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坐在高铁的靠窗座位上，手里翻着一份刚收到的会议手册。窗外风景飞速倒退，他脑海里却还在回放昨天会议室那一幕。
“我是不是有点飘了？”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不过这波操作确实6。”
旁边坐着的是医院派来的年轻助研小李，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林医生你太谦虚了，昨天那场报告简直杀疯了！张主任的脸都绿了。”
林深耸耸肩没接话。他知道，这场学术交流活动才是真正的考验。以前都是在医院内部打游击战，这次可是要在全国同行面前亮剑。
列车缓缓进站时，他起身拎包，白大褂随风轻轻一扬。
会场门口已经挤满了人，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林深低调地混进人群，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打开笔记本准备最后检查一下ppt，突然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这不是咱们‘玄学大师’嘛！”张铭的声音带着一贯的阴阳怪气。
林深抬头一看，发现对方身边还站着几位中年专家，看起来来头不小。
“听说你要讲中医数据化？”张铭嘴角微扬，“挺有意思啊，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整出几个‘奇迹案例’？”
林深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说：“数据不会说谎，案例也不会骗人。至于能不能服众……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张铭还想再说什么，主持人的开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各位同仁，欢迎来到全国中医学术交流大会！”主持人热情洋溢，“今天我们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开启——中医与现代科技的深度融合！”
台下响起掌声，林深也跟着鼓了几下掌。
轮到他发言时，他起身整理了下衣领，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是林深。”他先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直接切入主题，“很多人觉得中医是玄学，因为看不见、摸不着，听起来像是江湖郎中的把式。但我想告诉大家，其实中医也可以很科学。”
他点开ppt，屏幕上跳出一张搞笑表情包——一只猫蹲在电脑前，配文是“我信你个鬼，你这个老中医”。
台下顿时哄笑起来。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想，‘这玩意真靠谱吗？’”林深笑着说道，“但我要说的是，我们不是在搞玄学，而是在用数据说话。”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他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
“比如说吧，有个患者长期失眠，西医开了安眠药，吃了一年多效果越来越差。后来找到我们，我们用了归脾汤加减配合针灸，两周就见效，一个月后基本恢复正常睡眠。”
他指着屏幕上的脑电图和血清素水平变化曲线：“这是治疗前后对比，可以看到神经递质的调节明显改善。”
台下的专家们开始认真记笔记，有人甚至掏出手机拍照。
“再比如，有个糖尿病患者，血糖控制得不错，但脚底一直发麻。西医说是并发症，建议继续加强药物治疗。但我们判断是气血运行不畅导致的末梢神经病变，于是改用活血通络的中药，三个月后症状明显缓解。”
ppt一页页翻过，林深越讲越顺。
“我不是说中医比西医强，而是想让大家看到，中医也能做精准医疗。”他总结道，“关键是要用现代的方法去验证它、优化它，而不是一味否定。”
讲完后，他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刚坐下，就看见几个专家朝他走来。
“小伙子，你那个糖尿病患者的跟踪数据能给我一份吗？”一位戴眼镜的老教授问道。
“我也想看看。”另一个女医生接过话，“这种中医干预对慢性病管理的效果，很有研究价值。”
林深一一答应，并留下联系方式。
这时，张铭从人群中钻出来，走到他身边：“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
“谢谢夸奖。”林深淡淡一笑，“我说过，数据不会骗人。”
张铭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
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一下。叶灵萱发来一条信息：“怎么样，炸场了吗？”
林深回复：“还好，没翻车。”
刚按发送，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
回头一看，是个陌生男人，穿着西装，气质沉稳。
“林医生，冒昧打扰。”那人递上名片，“我是国医中心的王主任，刚刚听了你的分享，非常感兴趣。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合作开展一些临床研究项目？”
林深接过名片，眼前一亮：“当然可以，我很乐意。”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王主任便离开去找其他专家交流。
林深低头看着名片，心里微微一动。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进更大的舞台。
“喂，发什么呆呢？”小李凑过来，“刚才那位可是国字号人物啊！”
林深摇摇头：“我只是个医生，能帮到病人就行。”
话音未落，手机再次震动。
叶灵萱：“晚上一起吃饭？庆功宴那种。”
林深刚想回复，突然瞥见她微信头像旁有个新消息提示。
点开一看，是她最新朋友圈：
【叶灵萱：有时候，你以为你在改变世界，其实只是别人给了你一个机会。】
他愣了一下，指尖停在键盘上。
“怎么了？”小李问。
“没事。”林深收起手机，目光落在远处的讲台上。
下一组发言人已经登场，是一个西医药理学专家。林深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什么。
“你说，如果中医真的能被主流接受，那未来会不会出现中西医融合的新体系？”小李忽然问他。
林深还没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一个工作人员匆匆跑进会场，在主席台边低声说了几句。
紧接着，主持人脸色变了。
“各位，刚刚接到紧急通知，原定明天的主旨演讲嘉宾临时无法出席，主办方决定调整议程，提前安排一位特别嘉宾进行演讲。”
林深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位嘉宾……”主持人顿了顿，“来自国外，据说是一位中医传承者，曾在海外推动多项中医改革。”
会场里一片哗然。
林深盯着屏幕上的预告图，瞳孔微微一缩。
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林深喃喃道。
这时，手机再次震动。
叶灵萱的信息弹了出来：
“小心，第三层。”