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柠眼眸微眯，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我这个人啊，其实有那么一点点颜控。一般来说呢，长得好看的人，我通常都不会对他们有太多的排斥感。”
闻故渊听到这句话后，深邃的眼眸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依旧是那样的波澜不惊：“哦？是吗？那照这么看来……你应该也不会排斥我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夏清柠坦率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说罢，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闻故渊的下巴，稍稍用力一抬，让他的脸正对着自己。
夏清柠抬眼，目光直直地对上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镜片折射过的阳光将他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却让嘴角微笑的弧度看起来更明显。
夏清柠凝视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感叹道：“你长得可真是好看。”
她慢慢地凑近闻故渊的脸，近到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
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甚至能清晰地数出他睫毛的数量。
不得不说，她的这五个未婚夫，每一个都堪称是人间难得一遇的绝色。
就在这时，夏清柠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嘴角的笑容越发地灿烂起来，她轻声说道：“你其实……是闻故憬吧？”
她细细端详着他好看的眉眼，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巴，这是一张被造物主尤其偏爱的脸。
闻故渊指尖在身侧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这一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被察觉。
然而，这一细节却被夏清柠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闻故渊那金丝眼镜下狭长的绿眸上，只见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怎么会？我是闻故渊。”
他嗓音低沉，带着些许蛊惑，“妻主可要看清了。”
夏清柠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游移，似乎想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她的视线缓缓上移，最终与闻故渊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其实…闻故渊是你，闻故憬也是你，对吧？”
闻故渊绿眸里盛着恰到好处的疑惑，“为什么会这么想。”
夏清柠的思维开始发散，她回忆着与闻故渊和闻故憬之间相处的种种细节，然后分析道：“你一开始用个化名靠近我，是想干嘛？闻故憬惹我生气了不敢出现，你就用闻故渊这个身份来接近我。”
“以为这样我就会轻易原谅你了？”
该说不说，夏清柠确实也是差不多摸到真相的边缘了。
这其实并也不难猜测。
闻故渊薄唇微抿，神色认真，“我没有要骗你的意思，至于闻故憬……我会让他给你一个交代。”
夏清柠沉思，他没有否认闻故憬的存在，是在死鸭子嘴硬？还是确有此人？
“你应该是没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之类的吧？”夏清柠问。
闻故渊身为联盟首相，他的个人信息资料，自然会是最高级别的，全星际没几个能调查。
夏清柠对她的这些未婚夫们其实都不太了解。
终端匹配的婚姻，典型属于是盲婚哑嫁了。
闻故渊手指轻轻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问道：“怎么得出的结论？”
“这个很简单啊。如果是双胞胎，哥哥都那么优秀了，弟弟肯定是不会差的。终端在给我分配结婚对象的时候，没道理会忽略这么优秀的一个弟弟的。毕竟都一妻多夫了，未婚夫是五个或六个，其实都没差。”
说着，夏清柠手指慢慢地滑过他的唇瓣，那柔软的触感让她的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下垂的桃花眼执拗地盯着他，不可言说的火花在两人眼神交汇里燃烧，她没忍住往前凑近一些。
“昨夜嘴角被我咬伤的伤口怎么不见了？”夏清柠轻声问道，“你治疗过了？还是兽人身体本能地自动愈合伤口？”
闻故渊的身体微微一僵，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角，那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幽光，但他的面上却依然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地回答道：“我并未受伤，自然不会有什么伤口。”
夏清柠凝视着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你性格真的和闻故憬一点都不一样。他给我的感觉像个阴湿变态，而在你身上我看到的是绝对的理性和克制。”
他符合夏清柠所认知中的蛇类。
闻故渊神色有些冷淡，“看来他给你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不过，你不必将我与他相提并论。”
夏清柠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除去你们是双胞胎的可能性，那么……你是伪装另一个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想和我谈恋爱？还是……你有双重人格？其实闻故憬是你的另一个人格。”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闻故渊沉默片刻，薄唇轻启，眸底深处有暗芒涌动，“妻主既然猜到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闻故憬他确实是我的副人格。”
关于副人格的事情，闻故渊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
闻故憬最近越来越不安分，而夏清柠和他之间还有婚约在身，她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
夏清柠听到闻故渊的回答，心中虽然早已有了猜测，但真正得到证实的时候，还是不禁感到一阵惊讶。
她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道：“果然如此……”
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不禁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之间，是可以自由切换的吗？”
闻故渊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迟疑，稍纵即逝，“也不算是自由切换……”
说到这里，他沉默片刻，似是在斟酌措辞，“他从前，并不喜欢出现。因为你……他现在迫切想要出来，想待在你身边，和你在一起。”
夏清柠轻眨了下眼，长睫扑闪，面上露出一抹浅笑，声音轻柔，“那你呢，你怎么想的？”
夏清柠有点摸不透闻故渊这个人的想法。
闻故憬千方百计地接近她，无时无刻的信息骚扰，刷足了存在感，而偏偏闻故渊，今天才第一次出现。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意外，夏清柠相信，闻故渊绝不可能会出现在她面前。
面对夏清柠的问题，闻故渊的回答异常简洁：“我怎么想的这并不重要。”
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淡，让人感觉他似乎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
夏清柠不禁追问：“你似乎有点讨厌我？”
闻故渊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回答道：“算不上。”
“闻故憬说，他很喜欢我。那么你呢？你喜欢吗？不讨厌，是不是就是代表喜欢？”
闻故渊神色微怔，心中腾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分不清是占有欲作祟还是其他。
“我并不想喜欢你。”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碧绿幽深的眼眸紧紧锁住她，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忽然，他轻笑出声，唇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眼底的沉郁瞬间散去，仿佛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知道为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直抵人心。
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这个动作异常温柔，与他刚才的冷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他的眼神却带着一种捕猎般的专注，让人无法忽视。
还没等夏清柠回答，闻故渊就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你身边的人，实在太多了。”
恨明月高悬不独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