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御退后两步后,那双异瞳怔住了,眼里倒映着女孩完整的脸。
那么白皙那么干净,她眼神不似以往那般冷冰冰的,多了几分柔色。
好一个娇娇玉容,好一张出水芙蓉的脸,说不上倾城,偏偏无可挑剔的精致。
白堇玥低了低眸,察觉男人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她有些不自然起来。
不知道九御看着她这张脸会怎么想,会不会跟那些人一样,觉得她不正常?
九御忽然上前一步,拉出了她头顶的簪子。
“这个不适合你。”
九御淡淡说道,可是簪子却没有收回,而是塞到了她手里。
“下次我遇到合适的再送你。”
“那这个......”
“随你处置。”
白堇玥:“......”
她手心放着那根血色的玉簪,眼帘是男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她觉得男人的背影,有些急促。
“九御。”
她叫了一声。
九御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什么时候去找下一片流光镜?”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藏了起来,树林里有些萧条,可都不及男人那一瞬间落寞。
“这两天就去。”
白堇玥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怎么感觉他语气不对劲?
霄南扶着手,一脸愤然,见到九御更是快步迎了上去。
“九御,你是不是把我炼化的血玉拿走了?”
九御黑着脸,沉闷的嗯了一声。
“你拿走也不跟我说一声?”霄南举着红肿的手腕:“我用来顶炼丹炉的,你这取走了,我的丹药怎么办?”
“你看着办。”
霄南肩膀被重重撞了一下。
霄南怔怔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男人,有些不快道:“九御,你拿了我的东西,你还给我甩脸色?”
九御忽然顿足,回头看着他,眼神冷冰冰的。
然后大步走向他。
霄南面色一滞,脚下虚晃的后退了半步。
“你...你...你拿走就拿走吧,我回头重新练。”
九御看着他,忽然问道:“你当初是怎么让叶束对你死心塌地的?”
霄南:“......”
九御看着他,眼里很认真。
霄南这才察觉到,九御没有开玩笑。
嘴边浮上一抹苦笑:“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九御抿唇,蹙着眉,思索许久又沉声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来问问你。”
九御低头,很快的进了屋。
而霄南,看着那背影,叹了一声。
“九御,千万别陷进去。”
白堇玥手握着那簪子回了屋,呆呆的看着簪子许久,久违的发簪,她有好几百年没有用过了。
那血色的玉簪,放在手心暖暖的,如同身上的衣裳一样,一看都不是凡品。
男人送女人礼物,无非就是显摆自己有财气有风度。
白堇玥在现代见识得多了,这收得也心安理得,反正她都要离开这里的,欠不欠人情的无所谓了。
翌日
白堇玥刚想起问问九御什么时候出发,却发现九御不在。
而霄南见到她的时候,看着她一身红衣,惊得下巴差点掉地。
还有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白堇玥没有细想,也不想去深究。
人既然不在,她就等等再来好了。
站在院子外的白堇玥,忽然勾起了唇角,笑意满满的消失在了原地。
那狭小的山洞前,一抹红色的身影很快挤入。
白堇玥深深吸了吸,那诱人的血香气。
她是挑食的,如今有了那雀鸟司翼的血,她再也瞧不上人族的血了。
更何况这血,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能拥有的。
一仰而尽后,白堇玥那黝黑的眼眸里透着满足之色。
手中的竹杯被她捏碎,又很快的放了一个干净的杯子在那。
九御负手站在南辞山脚,头顶上飞过黑影时,他挥了挥手臂。
那黑色的鸟儿掉落在地,瞬间化作一个少年。
少年警惕的看着九御。
“蛇族九御。”司翼轻声开口。
异瞳的男人扫了他一眼。
“你倒是当我南辞是家了,随即来随即走?”
司翼敛眸,声音弱了些:“抱歉,那日掉入实属无奈,南辞有位姑娘救了我,我是来报恩的。”
“姑娘?”
九御眯眸:“叫什么?”
“不知名字。”司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毕竟是恩人,他不能未经对方同意就说出她的身份。
九御也没再追问,整个南辞那么大,修行的蛇族又那么多,不过既然是搭救,他倒也不会多管。
“鸟族最近不安稳,可要我帮忙?”
司翼看着他,半点不为所动:“九御君有何所图?”
“自然有所图。”
“我鸟族的事,就不劳蛇族操心了,麻烦九御君了。”
“不急。”九御淡淡道:“你回去后好好想想需不需要我的援手。”
司翼化作鸟身,扇动着翅膀在空中,视线和九御相撞了下。
他想,他为什么会需要蛇族的援手,毕竟是两族,本就无来往,深究下去,其他鸟族还和蛇族有深仇,他怎么会相信九御是真心相助的。
九御也不急,见他飞走,抬手在南辞布下了结界,就算来者没有恶意,可这是南辞,是他要护着的地方,怎么能随来随走。
回头走着的九御,正和漫不经心散步的白堇玥遇上。
原本只是出来转转,就遇到了九御,不是说他出去了吗?
九御见她,还是他送的红衣,长发也没有挽起,可是想起她着急回去的样子,他心里没由得一阵烦闷。
脸上线条绷得紧紧的。
“你可是去找下一个流光镜碎片位置了?”
九御脸上的神色更加阴沉。
白堇玥不知自己这么一句话哪里惹到他了。
可是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好聊的,她也只想到这一个话题而已。
“你就这么着急回去吗?”
白堇玥眼底有些许迷茫:“不是很着急。”
可他不是着急吗?
流光镜于她很重要,于他也很重要啊。
“难道你不急吗?”她反问。
九御深吸一口气,眼前的女孩,似乎真的很迫切了,也是,那个大陆才是她的家,想回去,不是很正常吗?
他只是生气,他们相处这么久了,她怎么就这么说得这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