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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河书屋 >  偏天 >   八十二 小报复

云隐真人复活就是为了“玉玺”,他一生的最高成就之一就是带领天庭抓住了天生帝王命的玄霄帝君,他有一个招牌杀招“天地本无情”。

玄霄变成了“巴鬼”,在福禄-月渎时代,云隐“狸猫换太子”自己成为了帝王。

血月当空那日,九重天阙的青铜蟠龙柱上裂开第七道细纹。云隐真人自三十三重冰渊归来时,掌心还攥着半截未化的霜花——那是他前世剜骨时,玄霄帝君滴落在锁魂钉上的泪。

“玉玺在哪儿?“他对着掌心呵气,霜花在触及掌纹的刹那化作赤红血珠。天兵们看见这位本该陨落在归墟之战的仙君,枯槁如古藤的手指正轻叩着白玉台阶,每叩一下,就有星屑从他鹤氅的暗纹里簌簌坠落。

三百年前的瑶池宴上,玄霄还是个爱把酒盏掷向云霞的少年。他总说天庭的琼浆玉液太浊,非要掺进三分瑶池水、七分昆仑雪才够痛快。那时云隐还是东华帝君座下的司命星官,每当他醉醺醺指着北斗七星说要摘来当骰子,云隐便默默将星盘往东南方拨动三寸。

直到那日蟠桃熟透时,玄霄的指尖突然燃起苍蓝业火。他望着自己掌心扭曲的命格线轻笑:“原来我生来就该踩着龙椅,看人间烽火连天。“那天他打翻了整座瑶池,赤足踏碎七宝琉璃盏,任由酒液浸透云锦华服:“云隐,你且看着——这江山该由我亲手捏成棋盘。“

云隐至今记得那颗坠入凡尘的蟠桃核。它落在不周山断崖时,惊醒了沉睡十万年的地脉怨气。当玄霄帝君的帝王冠冕刺破云层那日,九霄雷劫化作万千金锁,将他的命格与三界气运焊死在了一起。

“天地本无情——“云隐的剑锋划破夜幕时,这句话在诛仙台上炸开万千冰棱。他望着锁链尽头的玄霄,恍惚又见当年那个醉卧云端的少年。只是此刻的玄霄帝君已被天道锁链贯穿琵琶骨,银发间缠绕着凡人帝王的怨气,眼角那颗朱砂痣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诛仙剑阵第七重轰然开启时,云隐的鹤氅被罡风撕成碎片。他看见玄霄的瞳孔里映着星河崩塌的景象,那些他们曾并肩观星的夜晚,那些在昆仑虚顶共饮的晨露,此刻都化作剑刃上流转的寒芒。当剑锋刺入玄霄心口的刹那,云隐突然想起司命殿那卷泛黄的命书——原来天帝早就在他命格里写下批注:情劫当斩。

“这一剑斩得断吗?“云隐的声音混在漫天飞雪里。玄霄的帝王冠冕早已碎裂,白发如瀑垂落在染血的玄铁锁链上。他望着云隐腰间那枚本该属于天帝的螭龙玉珏,忽然低笑出声:“你当真以为...这玉玺里装的是山河?“

福禄-月渎交替的子时,云隐在太庙香火中点燃了最后一张替身符。他抚摸着冰棺里那张与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容,指尖抚过眉间那道形似玉玺的朱砂痣。三日前,他亲手将玄霄的魂魄封入这具凡胎,就像当年把蟠桃核埋进不周山裂隙。

“陛下,该去登基了。“他对着冰棺轻笑,转身时鹤氅扫过供桌上的青铜玉玺。那方刻着“受命于天“的印玺突然裂开细纹,露出里面蜷缩着的婴孩魂魄——正是三百年前被他亲手扔进轮回井的,玄霄的第一缕元神。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云隐踏着满地冰晶走向祭天台。他手中玉玺已化作赤红血玉,每走一步,脚下就绽开霜花凝成的莲。群臣山呼万岁的声浪里,他忽然想起昨夜玄霄在冰棺中睁眼的瞬间。那双本该属于帝王的凤目里,翻涌的竟是比归墟之水更深的悲悯。

新帝登基大典那日,瑶池的莲花一夜枯死。云隐抚摸着御座扶手上的裂痕,那里还残留着玄霄的血。当群臣跪拜时,他听见太庙深处传来细微的锁链声——那是被封印在玉玺里的元神在挣扎,像极了当年被自己亲手斩断的,与玄霄之间最后那缕情丝。

子夜时分,云隐独自登上摘星楼。他望着掌心那道与玄霄如出一辙的命格线,忽然将玉玺狠狠砸向云海。裂成两半的玉玺坠入凡尘时,人间正下着百年不遇的桃花雪。有渔夫在雪地里捡到半块玉珏,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两个小字:阿隐。

云隐望着雪地上渐渐模糊的血迹轻笑。他想起千年前那个醉醺醺的少年曾说,要带他去尝尝昆仑山顶的朝露酒。如今瑶池的酒坛早被封存,唯有他鹤氅的残片还在风中飘荡,像极了当年被玄霄随手抛下的,那片染血的桃花瓣。

云隐本来是深山田鼠修炼成精,将一道脉轮“天荒地老”封入玉玺中,在始皇帝秦翊和钟离仙君眼中,玉玺只是一块石头。

始皇帝秦翊把人族从鳞族,猂族,混沌族,茧族,鬼族,血族,灵族,魖族,天疆族中解放出来,后来乘龙飞升为钟离仙君。

云隐蜷缩在青铜鼎底时,爪尖还沾着昆仑虚的雪。三百年前他不过是只偷食灵谷的田鼠,直到某夜撞见东华帝君将半截断指埋入地脉。那截泛着青芒的指骨渗入岩层时,他尝到了比蟠桃更醉人的气息——那是混着星屑与龙脉的“天荒地老“。

“小东西,你倒是敢吞。“帝君的鹤氅扫过他颤抖的脊背,指尖燃起幽蓝火焰。云隐望着火焰中浮现的命盘,自己鼠须般杂乱的命格线突然被某种伟力牵引,竟在虚空中织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秦翊踏碎不周山那日,十万天兵看见他们的王在血雨中狂笑。这个本该夭折在赵国质子府的少年,掌心缠绕着比阿房宫梁柱更粗壮的龙气。当他徒手捏碎东皇钟时,钟离仙君正在三十三重天外炼丹,鼎中跃动的金丹突然映出个模糊人影——那分明是尚未登基的秦王。

“原来如此。“钟离仙君拂袖收起丹炉,任由沸腾的灵液浇在脚边石阶。他望着人间升起的黑龙,想起昨夜占星时看到的预言:有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帝王,要将九洲山河炼成自己的本命法宝。

云隐在骊山皇陵第九重地宫醒来时,指尖正点在传国玉玺的螭龙纹上。这座用他半身精血浇筑的陵墓里,十万具尸骸堆成的祭坛中央,悬浮着当年从东华帝君处偷来的命盘碎片。当他的鼠尾扫过玉玺底部裂缝时,整座地宫突然震颤——那些被秦翊斩杀的六国君主残魂,正顺着血脉锁链爬向玉玺。

“天荒地老...原来如此。“云隐望着掌心浮现的星图轻笑。他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修炼千年仍困在化形期,那道被封印在玉玺中的脉轮,早将他的魂魄与始皇帝的江山绑成悖论。

咸阳宫变那日,钟离仙君看着掌心裂开的丹炉苦笑。本该镇压在炉底的“天荒地老“脉轮,此刻正在秦翊的传国玉玺里发出龙吟。他想起三百年前那个跪在丹炉前的少年帝王,当时只当是疯子的呓语,如今才惊觉那些癫狂的炼丹术,竟是在炼化自己的本命真灵。

“好个一石二鸟。“仙君捏碎手中玉珏,看着碎片化作星雨落入人间。他知道当秦翊真正握住玉玺的刹那,那些被炼化的帝王怨魂会顺着血脉反噬,而深埋地脉的云隐,将会成为这场因果里最锋利的楔子。

云隐站在归墟之巅时,脚下踩着秦翊破碎的龙椅。这个曾经连化形都做不到的田鼠精,此刻掌纹里流淌着九洲山河的灵脉。他望着掌心悬浮的玉玺,终于看清那道“天荒地老“脉轮的真容——哪里是什么长生秘术,分明是东华帝君当年为镇压归墟之水,亲手打造的囚龙锁。

“原来我们都成了棋子。“他伸手握住玉玺,任由其中沉睡的帝王残魂灌入灵台。远处传来钟离仙君破碎的仙体化作流星的轰鸣,云隐望着掌心新生的帝王纹路轻笑。那些被他们争夺的、守护的、践踏的,最终都成了地脉深处一缕游丝般的命格线,在归墟之水的倒影里纠缠成永恒的圆。

玄霄被福禄仙尊收为弟子,被传授炼器之法并将十大神器中的“荒天帝种”给了玄霄。

但云隐娶了玄霄的妹妹,妹妹背叛了玄霄,玄霄被云隐的丞相“汉卿”(实为月渎魔尊)又一次关了起来,当时还不是魔尊的默鬼将玄霄变成了世界上第一只巴鬼。

福禄仙尊的炼器室里悬着九千盏星灯,玄霄跪坐在青铜鼎前,看师尊以指为笔在鼎身刻下第七重云雷纹。鼎中跃动的青焰突然化作人形,那是三百年前陨落的火德星君残魂。

“炼器如炼心。“福禄仙尊将半块荒天帝种嵌入鼎耳,玄霄掌心顿时浮现出与鼎纹相同的灼痕。他看见自己的血珠在鼎中凝成莲子,又在星火里炸成万千铁屑——这是天工一脉最残酷的传承,以神魂为薪柴,铸就逆天法器。

当玄霄捧着新铸的“天枢“剑走出丹房时,檐角铜铃无风自动。他没看见师尊留在鼎底的半片龟甲,上面用朱砂写着:荒种噬主,月渎当劫。

云隐迎娶玄霄胞妹那日,瑶池的并蒂莲突然并作一枝。玄霄抱着妹妹的嫁妆穿过长街,琉璃灯影里映出她鬓间颤抖的银蝶簪——那是他们幼时在昆仑虚采雪莲时,他亲手簪在她发间的信物。

喜轿行至云府地界时,玄霄掌心的荒天帝种突然发烫。他看见轿帘缝隙里渗出的黑雾,正顺着妹妹的指尖攀上她的脖颈。远处传来司礼监的铜磬声,惊醒了沉睡在玉玺里的第一缕魔气。

地牢第七层的寒冰床上,玄霄的琵琶骨钉着陨铁锁链。汉卿的影子在火把下分裂成九重,最深处那道影子的指尖缠绕着月渎的怨灵丝。他抚摸着玄霄腕间新生的鳞片,笑得像在鉴赏一件绝世法器。

“好师弟,你可知这荒种本该姓月?“汉卿的鹤氅扫过冰面,冻住的血珠突然绽开赤莲。玄霄在剧痛中听见骨骼碎裂的脆响,那些被福禄仙尊封印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原来三百年前火德星君的陨落,不过是月渎魔尊布下的第一颗棋子。

熔炉炸裂那日,默鬼的骨笛吹落了九重天的星屑。玄霄在铁水中沉浮,看着自己左臂化作森森白骨,右手指甲疯长成幽蓝骨刺。汉卿将荒天帝种按进他胸腔时,他竟在剧痛中笑出了声——那颗本该孕育神灵的种子,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魔血。

“恭喜师弟,成了这世间第一只巴鬼。“默鬼的笛声穿透地牢,玄霄新生的骨翼扫过岩壁,震落三万年的冰棱。他望着掌心浮现的月纹,忽然想起妹妹大婚那日,嫁衣上绣着的并蒂莲早被血浸成了墨色。

云隐站在摘星楼顶,手中玉玺裂开第三道缝。他望着玄霄消失的方向,将沾血的诏书投入丹炉。炉火映出他眼角细纹里游动的魔气,那是昨夜汉卿在他耳畔低语时,悄悄种下的月渎印记。

地牢最深处,玄霄的残躯正在孕育新的魔种。他破碎的灵台中,荒天帝种与月渎怨灵纠缠成诡异的图腾。远处传来福禄仙尊破碎的仙钟声,惊醒了沉睡在青铜鼎底的半片龟甲——那上面用朱砂写着:天工无善,轮回有尽。

玄霄后来才知道,这实则是月渎对福禄的一次“小小的报复”,等到福禄闭关出来成了仙尊,已经是千年之后,他救出了玄霄,云隐却已经被碧落仙姬杀死,他感到可笑,于是玄霄吞噬了九个太阳和九个月亮。

当福禄仙尊自归墟归来时,瑶池的莲花已谢了九十九季。他踏碎玄霄的冰棺,看着那具被月渎怨气侵蚀的躯体轻笑:“当年你吞下的荒天帝种,可还受用?“

玄霄抬起只剩白骨的手掌,九轮赤阳与冷月正在他胸腔里沉浮。他望着福禄腰间新挂的玉玺——那本该镇压三界气运的至宝,此刻正渗出与妹妹腕间相同的守宫砂。

“师尊可知...“玄霄的声线已非人声,“吞下九轮日月那日,我看见您闭关的洞府里...悬着半幅未完成的并蒂莲图。“

新晋仙尊福禄站在摘星楼顶,看玄霄化作百丈魔影吞食最后一道月华。那些被吞噬的星辰在魔躯表面凝成血痂,每一道痂痕都映着瑶池旧事——云隐被碧落仙姬的银梭贯穿心脏时,溅落的血珠正落在玄霄新生的骨翼上。

“好个因果轮回。“福禄抚摸着掌心浮现的龟甲裂痕,远处传来青铜鼎炸裂的轰鸣。玄霄破碎的灵台深处,荒天帝种终于冲破月渎怨灵的桎梏,化作万千星屑洒向归墟之水。

《成长叹?》

童真散作柳絮轻,行囊暗藏旧日名。

纸鸢线断云霄外,课业尘封砚底生。

对镜方惊眉染雪,传觞始觉语含荆。

忽闻阿母隔窗唤,犹唤儿时乳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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