晃地砸在了周海的脚背上面。
周海刹那间,疼得蹦了起来,整张脸皱起一起,“疼——”
江绪冷笑,能不疼吗?
他可是用了能力,有好几公斤的重量,砸在周海的脚上不出个血窟窿,骨头那也得折两根。
在家这几天不出门,江绪也没闲着,天天研究自己的能力和获得的异能,操纵这些小东西,已运用自如。
“小贱人!是不是你?!”
周海蹲下捂住自己的脚,疼得眼泪夺眶而出,砸在地面,他怒火冲天看向江绪,“你竟敢动我,江绪你活腻了吗?!”
江绪见状也不装了,拧开水龙台洗了个手,余光瞥向疼得要死的周海,“当年我敢踹你命根子,现在我依旧敢。”
提起当年事,周海瞬间觉得自己下半身发凉,疼得厉害,那股钻心的疼身体至今还记忆犹新。
医生当时说,要是晚来一会,他老二就废了。他手匆忙捂住裤裆位置,害怕江绪又给他来一脚。
可脑海浮现江宇说的话,说江绪早就是江家的一个废棋子,无权无势。
周海瞬间不害怕了,发笑嘲讽:“你一个江家不要的废物,能翻出什么浪?!”
江绪忽然就笑了,笑容冷得吓人。
周海不免地浑身一颤,江绪好像比十年前变得更恐怖了。
江绪甩了甩手上滴水的水珠,依靠在洗手台上,手掌扶住洗手台的边缘,指尖一下没一下敲在瓷台,看向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蹲在地上的周海只能看到江绪的侧脸,以为他怕了,贱兮兮警告:“江绪,你最好现在从了我!或许我还能看在你这副身体的份上,给你一万的伺候费。”
“穷小子,你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吧!”
周海落在江绪身上的视线,猥琐又让人犯恶心。江绪再怎么打架厉害,没有江家庇护,他什么也不是。
江绪,根本不敢动他!
江绪回头看他,冷下脸:“我劝你现在闭上嘴,我不想在这里闹出动静。”
但凡今天这宴会换别的家族操办,他现在就已经把人打一顿,把人丢到周家当家人的面前。
还没动他,全看在瞿家的面子上。
气不过的江绪,把脚恶狠狠踩在周海那只受伤的脚,一点点用力碾压。
“疼疼疼——”
周海疼得在地上打滚,额头冷汗直冒。
“你这个小贱人!还不快松脚!!”
“!”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贱人——”
江绪狠狠碾压着皮开肉绽的脚,看着痛苦哀嚎打滚的周海,弯下腰直视他眼睛,“周家并不是一手遮天,十年过去了,周海你脑子里怎么装的还是浆糊。”
“您好。”
门外响起声音,江绪即刻收回脚,低下头走过去,路过那人身边时,低声吩咐,“处理好。”
“是。”
那人始终低着头,尊敬地等江绪离开,没抬头看江绪。
江绪出洗手间后没多久,里面传来阵阵哀嚎和求饶声,只是几声,后面就没有了任何动静传出来。
路过的人都以为自己幻听了,没当一回事。
在角落里,目睹全程的男人,吐掉嘴里的真知棒棒棍,拿出手机靠在墙上给人发消息:[大侄子,你这老婆可不是什么小白花啊。]
对面很快回复:[他受伤了吗?]
男人见此哈了一声,了当地选择无视。
谁爱管谁管,他管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