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江挽想起鱼染那里挂起的风铃,应该是有事情汇报了。
她正准备从窗户离开,客厅突然传来一声嘶声裂肺的惊叫:“啊啊啊!老鼠啊!”
江挽刚跨上窗户的长腿收了回来,走到门口从缝隙看过去,就看见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在兽皮上跳脚似地蹦来蹦去,一只灰毛老鼠在他脚下跑来跑去。
这一幕看着还挺有喜感的。
火红狐狸赶忙冲到了兔子三胞胎的门拍了拍:“喂喂喂!你们快出来把这老鼠赶跑啊!”
随着他冲到那里,老鼠也追他而去。
少年又是花容失色地惊叫起来。
不管狐焰怎么拍门叫兔子三胞胎,兔大他们都无动于衷,一只老鼠而已,在这里大呼小叫。
狐焰发现自己叫不动兔子三胞胎,赶忙往江挽的房间冲过来了。
江挽看他过来,赶忙利索回了床上。
“老太婆!老太婆!快醒醒啊!”狐焰一拍江挽的门,竟然就推开了,下意识就进去了,那只老鼠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他,他失声惊叫,“老太婆!快醒醒啊!”
江挽:……
江挽假装被吵醒,嘴角扯了扯:“你一只狐狸竟然怕老鼠?”
火红的狐狸在她床前蹦来蹦去,失色惊叫着。
江挽叫了三胞胎,兔子三兄弟才过来把老鼠赶跑了。
狐焰脸色惨白,像是受不了了,往门外冲去:“我受不了了,现在就向阿母申请换家住,我不要再住在这恶心的地方了!”
江挽看着半夜冲出去的红狐少年,吩咐兔子三胞胎跟过去把人看好,不要来吵她睡觉了。
兔大几个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只觉得这狐焰简直多毛病,不过还是跟过去了。
江挽把门关好,这才利索从窗户离开了。
鱼染土屋门口,一阵风掠过,风铃清脆声响。
江挽抓着风铃从窗户进了鱼染的屋子。
一股潮湿湿润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现在夏日炎炎,鱼染作为一条人鱼,不能缺水,所以他的房间都摆满了水缸,他自己不时就进去泡泡。
江挽看向站在中间正等待她的蓝发少年。
“姑娘来了。”鱼染温和地笑了笑,雌雄莫辨的精致面容却因为一道从眼尾横跨到下颌的伤疤生生破坏美感,他的声音很好听,温缓又有质感,“上次一别,倒是没问姑娘姓名,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你不用知道,说吧,狐允最近想做什么?”江挽直接就坐在了石床上。
鱼染看了她一会,少女还是戴着半边的面纱,身上披着黑色披风,戴着黑色宽大的兜帽,几缕银色的发丝俏皮探了出来。
这个样子,真同那位强大的守护神大人如出一辙。
“她打算杀死狐焰,嫁祸给江婆婆一家。”鱼染轻声开口,“她多次在那位江婆婆那里受挫,似乎成了她的心尖刺,不除不快。”
江挽心想,女主果然睚眦必报。
在原剧情中,她们炮灰一家应该到了人嫌狗厌的差乱名声,伤的伤残的残,过得越来越凄惨,而不是现在一人得势鸡犬升天,越来越好。
第一根刺没拔掉,女主果然心气不平。
江挽抬眸,就看见鱼染探寻的目光,也直接开口承认:“江婆婆是我的人。”
鱼染一双蓝眸闪了闪,想到江婆婆的名声,似乎很意外:“您选人的眼光还挺奇特的。”
江挽没有理会这句话,站了起来:“走了。”
“等等,我还没说完。”鱼染轻声叫住她。
江挽停下脚步,看向他:“狐允还准备做什么?”
“二王女让我给狐允下慢性毒。”鱼染眨了眨眼睛,“我已经下了几天了,大概狐允动手杀狐焰那天,就是二王女派人杀狐允那天。”
江挽挑了下眉:“哦,你还三面卧底呢?所以你到底听谁的?”
这家伙不会也暗自把她给卖了吧。
“鱼染现在全盘拖出来,自是站在守护神大人这边的。”少年蓝眸清透又无比真诚,“毕竟守护神大人最强,不是吗?”
江挽面无表情笑了笑,所以在她接天雷之前,她还没被称呼为守护神大人,这家伙也在演她?
“守护神大人真的是守护神吗?”鱼染眨着无辜的眼睛,又轻声询问,“你若想杀了狐允,甚至摧毁整个部落,不是轻而易举吗?”
江挽觉得他很会阴阳怪气,不过她们本来就是塑料合作关系。
“你好奇的东西有点多。”江挽淡淡开口。
“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坚定地选择你。”鱼染笑了笑,“互相了解,才能更增加信任,不是吗?”
江挽挑了下眉:“你之前说,只要我得偿所愿,就帮你去杀一个人,现在我不需要得偿所愿,也可以帮你杀人。”
不是男女主,以她多个十阶异能,杀人不在话下。
鱼染怔愣了下,这只不过是他之前找的借口,他想做的事情,怎么可能只是杀一个人。
不过他此时开口了:“蝎子岭有一只蝎王,九阶兽人,姑娘杀了他,我必全力协助姑娘。”
江挽心想,她还不如给他下毒,这家伙一上来就给她上强度呢。
“那只蝎王是流浪兽,经常游历在各个部落抢夺雌性,糟蹋雌性致死,姑娘杀他不必有心理负担。”鱼染又浅浅笑了笑。
江挽应下了:“行。”
她正准备从窗户离开,身后的鱼染又轻声开口:“姑娘,上次你说给我下毒,我后面去看了,并没有中毒,姑娘为何不真给我下毒?”
江挽:……
因为她身上没毒药啊。
不过江挽并不想跟他解释太多,瞬间跃窗离去了。
鱼染盯着空荡荡的窗户许久,最后才缓缓关上。
江挽回到房间,兔大他们也带着生气至极的狐焰回来了。
大半夜过去,把人家吵醒,狐焰的阿母一生气,非但没有同意他换住要求,还命令别人也不许跟他换,就要挫一下这孩子的娇纵。
“不换就不换,小爷我自己动手做石床!”狐焰骂骂咧咧,气得一脚踹了墙,然后又抱着自己的脚嗷嗷叫。
江挽:……
她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