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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二十五年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更早,也更萧瑟。长江流域的水汽,混合着秋雨的寒意,浸透了每一寸土地。九旬高龄的龙天策,坐在缓缓行驶的画舫里,看着两岸飞逝的芦苇,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期待。

扬州。

这个名字,对龙天策而言,承载着太多的记忆。

他年轻时,随先帝南征,曾路过扬州。那时的扬州,是天下闻名的“淮左名都”,富甲一方,商旅云集,画舫凌波,歌声不绝。“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是多少文人墨客的向往。

长宁二十四年冬,朝廷平定了以李全为首的“江淮叛军”——这支叛军盘踞扬州三年,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平定叛乱后,秦武曾对他说:“扬州遭难已久,朕已派新的官员前往安抚,想必如今已渐渐恢复元气。”

龙天策此次南下,名为“巡视江南”,实则是想亲眼看看,这座他记忆中的繁华都市,是否真的如秦武所说,“恢复元气”。他已是九旬老人,自知时日无多,只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那些曾见证过大唐盛世的地方。

画舫驶入扬州境内,离城越近,龙天策的心,却越沉。

城郭残破:昔日繁华何处寻

“怎么……这么安静?” 陪伴在侧的安澜,看着两岸的景象,忍不住低声问道。她虽未见过扬州的繁华,却也听过“烟花三月下扬州”的诗句,眼前的景象,太过荒凉。

往日里,离扬州城十里之地,便该是炊烟袅袅,人声鼎沸,如今却只有萧瑟的芦苇,在秋风中摇曳,偶尔能看到几只水鸟,在干涸的河床上觅食。

画舫靠近码头,那里竟没有一个船夫,没有一个脚夫,只有一座破败的牌坊,上面“扬州码头”四个大字,早已被战火熏得漆黑,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殿下,我们到了。” 侍卫搀扶着龙天策,踏上码头的青石板。石板上,布满了裂痕,还有一些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迹。

龙天策拄着那根陪伴他多年的铁拐杖,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城内走去。

城墙,是最先映入眼帘的。

记忆中高大坚固、青砖黛瓦的城墙,如今已是断壁残垣。多处城墙被炸开了巨大的缺口,露出里面的夯土;城砖被撬走了大半,剩下的也布满了箭镞的孔洞和刀剑的划痕;城门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黑黢黢的豁口,像一张沉默的嘴,诉说着曾经的劫难。

“这……这是扬州?” 安雅跟在后面,看着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象中的扬州,该是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而非这般残破。

龙天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进城门。

城内的景象,比城外更加触目惊心。

没有街道,只有被瓦砾、断木、杂草填满的沟壑。

没有商铺,只有一座座被烧毁、被推倒的房屋骨架,残垣断壁间,还能看到一些烧焦的家具碎片,甚至……散落的骸骨。

没有行人,没有歌声,甚至连狗吠声都听不到,只有秋风穿过残破窗棂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他记忆中的“十里长街”,如今只剩下一条被瓦砾覆盖的小径;他曾饮过茶的“醉仙楼”,如今只剩下半面墙,墙上的“醉”字,被烧得只剩下一个“酉”旁;他曾驻足过的“虹桥”,早已坍塌,只留下几根腐朽的木桩,在水中摇摇欲坠。

“叛军……竟能将扬州毁到这般地步?” 龙天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铁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像是在捶打自己的心脏。

他想起秦武说的“已派新的官员前往安抚”,可眼前的景象,哪里有“安抚”的痕迹?没有重建的迹象,没有赈灾的粮棚,甚至连清理瓦砾的人都没有。

十八户人家:劫后余生尽老弱

“有人吗?” 侍卫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

龙天策继续往前走,脚步蹒跚,却异常坚定。他不信,一座百万人口的大城,会真的变成一座死城。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一片堆满瓦砾的废墟,他终于看到了一丝“人烟”。

那是一间破败的茅草屋,歪斜地立在几堵断墙之间,屋顶漏着天,用几块破布勉强遮挡着。屋前,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面前的一堆枯草,像是在寻找什么能吃的东西。

“老丈……” 龙天策走上前,声音颤抖。

老妇人缓缓抬起头,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布满了皱纹,脸上刻满了风霜和恐惧。看到龙天策一行人,她没有惊讶,也没有好奇,只是麻木地看着他们,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我们是从长安来的,” 安澜走上前,轻声说,“想问问,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妇人似乎听懂了,她抬起布满老茧、指关节变形的手,指了指周围。

龙天策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在这片废墟的角落里,零星散落着几间和她的茅草屋一样破败的房子,加起来,不过七八间。

“就……就这些?” 龙天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老妇人终于发出了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死了……都死了……”

她的声音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麻木:“叛军来了,杀了好多人……后来官老爷来了,抢了剩下的东西……能走的,都走了……走不动的,就留在这里……”

“还有多少人?” 龙天策追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老妇人伸出手,枯瘦的手指,艰难地数着:“东头……张老头一家,两口……西头……李寡妇,一个……我家……三口……加起来……十八户……”

“十……十八户?!” 安雅失声惊呼,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十八户!

龙天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若非侍卫及时扶住,他几乎要栽倒在地。

他清楚地记得,鼎盛时期的扬州,光是登记在册的人口,就有百万之众!加上流动人口,不下一百五十万!

一百五十万,到十八户!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数十万、上百万的百姓,不是死于叛军的刀下,就是被贪官逼迫得流离失所,背井离乡!而剩下的这十八户,全都是像眼前这位老妇人一样,走不动、逃不了的老人和孩子!

断壁残垣:血泪写就的悲歌

“叛军……是怎么对待你们的?” 龙天策强忍着心中的剧痛,问道。

老妇人浑浊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恐惧,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杀人……放火……抢东西……他们冲进家里,男人被拉去当壮丁,女人……女人被……”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用手抹着眼泪,却流不出多少泪水,大概早已哭干了。

“那……后来来的官老爷呢?” 龙天策的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坚冰。

“官老爷?” 老妇人发出一声凄厉的笑,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嘲讽,“他们比叛军……好不了多少!说是‘安抚’,却要我们交‘赎罪钱’,交不出,就抢我们最后一点粮食……说是‘重建’,却把能拆的木料、砖瓦,都运走卖钱……”

她指着不远处一座被拆得只剩地基的宅院:“那是……王大户的家,叛军没烧完,官老爷来了,把剩下的木料,全拉走了……”

龙天策默默地听着,看着眼前这片废墟,看着那些散落的骸骨,看着老妇人麻木的脸,他终于明白了。

秦武所说的“已派新的官员前往安抚”,不过是一句空话!那些所谓的“安抚官员”,不仅没有带来救济和重建,反而像一群蝗虫,吸干了扬州最后一点残存的生机!

叛军的屠刀,砍下了扬州的血肉;贪官的剥削,抽干了扬州的骨髓。

这座曾经的繁华都市,就这样,在双重蹂躏下,变成了一座只有十八户人家的“鬼城”。

他想起了年轻时,在这里看到的画舫凌波,听到的吴侬软语,闻到的脂粉香气;想起了商贾云集的市集,车水马龙的街道,灯火辉煌的夜晚……

再看看眼前:断壁残垣,荒草萋萋,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巨大的反差,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苍天……” 龙天策仰天长叹,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悲愤和无力,“我大唐……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九十年的人生,经历过无数次战争,见过无数次杀戮,却从未见过如此彻底的毁灭,如此残酷的掠夺!这不仅仅是一座城市的毁灭,更是一个盛世的崩塌!

残阳如血:老臣泣血盼新生

夕阳西下,将扬州的废墟,染成一片血色。

龙天策站在废墟中央,久久不语。他的背影,在残阳下拉得很长,佝偻,却又带着一种不肯屈服的倔强。

安澜和安雅,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老王爷会如此悲痛——眼前的景象,不仅仅是一座城的破败,更是他一生守护的大唐盛世,在晚年的崩塌。

“备笔墨。” 良久,龙天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侍卫在一块还算平整的断墙上,铺上宣纸。

龙天策拿起笔,饱蘸浓墨,也饱蘸着血泪,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扬州城破,仅余十八户。叛军屠戮,贪官继之。百年繁华,毁于一旦。老夫九旬,见此惨状,痛彻心扉!”

字迹颤抖,却力透纸背,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声泣血的控诉。

“把这个,快马送往长安,交给陛下。” 龙天策放下笔,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告诉陛下,扬州不是‘渐渐恢复元气’,而是已成人间地狱!告诉陛下,若再纵容贪官污吏,鱼肉百姓,大唐的江山,迟早会像这座扬州城一样,化为废墟!”

“另外,” 他的目光,扫过那十八户人家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传我的命令,立刻调江南粮仓的粮食,运往扬州,赈济这十八户百姓!调最可靠的工匠,前来清理废墟,搭建临时住所!查!给我严查所有在扬州任职的官员,无论是叛军时期的伪官,还是朝廷派来的‘安抚官’,凡是参与屠戮、贪腐者,一个不留,全部严惩!”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带着一种虽九旬高龄,却依旧震慑人心的力量。

“扬州不能就这么完了。” 龙天策看着残阳,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老夫……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让它……重新活过来。”

残阳如血,映照在他苍老的脸上,也映照在这片死寂的废墟上。

长宁二十五年的秋天,九旬的龙天策,在扬州的废墟上,看到了最黑暗的绝望,也燃起了最后一丝抗争的火焰。

属于扬州的新篇章,还远远没有到来。它的开启,需要血的涤荡,需要铁的手腕,需要对贪官污吏最严厉的清算,需要对百姓最真诚的救赎。

而龙天策,这位九旬的老臣,将用他最后的力量,为这片破碎的土地,为这个他守护了一生的大唐,叩响那扇通往新生的大门。哪怕前路布满荆棘,哪怕他可能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他也要点燃那盏名为“希望”的灯,照亮后来者的路。

扬州的风,依旧萧瑟,但在这萧瑟中,似乎已埋下了一颗名为“新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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