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空城怔怔停下脚步，仔细闻着，这才发现带着腥味的雨水中，确实可以闻到那股熟悉的恶臭，但恶臭还有一段距离，赵空城二话不说的喝斥道：
“那你还出来干嘛？！赶紧回去！趁现在它还没到！”
“为师当然是要来帮你的，你不在了，谁还能虔诚的替我散播水神教义？”
芙宁娜的声音也在林小白脑海中响了起来：「小、小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恶臭、什么不在了……」
小白这次颇为平静的在脑海中第二次说道：「芙宁娜，相信我就好。」
芙宁娜一愣，半晌，她才咬着嘴唇点点头：「嗯，我、我相信你！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其实就在刚才那会功夫，小白就大约估算过。
鬼面王是【川】境，从神像那获得的芙芙技能，「罪人舞步旋」和大招的核心技，能让自己获得五倍的提升。再加上水神2命提升140%耐力和防御力，以及翻倍的众水歌者治疗效果，单单是硬抗住鬼面王的伤害，应该还是能够做到。
实在不行，自己还有芙芙那毁天灭地的六刀可以用，只不过小白并不想自己的杀手锏过早暴露，毕竟更强大的敌人，在后边呢。
看到林小白还停留在原地，赵空城一把抓住林小白肩膀：“老子不要你帮忙！这是你能帮的吗？！鬼面王是川境，川境！你懂吗？！你一个高中生，还是盏境的，你帮个屁啊！”
“而且你不是奶妈吗？老子要是倒下了，你拿什么去打对方，给它治疗吗？！还是说你觉得你那些能搞定鬼面人的宠物，能搞定川境的鬼面王？！”
“所以，快走！！”
林小白不为所动：“大叔，你连我的神之眼还没点亮呢。”
赵空城微微沉默了两秒，只是留下了一句简单的话语：“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们这样的人的最终归宿。”
说罢，他立即拿出他的告示牌，一边说道：“林小白，现在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时候，你马上退出去，回家保护你的家人，这里，由我来！而且我的援手马上就来，不需要你在这里！”
赵空城将告示牌立起来，闻到空气中愈发浓重的腐臭味，他更严厉的喝斥道：“还不走？！！”
林小白只是微微一笑：“你看过她的故事，换做是她，她肯定不会走。”
“所以，我也不会走。”
芙宁娜和赵空城同时愣住。
确实，疯疯癫癫的人，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是最能冲击人的。
赵空城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他将指尖咬破，一边骂道：“艹！你才十七岁！你才十七岁啊！林小白！”
“他妈的，今天如果你和我能侥幸活下来，老子发誓要用一辈子，给你传播水神教义！”
鲜血，顺着赵空城的手指滴落下来，他都没发现，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裤袋里那颗无主神之眼，竟是泛起微微的蓝光来。
一切准备就绪，赵空城深深看了林小白一眼，双手合十。
瞬间，红色阴影将老城区笼罩，让空中的雨水仿佛都停滞一般。
“禁墟！无戒空域！”
……
瓢泼大雨中，“师徒俩”如同两尊雕像，静静矗立。
赵空城想拿出打火机，却直接被林小白按了回去：“徒儿啊，不要紧张，为师会罩着你的，待会你躲在我身后，让为师来对付这鬼面王即可。”
赵空城满脸平静：“去你的。”
说话间，两人前方不远处的小巷中。
踏、踏、踏。
巨大的身影，踏着飞溅的雨水而来，每一步，仿佛都是走在人心头上，那小山般的身影，让它才从小巷中露出半个身子，就已经把压迫感拉满了。
赵空城捏了捏火机，面色变得有些苍白：“艹，这玩意，真的能打？”
当鬼面王出来时，哪怕是这样的雨夜，两人依旧能清晰看到它鼓鼓匝匝的肌肉上，根本没有半点伤痕——这个鬼面王，正处在巅峰状态。
它呲着尖牙，鼻息浓重，凶狠却又轻蔑的看着眼前两只渺小人类。
仿佛在说，“一个盏境，一个盏境都不是的蝼蚁，居然还能这样站在我面前？”
于是，鬼面王瞬间启动！没有任何对峙和废话，直勾勾的朝眼前两人冲去！
赵空城瞬息而动，拿着他的直刀，拼尽全身力气，妄图要抵挡住鬼面王的致命袭击。
只是他身形才动，背后伴随着林小白的吟唱声，已然是微光照耀：
【喝彩吧！赞美吧！刮目相看吧！举起酒杯吧！没成年的，就换成葡萄汁！】
赵空城忍不住要分心：这念的都什么鬼？
只是几乎是瞬间，赵空城心头一惊！因为他立即能感觉到自己不管是力量还是敏捷，都有了非常大的提升！甚至让他有了一股错觉——自己是不是突然突破盏境了？
恶臭袭来，赵空城猛然发现鬼面王已然来到跟前，他的直刀划破雨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三刀精确的斩向鬼面王要害。
鬼面王面色一紧，并未想到对面的人类，会突然提升那么大，原本可以轻松躲避赵空城攻击的它，竟是触不及防的被赵空城砍中了一刀！
它咆哮着大手一挥，同样将对面的赵空城如同纸片般击飞出去。
“艹，好大的力量！”赵空城跌落在地，脏器翻江倒海。
不过很快，温润的治疗气息将他包裹，立即压制了他爆肝的疼痛，甚至连手臂上的细小擦伤，也立即得到修复。
他震惊的看向林小白——这奶妈，够特么强啊！
但也坐实了他对林小白没有作战能力的猜想。
他赶紧捡起直刀站起来：“小白，你就好好给我上buff，老子，今天一定会很帅！”
然而，他话音才落，才惊讶发现小白手中那把黑伞，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湛蓝色的单手剑。
他如同舞台剧演员一般优雅起舞，带着刚刚召唤出来的三只小可爱，迈着舞步朝鬼面王冲去。
路过赵空城的时候，林小白还欠揍的说道：“别急，为师，先向你展示，什么叫帅气的优雅。”
罪人舞步旋！
此时，罪人舞步旋与大招的加成，已经让林小白带上了五倍的力量。
长剑破肉声起！
鬼面王举爪挥舞，但庞大的身躯，依旧是跟不上林小白五倍敏捷的速度。
六剑！
带着水元素力量的六剑刺在鬼面王的要害之处，疼得怪物是疯狂咆哮起来！
赵空城当场就看傻了。
原本他以为小白真的是奶妈，顶多是召唤物，能让他有些额外的攻击手段而已。
现在看他行云流水的剑法，包括那迅捷的步伐，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落地旋转的时候，屁股下还要放一只水泡泡。
但这样干净利落，直击对方要害的剑法，对方说要做自己的师父，还真的有资格。
赵空城更郁闷了。
高中生的剑法都能到这地步？
而且，你特么管这叫奶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