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
“少爷今天都睡过头一个小时了诶。”
陈管家抬手瞅了眼腕表，啧啧称奇，“真是挺久没有看见少爷睡得这么沉了，果然，温小姐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研制的东西真的蛮管用。”
“我同意、我举双手同意。”正在旁边擦拭瓷器的阿栀接话道，“不过嘛，我感觉现在的少爷在温小姐面前，倒更像一位……嗯，体验官？试毒的那种。”
“有道……咳！”
陈管家本要赞同，突然感觉到什么，咳嗽一声，可阿栀并未觉察到异常，依然咧嘴笑。
等她噼里啪啦说完一顿八卦，转过身继续擦拭东西时，脸颊腾地蒸红：“哈哈哈……那个，少爷，阿栀没有别的意思，绝不是故意的！”
司墨不应声，绕过他二人，直接端了杯茶，抿了两三分钟，方开口：“你并没有说错。”
阿栀和陈管家眨眨眼。
不是，来真的啊？
——
自打双方了解深入，司墨和温灵素之间的互动便多了起来。
有时是司墨差人送来一盒点心，有时是温灵素托机器带去新研制的灵植产品。
表面上是产品试用，实则心照不宣地维系着这份特别的联系。
这日清晨，温灵素在培育室里照看新一批繁殖灵植，目光不自觉落在角落里的“心意兰”上。
这株灵植，她最近才培育成功。它通体莹白如玉，花瓣薄如蝉翼，最特别的是，还能根据培育者的心意，在开花时呈现出不同的形态。
温灵素原本培育它是想用于情绪疗愈，此刻却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她轻轻抚摸着“心意兰”柔嫩的叶片，脑海中浮现出司墨那双井水般冷冽干净的眸，他的眼睛最是能表达情绪，时而冷淡，时而关怀，时而疲惫，又时而闪烁异彩。
不知不觉间，温灵素指尖的灵力大量流转，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情愫，缓缓注入“心意兰”中。
“滴！”
陡然，一记电话打了进来，竟是陈管家：“温小姐，少爷派我来取新出炉的安神香膏了，请问准备好了吗？”
温灵素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株因为吸收了特殊灵力而发光的“心意兰”，心中忽然有了决定。
“自然。”她轻声应道，“我这就拿来。”
二十分钟荏苒。
当陈管家拿到精致的锦盒时，他并不知道，除了常规的安神香膏外，盒中还多了一株被特殊灵力包裹着的“心意兰”幼苗。
“温小姐说，这是新品种，请少爷帮忙试种。”陈管家如实转达了温灵素的话。
司墨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安神香膏。
他拿起香膏嗅了嗅，这次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给出批评，只是淡淡点头：“进步明显。”
目光随即瞥见锦盒角里那株小小的幼苗上。
通体莹白，叶片晶莹，看起来并不起眼，却隐隐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静的柔和气息。
“试种？”司墨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她倒是会找免费劳力。”
话虽如此，他还是乐意亲自将“心意兰”移植到书房窗台最好的位置上，按照附带的说明细心照料。
日子一天天过去，司墨发现这株小植物的确与众不同。
它不仅生长速度远超普通植物，散发的香气更是能让他心神宁静，身体各项指标都趋近完美。
更让他意外的是，每当他在书房处理事情到深夜时，这株“心意兰”都会微微转向他所在的方向，灵性极强。
夜里。
司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休息时，蓦地闻到一股异样的清香。他走到窗边，惊讶发现——
“心意兰”，开花了。
在皎洁的月光下，那莹白的花朵竟然绽放成一个完美的心形。每一片花瓣都流转着温柔的光晕，承载着月光，清雅的冷香在夜色中弥漫，半点不浓烈，却丝丝入扣，直抵心扉。
司墨怔怔地看着这朵奇特的花，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他莫名想起温灵素培育植物时的专注侧脸，想起她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中偶尔闪过的光芒，想起她应对各种场面的自信模样。
一切都似乎有了答案。
“原来如此。”司墨低声自语，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他轻轻触碰那心形花瓣，触感温润像雨后的土，冷静自持的心不禁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隔日，司墨主动联系了温灵素。
电话接通时，温灵素正在实验室里记录“心意兰”的数据，看到司墨的来电，她的心跳没来由地快了一拍。
“什么事情？”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如常。
“花开了。”司墨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比往常更加低沉悦耳。
温灵素握着记录板的手指微微收紧：“是吗？什么样子？”
“很特别。”司墨顿了顿，“形状很别致。”
“哦，不错。”温灵素当然知道“心意兰”开花时会呈现什么形状，那正是她注入灵力时心中所想的模样。
“感觉喜欢吗？”她轻声询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就在温灵素以为信号中断时，司墨的声音再次响起：
“很喜欢。”
三个字，简单却郑重，让温灵素的眼尾不禁微扬。
“那可以。”
“不过……”司墨话锋一转，又恢复了往常的挑剔口吻，“香气虽然特别，但持久度不够。下次改良时，记得注意这点。”
温灵素先是轻啧，而后忍不住笑了：“知道了，司大体验官。”
体验官？司墨微愣，一个两个的，说话都这么有默契的吗？
挂断通话后，温灵素走到窗前，看着长空中闪烁眼睛的繁星，心情不可谓不轻盈。
而另一边的司墨，则站在书房的窗前，静静注视着那朵心形的“心意兰”。月光透过花瓣，在地上投下一个温柔的心形光影。
斟酌半刻，他再次取出手机，选择给温灵素发去一条消息：
“下周有个星际植物展，你要一起去吗？据说有稀有土壤展出，可以去看看。”
没半分钟，他收到了回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