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一向是消息灵通的，季老爷不由得回想起一则半月前商队带回来的传闻：
大炎王朝的武道圣地栖云道宫在不久前传出天地异象，震惊四方，引得江湖中各方势力议论纷纷。甚至于朝廷也派了使者去栖云道宫询问情况。
但具体情况如何，栖云道宫和大炎王朝都是闭口不言，让江湖众人自己去猜想。
有人说是栖云道宫的那位宫主在武道之路上又迈出一步，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有人说栖云道宫擅长炼丹，此番异象说不定是道宫炼制出了绝世宝药；也有人说是天降至宝落在栖云道宫之中……
而现在，林疏雪等道宫弟子的举动，说不定就与那传闻中的异象有所关系。
季老爷心中暗自思量，他打开林疏雪留给自己的古旧木盒。
盒中静静躺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灰黄色丹丸，卖相不算好看，但却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单单是闻嗅一口，就让他感觉莫名的神安。
季老爷心绪很快平复下来：
栖云道宫的事不是他一个商人能参合的，自己能从林疏雪这里拿到一枚延寿的丹药已经是天降福运了，若是想要贪图更多，恐怕季家会死无葬身之地！
……
“唰…唰……”
秦毅将第二炉熬炼好的聚气散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不愿浪费一丝一毫的药粉。
他按照自己之前吃软饭的搞钱方案，直接从柳如烟那里要来了购买第二炉聚气散药材的钱。
秦毅本以为自己要费些气力去威胁和说服柳如烟，没成想柳如烟给钱给得很痛快，直接给了他20两银子，相当于1250文，购买聚气散所需的药材后甚至还能有些剩余。
拿了银子给秦毅后，柳如烟只对他提出一个要求，说什么‘今夜不要怜惜她’。
秦毅大致也明白柳如烟的想法，她跟自己暗中的事终究是有风险，柳如烟着急怀上一个孩子，好把他做掉，杜绝暴露的风险。
所以柳如烟才会痛快地满足自己要求来稳住自己，同时增加了夜里找他的频率。
不过秦毅并不担心柳如烟计划成功，有‘绝子方’在，柳如烟不可能怀上孩子。
所以，要钱的当晚，秦毅顺着柳如烟的意思，一直不停地狠狠满足了她的要求。
不过即便从柳如烟那边拿了钱，秦毅也仍旧有些头疼，炼一炉聚气散，只够维持他修炼半个月。
半个月后，秦毅又要去为买药材的钱发愁。
他甚至萌生了将这一炉聚气散稀释后卖出去，用利润来满足自己修炼需求的想法。
但秦毅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一是他没有稳定的销路和货源；
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连武者都不是，却拥有聚气散这样的药方，一旦暴露，很容易被人盯上。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且行且看吧。”
秦毅将聚气散收好，随后出了自己的房间，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干活。
不过他才出门没多久，就看见王管家走在府里四处寻摸着什么。
王管家也很快注意到了秦毅：
“张三、李四，赵二麻子，还有你，老秦头，都给我过来！”
王管家伸手，一连点了秦毅和周围的几个季府家仆，让他们到自己身前。
闻言，秦毅便装出跟之前一样唯唯诺诺的表情，一路小跑过去。
“王管家，您叫我们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秦毅身边，名为张三的季府家仆一边谄笑着询问。
王管家瞥了他一眼：“季氏商会最近有一支商队要启程，但人手没招够，老爷吩咐从府里挑些人临时顶上。”
“你们也别觉得累想着推脱，商队的伙计都是发月钱的，等回来后，老爷也少不了你们的赏钱！”
王管家一说有赏钱，原本还有些不乐意的家仆下人们立刻高兴起来，连连感谢王管家能够选中他们。
秦毅也顺着众人，装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感谢王管家。
“别废话了，你们现在跟我来。”
王管家一招手，带着秦毅几人到了季府一侧的偏院内。
偏院内已经有不少商会的伙计和季府的下人，正在忙忙碌碌，把各种货物装车，给马匹喂精饲料，一些地位高的则是看着手下人干活。
“吴商头儿，我又带来几个干活的伙计，你看看人数够不够？”
王管家带着秦毅一行人到了偏院，主动找上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的汉子说话。
他叫吴刀，是商会里的商队领头之一，这样能领运货商队走南闯北的人一般被称为‘商头儿’表示尊敬。
“算上老爷府里的这批家丁，人手差不多够了。”吴刀点点头，转头朝着王管家带来的人看去。
当目光落到秦毅身上时，吴刀眉毛直接皱起：
“王管家，你也太糊弄了吧，怎么还有个老的？他能走商？”
吴刀看着秦毅，脸上的不快显而易见。
商队运货可不是个轻快活儿，一路上翻山越岭，风吹日晒，甚至还会遭遇山匪野兽之类的危险，秦毅一个老头儿，折腾一圈下来怕不是要死在半路上。
“王管家，你别看老秦头老的挂相，他再府里干活还真有把子力气，不输年轻人。”
“更何况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老爷府里剩的的人也不多了，你总不能让那些伺候老爷太太的丫鬟上吧？”
说着，王管家凑到吴刀身边，压低声音：
“再说了，不过是一个老奴，就是真死了也是他的命，你们随便埋了便是，老爷知道了也不会怪罪……”
王管家以为他和吴刀的话不会被秦毅听到，实际上对于体魄属性已经接近武者的秦毅来说，王管家的话就跟当着他面说没什么区别。
不过秦毅也不打算跟王管家一般见识，他心中依旧在盘算自己练武的事。
‘聚气散要带上，即便跟着商队出去也不能怠慢了武道修行，至于药鼎就算了，应该用不上，而且也不方便……’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秦毅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上次拜访季老爷的林疏雪一行人出现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