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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圣人的问话,李值云垂眸,唇角泛起一丝讪讪的笑意,“臣知错了。那日是臣太过执拗,未能体察陛下的深意。直至后面消息传来,您替臣拒绝了周尚书的安排,臣才明白,陛下对臣总是格外关照。”

圣人笑了笑,打量了一番李值云轻微的病容,道:“其实朕想知道的,是你对你母亲之事的态度。至于旁的事,你还算灵活,唯有这一桩,成了你的心病,便也一根筋了。”

李值云顿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明确的说,她不想在此事上骗人。阿娘之死,肯定会找机会查下去的。

思忖了片刻,她道:“臣不愿欺瞒陛下,但凭心而论,既然是心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而且,臣从来没有因为这桩心病假公济私,因私废公。”

圣人点头:“朕知道,只是心魔不除,难免有一天会行差走错。罢了,你可还记得钱宜?朕做主,打算把她从御史台调入冰台司去。你的心病,她或许能帮你化解。”

李值云一惊:“钱宜?臣记得,旧岁秋决之时,她与臣同为监斩官。而且,她与阿娘为同一届女举人,曾同时供职于翰林院。”

“没错。”圣人颔首,复又翻开了奏折,“好了,你先回去吧,钱宜会把冰台司的新任务带到。”

“是,臣告退。”李值云恭敬的施了个礼,慢吞吞的退出了上阳宫。

两日后,钱宜来到冰台司报到。圣人任命她为狱丞——冰台司附属衙门诏狱的狱丞。

钱宜来时,李值云正在东院看桃花。不过是旧年移栽的几株桃树,原以为会隔上一年才开花。

不料今春和风一暖,竟是绽放的浓烈了。

钱宜的脚步声停在东院的月洞门外,李值云此刻正背对着她,指尖轻轻拂过一朵粉白的桃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丝滑般的触感顺着指尖漫开,像极了阿娘当年教她临帖时,握着她小手的感觉。

“李司台。”钱宜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在御史台做官久了,与老学究一般特有的腔调,“下官钱宜,奉圣人旨意前来冰台司报到。”

李值云转过身,看见钱宜穿着一身绯色镶白的官服,腰间悬着诏狱的鎏金令牌。

“钱狱丞不必多礼。花虽开了,今日的风倒凉。不在这里站着了,随我去书房说话吧。”

钱宜望了一眼桃树,忽然道:“这几株桃树是旧年深秋移栽的?”

“钱狱丞如何得知?”李值云挑眉。

“桃树移栽最忌伤根,深秋落叶后移栽,能让根系在寒冬养息。只不过,要裁去大半枝干了。”钱宜的目光落在花瓣上,“令堂当年,也总是对花出神。方才乍一见你,还以为看到了她。”

“你都知道了?”

“是。在来之前,圣人召见过下官,并特意嘱咐,要帮您化解心结。”

李值云笑了一笑,头前引着她来在了书房。

春寒犹在,室内的炭炉还未撤,炉上悬挂的铜壶正咕噜咕噜的往外冒着白烟。

李值云配了一盘茅根竹蔗马蹄茶,将茶料倒入了壶中,只等着它沸上三沸,就能饮了。

等茶的时间里,二人坐到了炉边,一边取暖,一边说话。

“先前与钱狱丞同为监斩官之时,倒未想过你我还有共事一处的缘分。”

“确实巧了,不过三法司之间互相调动,也是常有的事。”

“那么钱狱丞,打算如何帮我化解心结呢?”李值云看着她,眼中有三分期待,也有三分犹疑。

钱宜下意识的摸了把滚烫的铜壶,又快速的缩回手来,“李司台的心,就似这铜壶似的。不触碰,就不知道有多热。”

李值云被逗笑了,“这个比喻,倒有意思。我那徒儿也这样说,先前初见,冷脸冷面。”

钱宜笑道:“其实令堂,也是这样的脾性。冷脸冷面,言语不多,心却火热。相处的久了,话才多了起来。从下官的角度来看,她在一日之间,变回了一张冷脸,是因为遇到了什么事,卸掉了心气儿,扑灭了心火。而后,才郁郁寡欢,酿成了最后的结局。”

李值云从鼻中呼出气来:“我知道。那钱狱丞以为,她遇到了何样的事呢?”

钱宜答道:“大致上,和您前几日受罚的原因相似。在某个问题上,与圣人的政见相左。可惜的是,她没有您这般幸运,圣人最终,没有偏向于她。”

李值云默了一霎,随后情绪复杂的说道:“是,我与周尚书,因为刑具一事,一前一后闹到了御前,让陛下判案。我虽受罚,最后却赢了这场仗。那么阿娘呢,可也如此?然,我并未听说,她当时与谁人有正面交锋。”

钱宜道:“确实没有。下官方才说了,只是事态相似罢了。所以呀,司台您不如信了圣人,信了当年的结案断语。令堂,确实是意外被大风筝带到了天上,而后坠溺而亡。”

李值云摇了摇头,还是不愿相信:“一个郁郁之人,精神恍惚,若说坠了河,失了足,我都信。但要刚好被风筝尾巴缠住,带到了天上,难道你不觉得,此事太过巧合吗?”

钱宜嗐了一声:“确实太过巧合。莫说是您了,刚刚发生此事的那几年里,连下官每回想起来,都觉得跟做了个古怪的梦似的。可若再细想了,这其实与坠河失足,有什么两样呢?意外之所以是意外,不正是因为它无法预料么。”

在这个时候,小豌豆跑了进来。她已经在门外,偷听少时了。

“师父师父,我曾打听到一条线索,但一直没机会说。”

李值云讶异的抬起眼,钱宜则是笑着打量这孩子。这孩子真是个喜宝,她一进来,气氛立马就活跃开来了。

“那你说吧,”李值云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抱她坐进怀里,“现在啊,师父阿娘是谁的消息,也基本上传开了。”

确实传开了,宫中眼睛多,耳朵也多,御花园中闹了那么一出,基本上没有几个不知道了。钱宜暗笑。

小豌豆看着李值云,“这还是去年中元节,我在小西湖游船的时候,船夫说的。后来,我一直想问林簌是不是师父阿娘,您就是不承认。”

李值云压了压眉,轻拍她道:“好了好了,现在承认了,快说吧。”

小豌豆这才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船夫说呀,他觉得林簌在被风筝带上天之前,就已经死了。”

“啊?”

李值云和钱宜同时惊呼出声。跟着,李值云看向钱宜,钱宜却是急促的摇了摇头,“没有吧,应该不是如此啊。当时我也在场,每个人都牵着风筝线迎风小跑,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小豌豆接着说道:“可是船夫就是这样讲的,他在小西河打渔十几年了,那一天他也在场。他说,那么荒的地方,有一天突然来了一群女子,看起来都是读过书的,在放一只超大超长的龙头蜈蚣风筝。由于好奇,他就盯着她们看。可毕竟是在打渔嘛,风筝起飞前的那一刹,他手头忙,没顾看着。再望过来的时候,林簌已经被带到天上去了。”

“然后呢?”

“然后,他就发现林簌在天上的姿态不一样。飞的那么高,人的本能肯定会害怕的,也会尽可能的自救。可是林簌没有,就像个死尸一样,手脚乱甩,全程都没有试图自救的动作,一副随之任之的模样。这一点,太反常了。所以,他才认为,林簌上天之前就死了。”

话说完了,空气还凝滞着,李值云陷在里头,似乎还想听到更多。

好在这个时候,水壶开了,一把将她拉回现实。她一个战栗,立刻取下水壶,忙不迭的问道:“还有吗?船夫还说什么了?”

小豌豆摇了摇头:“就说这些了,可我觉得船夫的话极有道理。说不好听的,就算是自杀的人,很多也会在死前后悔。何况林簌虽然得了郁症,却还一直服用安心丹,叫自己开心一点。这就说明,她并不想死。难道不是吗?”

听罢这话,李值云心绪大乱,钱宜也显得有点焦头烂额。

她取下官帽,整了下头发,蹙着眉说道:“这太离谱了,奈何当时林簌站在队尾,我并未分出精力去观察她。可若此话当真,就委实叫人猜不透了。”

李值云猛地抬眼,目光锋锐的看向钱宜,“那么当时,站在阿娘前头的那个人是谁?”

钱宜眯起眼睛,回想了半天,适才说道:“好像是,张维婴?对对,是张微婴。你问这个作甚?”

李值云拧起眉头:“我在想,她离阿娘最近,兴许阿娘的情况她知道的更多。钱狱丞可知,此人现下何处?”

钱宜靠向椅背,呼出一口气来,“莫急莫急,叫下官想想。莫不是提到此人,下官几乎把她忘了。”

思来想去,手指捋过袖口,这才突然眸色一亮,“对了,下官想起来了。她在当年办坏了一件差事,陛下斥她只会掉书袋,便调她去了国子监,一心研究学问。后来,仿似跟随了庐陵王,成了小郡主的教书先生。”

说到这里,钱宜笑着摇了摇头,仿佛感慨颇深,“倒是巧了,圣人下达给冰台司的新任务,便是着人潜入庐陵王府,观察小郡主以及王妃的动向。”

听到此话,李值云面色复杂,一片疑云飘上了眉间:“观察庐陵王的夫人和女儿,却不观察庐陵王,这……显得有些奇怪呀。一对妇孺,也需观察?”

钱宜见她眉间疑云不散,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温声道:“司台有所不知,庐陵王性子柔软,这对妇孺却是厉害角色。许是王妃那边有什么异动,或是小郡主身上藏着什么关节。不过这倒也好,若想查张微婴,正好借着这个任务,名正言顺地询问一番。”

李值云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眸色沉沉的问道:“既已如此,钱狱丞有何计划?究竟派谁人过去,又以怎样的身份过去,作为眼线呢?”

钱宜看向小豌豆,而后慢慢说道:“豌豆虽然聪明,可时常跟在司台身边,恐怕早已混了个脸熟。还有旁的姑娘吗?年纪小一些的,不常在外头走动的。”

小豌豆立马兴奋的接话道:“师父,田画秋回来了,回来好几天了。但念着您公务繁忙,又伤势在身,所以未来得及前来问安。不如,我这就叫她过来?”

李值云点头,小豌豆立马跑了一趟,把田画秋带了过来。

再见这孩子,她依然文静的像一片秋叶,只是眼眸之间,多了几分尖锐。

见了李值云和钱宜,忙敛衽行礼:“李司台,钱狱丞。”

李值云示意她坐下,指了指炭炉边的空位:“画秋,你刚回来,本想让你歇几日,可眼下有桩要紧事,需你去办。”

田画秋眼神清明,看来已经想好,今后为冰台司好好效力了:“司台尽管吩咐,属下全力去办。”

钱宜接过话头,将庐陵王府的任务和张微婴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我等,打算让你扮作新来的伴读,去小郡主身边。你性子静,识字多,正好合了教书先生选伴读的标准。”

李值云补道:“先以两个月为期。你日常跟着小郡主,若遇着张微婴授课,便多留意她的言行,再尽量的,找时机与她交谈。另外,王妃那厢的动静也不可漏过——圣人特意嘱咐,要盯紧了。”

田画秋点头:“属下明白。只是作为伴读,可有人举荐?”

钱宜从袖中拿出了一等举荐信:“已准备妥了,是以翰林院的名义签发的。而且,本官与张维婴乃是旧交,届时,本官亲自带你过去。只说你乃本官的远房侄女,给你寻个妥帖的差事。”

田画秋接过文书,指尖微微收紧:“属下定不负所托。”

钱宜把一枚特属于诏狱的令牌递给她:“收好了。待你入了府,自有侍卫和杂役与你接应。届时,这令牌便是你们的接头之物。”

田画秋起身,郑重施了一礼:“是,属下记住了。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李值云看着她,语气十分轻和,“路上小心,有事传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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