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江施主,怎么……”
庆安躲在不远处的树丛之中,看着江真脚底下那具尚有余温的尸体,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他张了张嘴,想要开口数落江真两句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最后只得默默念诵起了经文,似是在为死去的那名青年超渡。
江真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
他虽然确实杀了眼前这人不假,但却不是为了满足心中躁动不安的杀意,而是为了尽快解决此人,避免节外生枝。
毕竟他完全不清楚敌我双方实力如何,万一自己刚刚收力,最后被其反应过来,那岂不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此刻地面上除了那具尸体之外,另一边还躺着那个面容青紫色的英俊青年。
江真为了盘问一番,特意留了此人性命,没有将其直接杀死,而是勒晕了过去。
他两手各拎一个,再次返回了刚刚躲藏的树丛之间。
随手将两人放下,江真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对庆安说道:“别念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念得再大声他也听不见,来,帮我把这人弄醒,我有话要问。”
庆安虽然心中不满,但也知道事情轻重,于是收起了念诵之声,走到那英俊青年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
“施主……施主…醒醒。”
许是江真勒的力气太大了,无论庆安怎么拍打,都无法立刻将其弄醒。
江真见状叹了口气,接着俯下身子,开始在眼前米姓青年的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一把长刀,一小包不知名的药散,几两碎银,以及一本样式古朴的书。
这把刀的长度适中,材质也是一般,没有江真之前在胡家寨捡的那把锋利,不过眼下倒也足够使用了。
那包未知的药散则被江真随手丢在了地上,这样东西对他现在明显没什么用。
而那本书,他却是拿到了庆安的面前,开口问道:“这本书上写的是啥?”
庆安眯起眼睛,看了看书封上的几个大字,立刻回答道:“刀法基础总诀。”
说完之后,他似乎对这本书没什么兴趣,直接扭过头,死死掐住面前青年的人中,继续试图将其叫醒。
江真听后眼前顿时一亮。
刀法基础总诀?!
不行!
这可是好东西!得留着。
江真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也知道这种书籍的珍贵,这可是教人真本事的书籍。
只要你肯学,只要你认字,就不用跑到别人那里求爷爷告奶奶,跟在别人屁股后头当孙子、当学徒,能省去不少苦功夫。
就算是拿来卖!那估计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江真可能是穷怕了,眼下得了好东西,心中简直高兴极了,就连眼前的庆安,也突然变得顺眼了。
并且,江真得说句实在话,这种杀人越货的感觉,竟渐渐开始让他有些痴迷。
“江施主!他醒了。”
庆安那低沉的嗓音,将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江真唤醒。
他赶忙来到那个青年面前,拔出背上长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脖子上面传来的一股刺骨寒意,令意识还有些处于混沌之中的青年,快速的睁开了眼睛。
待他看见江真和庆安之后,眼中先是闪过了一丝迷茫,随即脸色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青年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被江真一脚踩在了胸膛之上,令他动弹不得。
“嘘!”
江真对着庆安和青年同时竖起一根手指,接着把刀又刺进了青年脖子几分,划出了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那意思很明显,再敢说话就死!
庆安原本对江真此举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在听见不远处的长廊里面传来的一阵脚步声,以及一些丫鬟婢女们的嬉笑声之后,便立刻屏住了呼吸,变得大气都不敢喘。
江真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只要对方胆敢多动一下,他保证会抢在他发出声音的前面,一刀卡进他的喉咙。
好在嬉笑声没过多久就渐渐远去了。
这也提醒了江真,不能再继续耽搁时间了,在这里多耽搁一刻,他和庆安成为逃犯被官府通缉的可能性就大上几分。
想到此处,江真立刻对着青年冷冷地开口说道:“我只问三个问题,一,宁蓉在哪,二,宁无财的住处怎么走,三,你刚刚口中所说的那位玄者现在还在不在府上!”
“除了这三个问题,你多说一个字,立刻就死。”
青年脸色一白,连忙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好汉……好汉饶命!我不…不认识宁蓉,宁老爷的住处穿过那条走廊…走过那两排房子,最里面最大的那间就是,至于那位玄者……在下实在是不知……”
“噗!”
青年说完,江真立刻一刀插进了对方的喉咙,结果了对方。
他瞪大了双眼,死不瞑目。
似乎根本没意料到江真连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将他杀了。
“这……”
庆安被眼前一幕吓得紧紧闭上了双眼,口中振振有词,又开始念诵起了经文。
江真看着这和尚只觉好笑,不禁开口调侃道:“呵呵,我这边杀,你那边超渡,咱俩这是什么奇葩组合?”
庆安没好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一边默默为眼前的青年合上了双眼,一边解释道:“善哉善哉,杀人便是杀人,超渡便是超渡,岂可混为一谈,既然小僧无法阻止江施主乱造杀孽,那只有用这种方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江真冷哼一声,便开始在眼前这个英俊青年的身上摸索了起来。
可摸了半天,除了在这人身上摸出几枚铜钱之外,江真毫无所获。
“真穷。”
低声骂了一句,江真把铜钱缓缓放入怀中,之后甩了甩刀尖上的鲜血,重新将其收回刀鞘,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开始思考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去。
因为刚杀了这二人之后,他心中那股不停躁动的杀意又开始加速膨胀了起来。
接下来他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再来一个就杀一个了,不然随时会有失去意识的可能。
站在原地思忖了片刻,江真看了一眼庆安之后顿时眼前一亮。
“怎么了?”
庆安看着江真,顿觉他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
只见江真快速脱下自己的僧袍,接着脱下米姓青年的黑色束腰长袍,套在了自己身上,最后扯下脸上的黑布,对着庆安吩咐道:“一会儿咱们直接走进去,见到人你啥也别说,直接就行礼,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