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宸看着被高华按着跪了一地的几个参将气不打一处来。
“说说吧,你们自己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给你们机会解释,不然下去了你们说我都不给你们机会解释就把你们杀了你们不服。”
陈参将看着王宸直接就哭了出来“大将军,我以前也跟过您啊,还没有云麾军的时候我就在您手底下跟着您了,我以前是您手底下的百夫长啊!”
王宸仔细看了一眼“陈云?”
“大将军还记得我!”陈参将有些震惊。
“记得,当年我当中郎将的时候你们所有百夫长以上军官我都记得,我记得你爹娘都是饿死了你才来当兵造反的吧。
后来受伤了我也升官了,去云麾军组建班底的时候我让你去找个地方去养老,大唐会越来越好的,没想到你那么糊涂本来都受伤了还不回去养老,现在你落我手里了你还想说什么?
当年你爹娘饿死在家里,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在路边搂着你那个刚死的弟弟,我带你走了给你养好身体给了你饭吃,我让你们都记住以后不要祸害百姓,可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陈参将一时间羞愧难当“大将军我认了,我被猪油蒙了心,我饿怕了,当了百夫长以后我想当校尉,当校尉了我想当参将才有的今天。
当年您走后校尉提了参将我想退出,但是任命已经下来了,我本想干完校尉就回老家的,可是我媳妇生了儿子,校尉的俸禄当时不足以我养活全家。
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喝兵血的,再到后来就是我调来这边当参将,我就再也拔不出来了,有了喝兵血就有了杀良冒功,我对不起大将军您,您杀了我吧!”
王宸深吸一口气“把你怎么喝兵血怎么杀良冒功的一点点给我说出来!”
陈参将颤抖着身体,满脸悔恨地说道:“大将军,我喝兵血,是克扣士兵们的军饷和粮草。
每次上头拨下来的钱粮,我都要私吞一部分,剩下的才分给士兵。他们吃不饱穿不暖,我却用这些钱去买田置地,让自己过得舒坦。
我是真的穷怕了饿怕了,即使我知道田地再多我也怕饿着,家里堆满了粮食,堆发霉了我也没拿出来给兄弟们吃,我该死!”
王宸叹口气“当初你受过的苦不应该给你的兄弟们,当年我就跟你们说过,自己淋雨就别让人淋了,哎!”
陈参将满脸悔恨“杀良冒功更是罪大恶极。我带着手下的士兵,去附近的村庄,把那些无辜的百姓当成贼人杀害,然后割下他们的首级,冒充是战场上杀敌的功劳去领赏。
本来我是不敢干的,可是自从我被人发现了我喝兵血,要是不跟他们一起去杀良冒功那就是不和他们一条心,到时候我也会死的,我承认有了家人后我怕了。
有一次,一个村子里的老人苦苦哀求,说他们都是良民,可我为了功劳,还是下令杀了他们。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那些死去的百姓,更对不起您的栽培。
我本应保家卫国,却成了祸害百姓的恶人。大将军,您就按军法处置我吧,我毫无怨言。”说完,陈参将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等待着王宸的裁决。
王宸看着陈云这个自己曾经手下的百夫长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最终王宸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看向旁边跪着的几个参将“说吧你们几个又是怎么祸害百姓的!”
李参将眼珠一转,忙不迭说道:“大将军,我是被他们胁迫的啊!陈云带头克扣军饷、杀良冒功,我若不跟着,他们就处处针对我,我实在是没办法。而且每次行动,我都尽量手下留情,没杀几个百姓啊。您可以去问问别人,我每次都是把头背过去不杀人的!”
陈云冷笑一声“老李,认了吧,我当年跟过大将军,说实话还能好死一点,不然你会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参将一听也急了,跳起来反驳:“你胡说!李大海啊李大海,你每次杀良冒功比谁都积极,还说手下留情,我可都看见了。我才是被陈云蛊惑的,他说只要跟着干,以后好处少不了,我一时鬼迷心窍才犯了错。
要不是你们几个带着,我哪敢干这杀头的事情,那可是我大唐百姓啊,都是你们几个逼我的!”
陈云一听又笑了起来“老张,得了吧,老子过来当参将的时候你们都干了两年了,你跟老李两个干这事比谁都积极,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了你们杀良冒功,我自己也被你们发现克扣军饷我能跟你们走到一起吗?
大家都是下水道里的老鼠,厕所里的臭石头,现在要比谁更干净,都想把自己摘出去证明自己不臭?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
几个参将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推诿责任,把过错都往别人身上揽。现场乱成一团,高华在一旁皱紧了眉头,大声呵斥也无济于事。
王宸看着这狗咬狗的场面,气得脸色铁青,“都给我住口!你们这些败类,平日里祸害百姓、喝兵血,到如今还不知悔改,相互推诿。
你们这帮王八蛋眼里还有国法军法吗?你们当年都是清苦百姓的儿子,为什么当了官后不想着保护百姓还要干这畜生不如的事情?
每次突厥人一来就有村子被屠,而且是整村整村的被屠,你们还是人吗?到了如今你们还在狗咬狗,你们觉得你们狗咬狗就能活下来,老子就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告诉你们几个王八蛋,不可能,另外我看你们几个都挺忠心啊,齐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几个互相咬了半天也没人吧齐海供出来?
难道你们觉得我能抓你们我就不敢抓齐海?他活着能帮你们照顾老婆孩子?我告诉你们你们是在做梦!今日,我定会按军法严惩你们,以正军纪,以告慰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
不过不是现在,我要放出声音去说你们被我杀了,你看着齐海是怎么对你们家人下手斩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